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白彦前脚一走,绿屏就服侍常姨娘喝了止血药。
常姨娘喝过止血药,又从匣子里拿了一个白瓷瓶出来。
“绿屏,生死就看今晚了,我的金银首饰你拿着,但愿明日醒来,我已经在这伯府外面了!”
绿屏跟在她身边时间最长,最是忠心,常姨娘也拜托程姝将绿屏也送出府。
当下两人抱在一起,“姨娘放心,万事齐备,定然没有差错!”
天刚蒙蒙亮,原本应该慢慢醒过来的永兴伯府,突然被一声尖叫刺破。
整个伯府好像被地动引发了雪崩,瞬间哄闹开来。
程玉酌早已在伯府外面恭候多时,她听见里间混乱的声音,立刻同程姝的人一道,趁乱进了院子。
一旦常姨娘没能出得了袁家,程玉酌为了保证她的性命,还要尽快给她服下解药。
她不能让常姨娘假死成真死,只能再次铤而走险。
只是程玉酌没想到,她不过刚进了花园,就有一双眼睛盯住了她……
小夏氏向来爱懒床,不到给伯夫人晨昏定省的最后时间,不会起来。
常姨娘那边闹起来,小夏氏虽不知道,可身边的大丫鬟却知道了,大丫鬟连忙派人去查探情况。而花园那小丫鬟也急忙跑了过来。
“姐姐,我又瞧见那个女人了!”
小夏氏身边的大丫鬟一愣,正这时,小夏氏醒了,听见了小丫鬟的声音。
“吵什么?”
小丫鬟被带了进去,立刻便道,“夫人,奴婢又瞧见那个面生女人了,她……”
话还没说完,院子里又吵了起来。
小夏氏立刻不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清早起来闹什么?”
外面的人已经跌跌撞撞进了屋。
“夫人,常姨娘没了!”
“啊?”
常姨娘院子。
袁家除了伯爷今日不在府里,其余人都到了此处。
伯夫人看见一床被血浸透的被褥,脚下打了晃。
“造孽啊!流尽了血,这得是多大的煞气!”
伯夫人立刻将程姝撵出了常姨娘的院子。
“此事同你不相干,你莫在这,动了胎气不是小事!”
程姝顺势离了去,程玉酌还在花园里等着她。
小夏氏站在常姨娘门前发懵。
她心下猛跳,难道常姨娘是下血而死?
袁白彦已经叫了绿屏,“怎么回事?你们姨娘这是怎么了?昨日不还说不急着请大夫?”
绿屏哭起来,“姨娘下血不是一日了!定是昨日又喝了那避子汤的缘故!”
“避子汤”三个字一出,众人皆是一惊。
伯夫人脸色迅速冷了下来,“谁让她喝的避子汤?”
小夏氏听了这问话,立刻去瞪绿屏。
而绿屏完全不管不顾了,直接指出了小夏氏,“是世子夫人逼姨娘的!”
话音一落,袁白彦突然冲了过来,一把掌掴到了小夏氏脸上!
啪……
“贱人!毒妇!你怎能如此恶毒?”
小夏氏被他打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被掌掴的脸火辣辣的疼。
“我、我怎么知道避子汤会喝死人?”
袁白彦却问她,“她前几日就开始下血了,你还逼她,不就是想让她死吗?”
小夏氏只是想让她下血,当下被袁白彦厉声质问,也急了,指了袁白彦。
“还不是你?谁让你日日去她院子!她今日死了,你也负一半的罪!”
袁白彦气极了,“贱妇,还不认罪?我今日就休了你!”
小夏氏一听就叫了起来,“不是我害的人!你凭什么休了我?”
两人闹得不可开交,伯夫人扶着额头发晕,“这都是什么孽?”
袁白彦已经拉开了胳膊,还要去打小夏氏,小夏氏却一把拽住了伯夫人的衣襟。
“娘,世子污蔑我!我没杀人!”
伯夫人盯着她,“那常姨娘为何流血而死?”
小夏氏被噎住了,可她突然想起了花园里的小丫鬟,两次来禀告的事情。
“不对!这事有蹊跷!是有人要害我!”
她立刻让人把小丫鬟带了上来。
“你说,你在花园里见到了什么人!”
小丫鬟吓得够呛,但也不敢撒谎。
“奴婢第一次没瞧清楚,今日瞧清了,那人长得同琴姨娘甚是相像!”
众人一愣,伯夫人惊讶,袁白彦若有所思,小夏氏直接叫嚷了起来。
“果然是那贱人姐妹害我!她在哪?”
“就在花园里!”
花园,程姝刚到,同程玉酌说了两句常姨娘院子里的状况,姐妹两人就听到了走动的声音。
“难道这么快就从常姨娘院子里出来了?”程姝有点惊讶。
程玉酌却朝着声音的方向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