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你醉了,来,我送你回家。”华染轻柔说道,想挣脱子卿手指,还没有用力,子卿便放开了手,缓缓道来:“山伯,其实我没有什么小妹,我不是男子,而是女子啊。”说着子卿撩了一下自己长发。
咦,自己头发怎么被扎起来了?有些烦躁,抓住发带用力一扯,三千墨发失去了所有束缚,瞬间滑落,银色月光静静倾泻她身上,她一身素衣,黑发夜风中翻飞,饶是盲人,此刻也该知她是女子身份了。
华染有些呆愣,原本一切都是按着他计划而行,没有半点差错,然而,他竟不知,莯子卿原来竟是个女子,这多少让他有些惊讶,
“山伯,我爹爹已经将我许配给了马子才,此生我只想嫁一人,那人就是你啊……”子卿说到情急,已经扑到了华染怀中,弄得华染都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他脑中默默搜索马子才又是何人,怎么从没有听闻。
“子卿,你……”
“子卿是谁,我是英台啊,山伯,你怎么忘记了我名字?不如我们现就走,我们私奔,对,私奔,从此做一对闲云野鹤也好,你耕田来你织布,你挑水来你浇田也罢,总之我不要嫁给马子才那个死胖子。”子卿煞有介事就准备拖着华染离开,
华染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什么叫他耕田来他织布,他挑水来他浇田,越到后面他越发觉得子卿不是醉酒这么简单,她好像就像是变了一人一般。
这边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子卿已经甩开了他手,跑到了大树下,满脸悲怆之色,她疾首痛心,捶胸顿足:“山伯,山伯,我来晚了……呜呜,也罢,你既已死,我亦不会独活,山伯,你等着我,我马上就来陪你。”
倏然,子卿蓦地转身:“山伯,你怎么出来了,你不是该墓中么,些过来,我马上就进来陪你,”华染子卿注视下,极度配合走了过来,就算一向博学多才他,一时之间也拿不准子卿到底是怎么了。因此,一切先按照她吩咐来办吧。
本以为子卿又会做出什么惊人举动,而她只是将手慢慢穿过了华染手掌,拉着他,一同躺了地上,将头轻轻枕他胸前,轻轻说道:“君既为侬死,独活为谁施?此后,我们再不分离……”
双眼一闭,呼吸均匀,竟是已经睡了过去,华染感受着手心传来温度,生平第一次,与人十指相扣,发丝相绕,耳边传来那人浅浅呼吸,一向绵里藏针他这一刻,心不由变得柔软。
一股撩人香味弥漫空气中,桃花絮絮下落,花瓣月光中飞舞,树下两人相拥而眠,华染脑中一直回响着一句话:“君既为侬死,独活为谁施?此后,我们再不分离……”
再不分离么?莯子卿,只怕你见了我真面目,恐怕再不相见才是,嘴角轻笑一声,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