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梁阿妹扭过头拿起笔继续写作业,写了几笔又停在那里,手里把笔转了几圈,说:“她是我老家的亲戚,所以不喜欢。”
“就这理由?哎,我就不能指望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家伙,你老家是老家,她就是一个年纪比你小的亲戚,你小时候待在老家的时候指不定她才刚出生呢。”齐琪以前问过梁阿妹的名字怎么像是取得很“简单”一样,其实她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是这个名字感觉太随意了些,只是说还是说的委婉些罢了,梁阿妹当时只说是老家的人给胡乱取得,当时齐琪隐约能感觉到梁阿妹对老家的人是有一些情绪的,这次卿尔尔的出现表现得更是明显了。
“她是我嫂子,你信吗?”
算起来,卿尔尔是梁阿妹的嫂子,却也只是去年才成为她的嫂子,她仔细算起来除了这个身份来说,梁阿妹压根就不认识卿尔尔这么个人。
她这话一出,齐琪呆愣住了,下巴直接从手上掉下来,一脸的不可思议,缓过神来紧接着就是一通大笑,一边笑一边扶着梁阿妹肩膀说:“她、她、她居然你居然年纪比她大哎哟我的妈呀,让我笑一会儿,别管我你别说我还真信”
梁阿妹接触卿尔尔以来,因为她是老家的人,所以她讨厌,因为她是老家安排到她家白吃白喝的人,所以她更加讨厌,但是毕竟算起来顶多算个认识的亲戚罢了,怨气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儿转移到她身上,更何况成天笑脸相迎的样子,让她有火也发不出来,倒憋屈了自个儿,这些都算是陈年久账了,最让她无法接受的是明明是个比自己年纪小的高一新生,却是她这个高三毕业生的嫂嫂,虽说还是同辈,可是这怎么想都让她觉得丢脸,丢脸至极!
齐琪这回这么一闹腾,倒让梁阿妹想起来些事情必须要做——她必须要去找卿尔尔说一说,警告她不要在学校乱说话,要是让其他人知道她们是姑嫂关系,她一定让她没法儿继续在学校读书!
下午大课间的时候,趁着下课时间比较长,梁阿妹一个人跑到高一高二的教学楼去找卿尔尔,自从她高三进行补课就再也没去过那边的教学楼,突然往那边走,竟然第一次觉得那栋教学楼隔得也太远了点,这卿尔尔每天中午往高三楼这边跑都不嫌路远难走的吗?
高一高二的教学楼建成时间不算长,而且因为当时学校有一定的经济实力,所以当时决定修建的这栋教学楼修的比较大,每个教室都几乎是高三楼那边的两倍,一到了下课时间,学生就三三两两地在后面空旷的地方打闹,可是就是在这么个诺大的教室里,卿尔尔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的位子上,下课也不见要出去透透气。
她个子不高不矮的,本来按照身高排位子不应该把她排在最后一排的,可是排位置的时候,夏兰和胡从燕她们说她们几个女生虽然身高比卿尔尔高,可是视力没她好,坐远了看不清黑板,会影响学习,班主任一听到有关学习的事情,就以学习重要为由把卿尔尔调到了最后一排,往往坐后面的都是高中正在长身高的男生,卿尔尔这么个闷骚的性格哪里就能和周围的人打成一团,自然成了现在这个被孤立的样子,落在其他人眼里倒显得她性格怪异孤僻。
她坐在位子上一下午都没怎么动过了,想了想还是决定去趟厕所吧,虽然她并不是怎么想上厕所,可是例假来了,因为心理作用,总有些担心,所以有事没事都得往厕所里去两趟,她悄悄地用纸包了卫生巾攥在手里,左看看右看看之后,连忙放进了衣兜里。
夏兰见她前脚走出了教室,立马就叫了胡从燕和杨筱筱一块儿跟着去了。
高中的厕所是蹲坑式的,每个隔间都没有门,但是在修建的时候还是修了半堵墙跟外面隔开,卿尔尔这会儿来正好是大课间过了一半,厕所没有什么人了,她去也没人排队等着,可以不必觉得不好意思是她每次都选择这个时间来厕所的原因。
她刚蹲下没一会儿,夏兰她们就朝她围了过来,厕所明明很空,她们却都往她这边走,让卿尔尔莫名地有些心慌,往里边缩了缩问:“夏兰,你们站我这边干什么?”
夏兰插着腰,俯视着她说:“干什么?没干什么啊,就是想和你说说话,说起来我们一个寝室都起码都几个星期没和你好好说过话了吧,你是不是不愿意跟我们说话了呀?也对,现在是不屑跟我们说话了是不是?”
“夏兰,你在说些什么?你们先让开,一会儿我出来再和你们好好说。”
胡从燕是个直脾气,直接指着卿尔尔说:“你个农村来的土包子,有脸没脸的事情你都做的出来,也不嫌吃那么多丢人,还想和我们好好说话?乡巴佬,你还不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是吧?居然现在直接蔑视我们,在我们面前还趾高气昂的。”
“我没有!”卿尔尔反驳道,她的自尊不允许她在这个时候软弱,她受不了被人这样践踏,而且毫无缘由,甚至是强词夺理的理由,她朝着站在中间的杨筱筱吼到,“杨筱筱,你们到底要干什么?我哪里得罪你们了?你们想怎么样啊?”
“哪里得罪我们?你一个土不拉几的土包子还敢在我面前叫嚣,说白了,我就看不惯你,行吗?我就想教训教训你,行吗?”杨筱筱改叉腰的姿势为双手环胸,说了话就示意夏兰和胡从燕行动。
卿尔尔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胡从燕扯着头发按住头,拉住双手,让她根本无法动弹,夏兰趁机从她的衣兜里把卫生巾掏了出来,直接丢进了厕所里,死瞪着抬起头的卿尔尔,按下了冲水的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