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正经的外命妇,苏妤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人照顾?也知皇帝大抵是想问她更想见哪一个,思量片刻,静静答说:“循理……不该劳动大长公主为此操心,可臣妾的姑母……”苏妤摇了摇头,有了先前暖情药那事,莫说皇帝心中有结,她心里也别扭,更不想父亲再做什么,便道,“便还是只能劳烦大长公主了……”HP之救世主的哥哥不好当
贺兰子珩心下暗松了口气,笑而应下:“好,朕明日去给姑母回话。你也不必觉得是麻烦她,姑母一向疼你,你能把这孩子平安生下来便是。”
苏妤复又点了点头:“臣妾明白。”
皇帝又“嗯”了一声,凑近了一些。苏妤不禁往后躲了一躲,皇帝一挑眉更逼近了她,一边搂过她一边道:“躲什么躲?朕知道轻重,为了孩子,忍着!”
口气怜惜又无奈,苏妤听得一笑,遂又道:“臣妾还得求陛下个事。”
“你说。”贺兰子珩下颌抵在她额上,轻吻着她的秀发,笑意深深。
“待得这孩子生下来……臣妾想回家省亲,可以么?”
分明地觉出皇帝搂着她的手狠有一颤,苏妤一怔,虽知皇帝未必会答应,却没想到他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默了一默,苏妤嗫嚅道:“毕竟……臣妾的父亲,是这孩子的外祖父啊……”
她这要求并不过分,贺兰子珩也清楚。不管他和苏家水火不容到了怎样的地步,让外祖父见见孩子也是人之常情。
只是……
无声叹息,贺兰子珩把她紧搂在怀里,竭力让自己的话语听上去不那么敷衍:“自当如此……你先好好安胎便是,还有七八个月呢,朕来安排。”
“多谢陛下。”苏妤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欣喜,弄得他愈发半点高兴不起来。
除却佳瑜夫人日日来照顾着,随居绮黎宫的才人闵氏和宣仪温氏也常来陪她说话解闷。闵氏比温氏话多一些,是以交谈之时,温氏常是静静听着,苏妤刻意问道她了,才能听她回几句话。倒总是答得老老实实,没什么搪塞或是奉承言辞。
如此倒也好,可见这温氏没什么城府,她安胎便又多了一分安心。
转眼已近十一月,宫中愈发的冷了,暖炉早已用起来,各样的冬装也陆陆续续从尚服局送到了各宫。苏妤屈指数算,却反是为孩子做起了夏装。这孩子大概会在次年的五六月份出生,正是炎热的时候。
她做这些做得很细致,每每飞针走线时,心情也总是很好,时常能听见她低低地哼着轻快的曲子,折枝却总管着她不许她多做,生怕她劳心伤神。重生之妖女临门
倒也都知道这安胎的日子无聊得紧,打听到温氏的针线功夫素来不错,折枝与郭合便替苏妤做了主,更时常邀其到德容殿小坐。多是晚上的时候,佳瑜夫人已回了长秋宫、苏妤自己闲着没事,温氏来了,常常三两句交谈过后便很有眼力见地抢了她手中的针线活,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一边替她做着这些事。
这天温氏却沉闷得过头了,一言不发地缝着手里的东西,虽是一言不发,却又时不时觑一觑苏妤的神色,眼底有好奇也有些遮掩,仿佛是有不愿让她看出来的心事。
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苏妤便察觉出了不对,微蹙了眉头,犹带着笑意问她:“怎么了?有事?”
温氏摇了摇头,继续一言不发地缝那件小衣服。
“究竟怎么了?”苏妤看着她的样子不觉一笑,追问道,“有话你直说便是,同住一宫本就该互相有个照应,你何必吞吞吐吐的?”
“娘娘……”温氏放下手中的针线,神色有些闪烁,“您说……若是宫嫔有子,那是这孩子要紧些,还是家中父母更加要紧些?”
苏妤想了一想,不明就里道:“本是并不矛盾的事,何故拿来比较?可若非要我说……到底百善孝为先,还是父母要紧些。”顿了一顿,愈是不明地又问她,“怎么?你家中出了什么事么?”
“不是……”温氏死死的低着头,踌躇了好一阵子,将膝上缝了一半的衣服放到了一旁,起身离榻,端正谨肃地拜了下去,还未开口,人已有些发抖,语声不稳地道:“娘娘……臣妾不知这些话该不该同娘娘讲,可自听说这事起,这些话便憋在臣妾心里。每每见到娘娘,臣妾都觉得这样的事无论如何不该隐瞒娘娘,可……可又觉得若是不说,日后娘娘必有憾恨……”
“你说什么?”苏妤听得心中有些发慌。
温氏重重一叩首:“臣妾听说……臣妾听说……”支支吾吾半天,温氏既想告诉她那些事情又惊惧不已,最终也只一咬牙道,“臣妾不敢胡言……娘娘去问问家中之事,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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