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勋听见林启辉声音陡然扬高,似乎十分不满他疑问,他挖挖耳朵,觉得自己真是思想跟不上节奏,不由问道:“你媳妇儿,就是那个被你拿来当替身,和你协议结婚那个傻妞?”
林启辉听了,心里酸甜苦辣咸,什么滋味儿都有,原来以前他就是一直这么伤害陶麦,心里一揪,脱口便道:“什么替身,胡说八道,什么协议|结婚,结婚就是结婚,哪还有协议之分,即使是协议,那也是注册登记过,还能是假么。”
杨勋看着窗外一片艳阳天,心想没有下红雨啊,这林启辉,怎么突然就把陶麦当宝了。
“哎,你是大老板,说不过你,你看你什么时候抽个空回来一趟,把该看文件看看,该签文件签签,该见客户见见,媳妇儿要照顾,但咱也不能不赚钱养媳妇儿是不?”
听到前面几句,林启辉是一百个不愿意,可听到后那一句,林启辉立刻来了精神,点着头道:“说有道理,我抽空就回去。”
挂了电话,杨勋对着手机嘴角直抽,这什么人!
林启辉挂了通话,静站了几秒,深吸一口气轻轻开门,但还是惊动了假寐陶麦,陶麦睁开眼,顺手抓起边上一个枕头朝他砸过去,可她力气还没恢复,枕头离他还有三步远地方就软软掉到地上了,而她自己反倒因为猛地这么用力扯动了浑身伤,疼得她额头冷汗直冒,痉挛着跌回了床上。
林启辉见她脸色阵阵发白,贝齿紧紧咬一起,大步上前握住了她手,急切问:“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要不要我去叫医生?”
陶麦死咬着唇,看着林启辉满面焦急样子,一时气血攻心,她指着自己胸口,一字一顿带着痛意道:“林启辉,你知不知道我这里疼,疼得我要活不下去了,所以,求求你,不要再我面前出现了好吗,看见你,只会让我觉得龌龊,恶心。”
林启辉全身血液骤然冻住,他摁她身上手僵着,脸上以一种看得见速度出现一种灰白,他慢慢地站直身子,黑眸垂下,视线却并未落陶麦脸上,他沉默了许久才沉声问:“我你心里,就是这种形象?”
陶麦撇过头,不看他,双手捂着耳朵,不听,不听,他说什么也不听。林启辉心里血液逆流,一种闷疼四散开来,他是有心不离婚想要和她继续过下去,他甚至不介意她他之前有过男人,甚至有了身孕,他花毕生所有力气去忘却这件事,用所有勇气接受,故意忽略掉男人尊严面子,以为这样,就能继续走下去。
天知道为了她,他已经放下了很多,可她仍然只凭着那偶然一幕,这样看他,把他直接判了死刑。
“你真不希望我再出现你面前?”他低问,语气里仍然含了期待,期待她能够冰释前嫌,不要这么固执己见,接受他。
陶麦捂着耳朵,没听清林启辉到底说了什么,放开手斜斜看着他,“你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林启辉大口喘着气,觉得自己真是找虐,视线移到陶麦脸上,她原本红润润小脸儿现还透着苍白,但那晶亮晶亮大眼已经恢复了七分神采,这会儿看着他,眸底带着心痛,眸里盛着丝丝嫌恶,他心口便一抽一抽,恨不得掐住她脖子冲她怒吼,告诉她他和苏柔遥那天早上其实什么也没做,可他看着她,既无法把刚刚说话再重复一遍,也不舍对她动手,后,只重重说:“我问你,你晚上想吃什么,我拿来给你。”
陶麦心里浮浮沉沉,睁着大眼等他说些决绝话,谁知他开口却来上这么一句,气她指着他好半天说不出话,后吼道:“滚,我不要看见你。”
我不要看见你,是这几天陶麦说多一句话,她每每见到他时都会说这话,几乎成了她口头语,而她每说一遍,心便痛一边。
林启辉敛了眸,看着她一言不发慢慢走了出去,陶麦疲惫地喘着气,他背影消失门口那一刹那,却又不争气地流下了眼泪索“海天中文”看|。
林启辉刚走出陶麦病房,迎面走来了他母亲程玲,林母一眼看见儿子,见他脸色憔悴发白,心疼不已,上前劈头就说:“你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了?陶麦出车祸,那是她自己不小心造成,你没必要这么看护着她。”
见林启辉不说话,林母越发生气,“你不是说要和她离婚吗?怎么到现还牵扯不清。”
林启辉这才抬起眼皮子看着自己母亲,慢吞吞道:“妈,我决定和陶麦就这么过下去了。”
林母震惊地瞪大眼,不敢相信自己儿子居然说出这样话,厉声责问:“你说什么鬼话,什么叫就这么过下去,那遥遥怎么办?你把她置于何地?”
林启辉唇角抿成一条直线,这场婚姻中,不知何时,遥遥却成了他不可跨越障碍,可无论如何,他心意已决,既已做了决定,他绝不会轻易改。
“遥遥还小,离适婚年龄还有一大截,并且她那么美,喜欢她男孩子一堆一堆,没有我她一样会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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