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长处是么?”陈俨依旧低头吃粥,话语里竟有些含糊。
“当然不是。”常台笙回他,“聪明人做什么都该很容易,你可以尝试有很多。”
陈俨边吃边想,吃到后一口可还是无解。他放下调羹,搁下碗:“如果我什么都做不了,就会成为拖累罢。”
常台笙头次听他说这样不自信话,真是反常。她说是:“不会。”
“恩?”
“因为你一直是‘拖累’,且是很有用‘拖累’。若有人因为这个放弃过你,那一定是少了些眼光,她现一定很后悔。”常台笙认真地留意他侧脸表情变化,又道:“若追究起来,我还是我父亲‘拖累’,因为我幼年时总缠着他讲故事,他晚上都没有办法空出时间来钻研雕工技艺。但他却并没有因此觉得烦扰,反而觉得这样‘拖累’很幸福。”
“偷换概念。”陈俨给出了总结,但他到底是浅笑了起来,释然道:“但我明白你意思,所以谢谢你。”
但随之迎来是长久沉默,直到厨工端着汤罐上了甲板,这沉默才结束。
常台笙低头打开那罐子,一只甲鱼趴里面,旁边围了一圈豆腐,星星点点枸杞和一些药材飘周围……
大补汤。
常台笙不爱吃甲鱼,陈俨一旁为甲鱼说了很多好话,也未能让常台笙尝一口,于是他只好自己解决了那只甲鱼,再看着常台笙低头吃汤碗里豆腐。
夜风起,甲板上很凉了。常台笙起了身,留下一句:“我先回房了,你也别待太久。”
她说完就走了,陈俨甲板上默默地躺了一会儿,等冷到手脚麻木,他这才坐起来搓搓手,回舱洗漱。
常台笙回去洗漱完,觉得时辰还早,陡然想起之前陈俨写那书稿,心道这会儿虽然不能审稿但可以先问问他后面写了什么,遂裹上毯子出了门。
她甲板上走了一会儿,看到陈俨那屋还亮着灯,走过去轻敲了敲门。
“睡了么?”她轻声问。
过了好一会,里面才传来一句:“没有。”
“那开个门罢。”
又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开。
常台笙只看到陈俨站门口,眼睛上蒙着一条黑色缎带。
他唇角轻轻往上抬,似乎是笑:“我也正觉得无趣,想要找你玩,捉迷藏怎么样?”
“我……”
常台笙正要拒绝他这无聊邀请,却陡然被他握住了手腕。他手温温,却如文火般,时间久了也灼人:“就玩一次,不能躲太远太偏,我会蒙着眼睛找你。”
“好罢,注意安全。”
他松了手,常台笙转过身找藏身之所。她轻手轻脚下了木梯,裹紧了身上毯子,拐进了某间放书板舱室,躲箱子与舱体间隙之间。
应该很好找到罢,可她还是等了挺久。这个笨蛋,不会作弊吗?她小时候玩这样游戏,年长孩子们通常都中途偷偷将缎带拉下来偷看。
这黑暗环境里待久了,她有些不大舒服。终于,门被打开,陈俨进了舱,没有伸手四处乱摸,只停下来站了一会儿,随即便朝常台笙这边走过来。
常台笙见他逼近,身后却是舱体木板,根本无处可退。
她输了。
不过一直求胜**很强常台笙,这时候却很乐意输掉。
他走到她面前,没有扯下那根缎带,倒是抬抬唇角,道:“你不打算奖励我一下么?我这么努力地找到了你。”
黑暗中,常台笙看不到他脸,只能感受到他近眼前呼吸。他低着头,鼻尖蹭到了她额头,常台笙呼吸微滞,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这样气氛太奇怪,她控制着自己莫名渴望,心跳却飞。
陈俨并没有进一步动作,这么僵持了一会儿后,常台笙忽然抬起手,摸到他太阳穴,再摸到那根遮眼缎带,顺着脸颊摸到他唇,再到他喉结,一路往下,手停了他心口,隔着衣料能感受到他胸膛轻微起伏,呼吸和心跳声让她渴望多。
她踮起脚,去亲他凉凉唇,一下一下,动作虽轻但似乎也能纾解她心中累积起来渴望。另一只手也移上来,搭上他颈,似乎是示意他低头。陈俨低下头任由她一下一下地亲着,温热呼吸让他觉得好痒,他笑:“这是奖励吗?”
常台笙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踩上了他脚背,仰头张嘴,将他缠眼间黑色缎带咬住拖了下来,之后吻上了他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星星眼] 嗷呜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