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有点看明白了，这小姑娘肯定是从小深受叶明姝打击，以至于她面前失去了自信。所以她今晚虽然例行公事来问安，神情却总是淡淡。

那个叶明姝也真是，跟自己侄女较什么劲！夸人漂亮自己又不会变丑！

“不是您没眼光，”孝茵小嘴噘了起来，“因为没人比您漂亮，您不屑称赞别人！”说起过去事，小姑娘口气里还带着醋意。

千雪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脸，替自己捏了把汗：没想到叶明姝竟长得那么漂亮！不知道现这张脸，能不能骗过所有人眼睛。

看着小姑娘酸样，千雪把自己贴着花钿侧脸凑到她跟前，安慰她，“那你现可绝对比我美了，以后不能那么没自信了……”

到底还是个天真小女孩，听了这话，孝茵心情大好之余，还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姑姑，其实您确实比我美，要不是这块疤，您真算得上倾国倾城呢……”

千雪刚入口茶差点呛了出来，

“倾国倾城……咳……”

千雪知道自己长得算漂亮，但说倾国倾城也太夸张了。不知是这小女孩审美有问题，还是被叶明姝美貌打击蒙了，又或者是见她毁了容，纯属好心地想安慰一下。

千雪勉强把那口茶咽了下去，憋不住一连声地咳。

“姑姑，您怎么了？”孝茵一边替千雪拍着背，一边诧异地问，“我说错了吗？人家都说你倾国倾城……”

“啊？咳咳咳……”千雪咳得厉害了。一个九岁多小屁孩，居然被说成倾国倾城……神啊！

屋外凉风透过竹帘，吹进屋来。千雪深吸了一口鲜空气，满脸通红地止住了咳。她现开始有点好奇，叶明姝毁容之前，到底有多美。

“姑姑，您该不是把小时候事情给忘了吧？”孝茵见她咳地那么夸张，疑惑地蹙起了眉头。

“那都多少年前事了……”千雪借着呷茶，掩去了自己心虚。

“不信，您明天问问哥哥好了。小时候，我们三个经常一起玩，这话他也听到过。”小姑娘不依不饶。

“哦，是呀，孝荪……”千雪想起自已还有个侄子，叫叶孝荪，比孝茵大一岁，比叶明姝小一岁。三个人年纪一般大，从小一块玩，那是自然。

孝茵看向屋外，但因为有竹帘挡着，她什么也看不到，

“这一个月，哥哥天天来沁芍苑。刚才祖父叫我们来给姑姑请安，他反而推托着不肯来，真是个怪人！”

“孝荪每天来这里？”千雪问。

“是呀，”孝茵脸上漫起了活泼笑容，“自接到祖父信，说你们一个月后到，哥哥就开始叫人这院里种芍药了，他自己也是每天必来……”

“他很喜欢芍药吗？”千雪也往院子里方向瞟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问着。

孝菌定定地看着千雪，满脸诧异，像不认识她似，“姑姑，您不是喜欢芍药了吗？这‘沁芍苑’还是您亲自取呢！”

还有这种事！差点露馅……千雪惊出了一身细汗。

“那都是小时候事了，有点忘了……”千雪含糊地遮盖着自己惴惴然。

孝茵不满地嘟起了小嘴，“哥哥可没忘……”

“嗯，孝荪真是个好孩子……”千雪顺势远程表扬了一下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