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怡公主丧礼于次日乾清宫举行,皇上因政务繁忙,皇后又病榻上,都不得空出席,只有玉贵妃率众嫔妃和王公大臣们出席丧礼,全部一身缟素,按着萨满法师要求与公主依依道别。福常和裳絮嬷嬷仍抱着棺材痛哭不止,扆絮边流泪边安慰道:“小主、嬷嬷,别这样了,殿下这样会不安。会舍不得你们,不愿意走。”裛絮也道:“是啊,为了殿下早日登极乐,小主就别再伤心了。”
丧礼完毕,待王公大臣都走了以后,奴才们来搬运棺材了,福常拦棺材边哭道:“熙怡啊!我苦命孩子啊!都是额娘害苦了你啊!额娘好不容易才生下你,你走了,以后额娘怎么办啊!老天爷!你要带,就带走我张如珠命吧!让熙怡活过来!”
玉贵妃见状,吩咐道:“这样不行,误了吉时,对殿下和小主都不利,点,把小主拉开。”众奴才应了一声之后纷纷上前把福常拽下来,福常哭喊:“不!求你们不要带走我熙怡!不要带走她!”惠嫔见状,也安慰道:“妹妹,别伤心了,节哀顺变吧。”只听福常恨声咬牙道:“熙怡,你放心,你仇,额娘替你报。”荣嫔听了,劝道:“妹妹,这话可说不得!”和妃道:“呵呵,怕什么?又不怕她听到。”茗答应道:“听说僖嫔娘娘已经被皇上褫夺了封号,降为答应,囚禁繁翠阁了。”福常听了,笑道:“呵呵,只是囚禁,皇上,你为何不让她给我熙怡偿命?”茗答应道:“或许是皇上仍惦记着僖嫔娘娘好儿吧。”青常道:“也是,我们这些位份低微常小主,哪里敢和僖嫔娘娘争高低,要不,皇上怎么连公主丧仪都不出席?”玉贵妃道:“青妹妹这话说,皇上今日是因为朝政之事才不得空出席丧礼,再说,皇上已经对僖嫔小惩大戒了,此事就可以了了。”和妃道:“贵妃娘娘说得轻巧,只怕福妹妹这个怨和僖嫔结大了。”玉贵妃道:“是吗?”福常哭得伤心,惠嫔安慰她,见众人为此事不休,对众人道:“福妹妹本来就够伤心了,你们再说下去,岂不是让她难过吗?”继续安慰道:“好了好了,别伤心了。”
这时,李德全拿着圣旨进乾清宫宣读:“圣旨到!众人接旨!”一众全跪下伏首,李德全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尔福常张氏如珠、青常兆佳氏青鸾,贤良淑德,温恭懋著,于后宫诞育熙怡公主、端静公主有功,事朕多年,今熙怡公主薨逝,为令福常宽慰,六宫和睦,特晋封福常为福贵人,晋封青常为青贵人,晋封茗答应为通常,晋封洛常为洛贵人,晋封戴答应为成常,钦此!”福常忍住哭,和众人领旨谢恩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李德全安慰道:“福贵人,节哀顺变。”
当晚,玉贵妃到翊坤宫中探望皇后,玉贵妃见皇后仍然卧病床,问汀兰道:“汀兰,皇后娘娘为何突然病成这样?宣了太医了没有?”汀兰答道:“回贵妃娘娘话,自打上次拜谒回来之后,皇后娘娘身体就每况愈下,奴婢们想去请张太医来瞧,皇后娘娘说不让宣太医。”玉贵妃道:“这怎么成,万一皇后娘娘有个好歹怎么办?淑菱,去宣太医来。”淑菱应了一声往太医院方向去了。皇后见玉贵妃一直站着,道:“汀兰,你们怎么伺候贵妃娘娘,,给贵妃娘娘赐座。”汀兰应了一声搬来一张椅子,玉贵妃坐下道:“皇后娘娘身子好些了吗?”皇后强撑起身子,靠床上,道:“怕是再也不能好了,不过,让本宫放心不下是汀兰这丫头,这丫头打小跟本宫一起长大,算起来,汀兰早就过了谈婚论嫁年龄,到底是本宫辜负了这丫头。”汀兰听了,跪下道:“皇后娘娘,汀兰不想嫁人,汀兰只想一辈子伺候您。”皇后笑道:“傻丫头,起来吧。”玉贵妃道:“这倒真是巧了,今儿早上萨满法师也说,公主是含冤而死,怨气很深,若是宫里能有喜事,冲淡了怨气也是好,只可惜,嫔妾拿不了这个主。”皇后娘娘道:“没关系,贵妃,本宫知道汀兰心中所想,因此早已物色了人选。”玉贵妃问道:“喔?不知娘娘所指何人?”皇后娘娘道:“慈宁宫齐连海。”汀兰和玉贵妃听了这个人名字,异口同声道:“什么?!”汀兰道:“皇后娘娘,齐连海可是个老太监,而且,奴婢早已有了喜欢人了。”玉贵妃道:“这可难办了,娘娘,不如就依从汀兰自己打算吧。”皇后娘娘道:“齐连海伺候太皇太后多年,虽然不及苏麻姑姑,但好歹也是太皇太后身边红人,论权势论地位,朝野上下恐无人与他抗衡,而且少不得要掏银两巴结他,你若跟了他,你后半辈子就不愁了。”汀兰道:“可,可是,奴婢早已和一名侍卫两心相许了。”淑菱带着张太医回来了,淑菱道:“娘娘,张太医来了。”张太医对两位娘娘行礼道:“微臣参见玉贵妃娘娘,参见皇后娘娘!玉贵妃娘娘万福!皇后娘娘万福!”玉贵妃道:“免礼,去看看皇后娘娘。”“喳。”张太医为皇后看诊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