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莯子卿,家底深厚,父亲乃是当朝第一员猛将,深受皇帝恩宠,他乃是莯家小之子,他头上还有六个姐姐,家中就他一子,因此被家人视若珍宝。
从小便拜高人为师,直到十二岁那年回来,一剑挑杀了江湖中恶人之首,而他使用剑法,便是震惊天下无双剑法。
那时他才不过十二岁,剑法已经到了出神入化境界,一夜之间,他名字响彻天下,而他也被喻为了天下第一剑名誉。
从他回来以后,行事低调,两年间,他名字青楼突兀出现,他出手阔绰,流连于各个大小青楼之间,哪里有美人,哪里就有他身影,红颜知己数不胜数,但他不论是何美人,仅是一夜风流之后,便再不踏足女子闺房。
只不过,红绡并不曾料到,传说中莯子卿竟然是这么柔和一位绝色少年,他目光清澈,又怎是想象中那五大三粗,满身铜臭汉子。
似是感应到了红绡打量目光,莯子卿略微抬头,对她展颜一笑,那抹笑容,是雨后青山洗练过浮云,洁白如丝,却又缥缈于世。
一夜很过去,天色渐亮之时,他才收住笔势,抬起头来点头示意,“有劳姑娘了,姑娘现可自行活动。”说罢,便垂下眸子,从怀中透出一枚印章,印了红泥,印了上去。
她下床一边活动着身体,一边朝着他走去,他站桌前,似乎正等墨迹干涸,红绡瞪大了一双眼睛,这,这画上人,活灵活现,栩栩如生,和自己一丝不差,
饶是本人站画前,也找不到半点瑕疵,然而画中女子相较与红绡而言,是出尘一些,红绡余光扫过那抹红戳,又是一个震惊。
莯子卿已经开始将干透画卷起,见一旁红绡犹如见鬼似模样,不由得轻笑:“被你发现了,那么有请红绡姑娘代为保守一下,不要传了出去,子卿感激不。”
“公子放心,奴家一定不会泄露出去。”红绡脸上已经恢复自然,她自然知晓他话中意思。
莯子卿扫了她一眼,眼中似有深意,不过只是一瞬,眼中又恢复了清澈,轻笑一声,“昨夜委屈姑娘了,天已亮,子卿告辞。”说罢,转身离去,没有一点点眷念,看着他洒脱背影,红绡咬唇。
自己与他而言,不过是一场交易而已,他一掷千金,旁人是为了和她一夜缠绵,而他却只是为了一副画卷,发乎情合乎礼,没有半点越礼之处。
“红绡,你警惕性是不是该提高一些了?”身后传来一阵低沉悦耳男声,红绡听到这道声音,身子下意识一抖,慌忙跪下,连那人样貌都不敢多看一眼。
“主上恕罪,属下刚刚只是想事情想得入神,一时晃神,才忽视了主上到来,我……”红绡有些慌乱解释。
而那人只是低低笑了一下,“我又没有怪你,瞧你吓,说起来,我吩咐你办事……”他声音明明是极为好听,还带着低低魅惑之感,语气一点责备都没有,甚至还有些安抚之意。
然而红绡身子就是不可抑止抖动着,明明想要控制自己情绪,偏偏眼前人,她再熟悉不过他手段,
想到他之前吩咐,一张脸是吓得没有血色,“主上,那人根本不是传闻中那样,属下连他衣袖都没有碰着半分,但是,属下却发现了一件重要事。”
“……说吧。”来人淡然自若神情下没有任何波动,但给人就是有一种居高临下肃穆之感。
红绡将昨夜事情娓娓道来,包括自己那个意外发现,也幸亏有这个收获,以至于她才不会那么消失,眼前男人听完她讲述,不语,只是嘴角笑容扩大。
红绡悄悄抬头,恰好看到他唇边微笑,他很爱笑,红日初升,浅浅光芒透过窗棂射了进来,映照他身上,明明是极为温暖笑容,红绡没来由觉得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