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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酒来!”乾羽帝带着沉重的心情匆匆回到乾明宫,只沉声吩咐这一句,便将自己关在了寝宫之内。
龙颜正怒,纵使借给德公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去劝说,只能心惊胆战地守在门外,查探里面的动静。
房间里一直很安静,没有任何异样,只是见着御酒一壶一壶地送进去,没有止境。
乾明宫的宫人们也都知道了乾羽帝的异常,聚在宫外,为乾羽帝的身体担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总是要有人进去劝解的。
只是,除了那最该出现的那一人,其它人进去都只有讨罪的下场。
作为乾明宫的总管太监,德公公最终还是接过了金漆盘,端着御酒踏了进去。
“皇上,该用晚膳了。”德公公将御酒呈上去,为乾羽帝斟了满满一杯酒,低声提醒道。
乾羽帝仿若未听见,端过就被,仰头一饮而尽,然后放回原处。
一切如此安静而自然,仿佛他刚刚喝的,并非是麻痹神经的酒,而是索然无味的水。
乾羽帝端坐在龙椅上,深邃目光望着远处,夕阳艳丽的光芒穿窗而入,耀眼刺目,他英挺的剑眉却是纹丝不动,好似已经失去了感知。
见着这样安静的乾羽帝,任谁也不会相信,他已经这样喝闷酒,整整一个下午了。
沉闷而安静的气氛,德公公不清楚他心中积压的情绪究竟是已经缓和过来了,还是仍然无处发泄,却仍是帮着秦潇柟说好话:“秦昭仪的性子本就这样古怪,还请皇上不要放在心上,要是气坏了身子娘娘们可就又要担忧了。”
担忧?
乾羽帝不屑一顾冷笑,若是她真会为他的身子担忧,他就不会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了。
乾羽帝自己心里清楚,他并不是在生秦潇柟的气。他只是在怪自己,怪自己为什么让事情发展到了如今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