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尔尔和粱于归下了车,从下车开始,卿尔尔就叉在粱于归的胳膊下面,让他靠在她身上,方便她扶着他走,粱于归挺配合的,半个身子都是压在卿尔尔身上的,可那边小萧开车刚走的远些了,瞧不见车影子了的时候,粱于归立马就站好了身体,跟个没事儿人一样,迈开步子就走在了前头。
“你没醉呀?怎么回事?没醉你干嘛装出一副醉的死去活来的样子?”卿尔尔在后头追着他问。
卿尔尔步子慢,而粱于归平时走路走的快,早就习惯了,转头瞧见她慢腾腾的在后头,便停下来等她,说:“你走快些,我酒量好着呢,我要是不醉,哪里这么快就能散伙儿,他们几个那德行我还不清楚,让他们瞧见我这么有精神的样儿,不灌酒灌到半夜我们就别想回来。”
说罢,卿尔尔也赶了上来,粱于归这下也不急急忙忙地往前走了,倒放慢了速度,跟她一步一步慢慢地往上踱步,颇有种懒懒散散地拾阶而上的感觉,两人一时间无话,夜里这楼梯你橘色的灯光也有些瘆人,卿尔尔先说了话:“你说高帅怎么就突然想着要结婚了呢?我瞧着他不像这么早成家的人啊。”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你说什么?”卿尔尔听得有些不太分明,还怀疑自己听错了,便又问了一遍。
“高帅可能很快就会把婚礼办了,他这个浪迹花丛的人也该早点成家,没什么不好的。可能明年年初就喜当爹了,这小子也该惜福了才行啊。”
卿尔尔“啊”了一声,半响才回过神来,说了句:“竟然是这样的。”
后来粱于归被她缠着稀稀拉拉地把夏小萧和高帅之间的事情讲了个大概,夏小萧是高帅的初恋,原先是和高帅一个高中的,只是高帅是个读书不争气的,就算是夏小萧隔三差五地帮他复习,他也就考了个三本学校,夏小萧却是正常地发挥,考了个名牌的一本大学,他们俩学校隔得远,夏小萧气高帅不争气,高中一毕业就断了跟他联系,本来是一时意气,结果高帅当真没有再和她联系过了。
后来,夏小萧大学里头又谈了个男朋友,大二的时候谈上的,人才是挺不错的,跟夏小萧一样,在大学里头都是拿国家奖学金的,两人两年处下来也是贴心贴肺的了,转眼到了大四的时候,无论是一本学校还是三本学校,都面临着同样的一个问题——毕业生的就业问题,听说那一年夏小萧学校的就业情况特别差,已经有要比往年差的多的趋势了,她男朋友也是相当的着急,家里没有后台撑着腰杆,哪里就能签上待遇不错的工作,这一急也就急了四五个月,眼见着招聘会都要完了,这边还是没个着落,这心里头就更加着急上火了。
夏小萧当时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心里头对以后的工作都没个底,时间一长就越想越泄气,没过多久,她室友就把她偷偷拉到一边告诉她她男朋友签到工作的事情了,待遇也是相当不错的,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她室友就把她男朋友怎么签到工作的缘由告诉了她。
原是她男朋友没本事,签不到工作,只能和院长女儿牵扯不清,借着院长的人脉关系给他找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她失魂落魄了几天,还在想着要不要去找她男朋友对质的时候,她男朋友一个电话打过来,提出了分手。
那时候是夏小萧这辈子最绝望的时候,因为她接她男朋友电话听他言辞凿凿地说要分手的时候,她手里死死攥着的是她怀孕六周的诊断书!
后来她是怎么再和高帅碰见的卿尔尔不知道,因为粱于归也没提,她也没问,她只知道夏小萧这辈子第一次上手术台是高帅陪着她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