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这县城的公交平时多得一辆接一辆,应该要不了几分钟就能等到,可她都在外头转悠了二三十分钟了也不见来一辆公交车,她有些无聊了,便往东街那边走,想去再晃悠晃悠,现在这种闲散的心情也是难得,以前都是急急忙忙地,争分夺秒,像现在这样却是从未有过。
一阵嘈杂从不远处的小巷岔道口传过来,她隔大老远就看到那边黑压压地一堆人围着,她可不想去多管闲事,齐琪也说了今天晚上必然是个安宁不了的月黑风高夜,她估摸着自己往右手边穿过小道去东街肯定是遇不到这堆人的。
“怎么着,你还指望着像在教室里面一样,不说话等着老师来就完事了?龚越你给老子记住,出来混是要还的,别以为你那副闷不吭声的样子忽悠得了老师,就能忽悠得了我,她兰珍珍看上你哪点了?居然敢在老子面前跟你这窝囊废眉来眼去,老子今天给你长长记性,她是老子的女人,哈哈哈哈”嘴上叼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的男生一脚踩在趴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肚子的龚越背上,俯下身恶狠狠地说,“老子就要在毕业这天收拾你,让你记住,以后在哪儿见到老子都要绕道走!”
梁阿妹躲在暗处,等着这伙人走了之后,才走到趴在地上的龚越面前,男生就算是在这时候还不算高大,但就算是光骨头也是有够重的了,她试了好几次才把他拉起来,让他坐在地上靠着路边花坛,她蹲在他面前拍了拍他脸,可是他还是醒不过来,她盯着他的脸发呆了好一会儿,叹了口气,突然目露凶光一巴掌打在男生脸上,梁阿妹正想着自己这么重一巴掌打下去他要是还不醒就只能送医院急救了的时候,龚越猛然“咳咳咳”出了声,梁阿妹连忙把帮他拍了拍背,等他缓了一会儿,把手里的水递给他。
“你也太倒霉了吧,这样都能被打,不过说真的,你也太不经打了,我在那边角落看着呢,才那么几下你就倒了。”梁阿妹用手指了指刚才自己刚才躲的地方。
关于兰珍珍这个人梁阿妹还是知道的,出了名的校花,虽然说是校花,但不过也只是不知道的人对于她的长相评论而已,像梁阿妹这种八卦听多了的自然是知道,兰珍珍这个人风评太差,前男友多到偶遇了都是形同陌路,不是在故意不搭理,而是她记不清楚哪些是交往过的了,虽说长了一张鹅蛋脸,配上娇弱的柳叶眉是天生能够勾人的相貌,可是正所谓老天给了你什么必然收回去什么,她实打实是个没脑子的,在学校什么蠢事都做过,像这次龚越被打就是很好的例证。
梁阿妹之前也是听说兰珍珍班上有个混混老大宣告要追她,兰珍珍那蠢货不但没答应还喜欢跟班里的男生打情骂俏,那混混早就放了豪言,高考完的那个晚上跟兰珍珍眉来眼去的男的他一个一个收拾,龚越就是不跟兰珍珍说话,他越这样兰珍珍偏要缠着他,所以就成了第一个被收拾的了!
龚越灌了两口矿泉水,往后仰靠在花坛上,说:“躲在后头看我出丑出够了?看够了就赶紧回去,别在我面前晃悠。”
梁阿妹“哈哈哈”地笑了几声,随即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学着他的样子靠在花坛上,问:“你是故意的吧?”
“故意什么?”
“故意找打啊,不然下午考完本来都看你一个人回去了,晚上聚餐也不打算来的,怎么突然跑到这儿来,还刚好撞上这么一群找架打的混蛋,你心里不痛快就直说,别遮遮掩掩的了,像个女的一样。”梁阿妹考完刚好出考场回学校的路上,就看见龚越出了校门往回走,这会儿在这里被打也不见还手,打得连坑都不吭一声,真窝囊!
“废话那么多。”龚越搓了搓脸,清醒了许多坐起来,眼睛变得清明了几分,“你考的怎么样?”
“里面都还在庆祝解放了,你却考完就在这儿问成绩,还真是一点都不应景,你要问你就先说说你自己,你考的怎么样?”梁阿妹考完就考完了,只能说正常发挥,具体的情况她自己也没底。
“我啊”龚越慢悠悠地从地上有些困难地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我要是去读高五,估计可能性还挺高的。”
龚越回头瞧见梁阿妹还坐在地上呆愣住了,拍了拍她肩膀说:“走吧,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