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天我撒谎了,没有说真话..其实,其实,我已经喜欢上全爱真小姐了。”
“..”
“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靠近你?”
“你..对不起,这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我不明白,”
“你应该明白,”
“我不明白,”
“求你了,为什么非要把话说白了?不要再靠近我..”爱真强忍着痛苦说。
“..”
“应该要靠近的是..像善雅那样的女孩子..”
“你觉得爱情可以用应该与不应该区分吗?”勇基平静地问。又黑又亮的眸子里燃烧的火焰渐渐地熄灭了。平静地如同一泓清水,没有一丝波澜。
“..”
“你是个傻瓜,全爱真,”
沉默,时针仿佛针尖,每一秒的流逝,都深深地扎进爱真的心里。她快要撑不住了,这是一种煎熬,残忍的煎熬,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在心里祈求:求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们根本是不可能的。这根本就是一个错误,是一个误会..
“你是一个傻瓜,全爱真。你的意思是全爱真是高贵的富家小姐,而我只是一无所有的穷小子,我能带给你什么?是这个意思吧!说得难听一点,就是全爱真是一只美丽的白天鹅,而我李勇基根本就是一只癞蛤蟆,我对你,根本就是痴心妄想,白日做梦。是这个意思吧!嗯?”勇基长长的叹了口气,“全爱真,你是个傻瓜,你的眼睛被虚伪和你那该死的家族理念所蒙蔽,使你看不清事实。其实,在你虚伪的外壳里,包藏着一颗早已不安分的心。你,不是淑女。我一开始就看出来了,只是你不承认罢了。从我们一起的点点滴滴,从你的吻里,从你那颤抖而又热切的身体里,我看出来了。只是你残忍地非要蒙上一层保护膜,为你所谓的家庭荣誉找到一丝藉口..好吧!我不会再烦你了,更不会来找你。起码——在我认为不能用金钱把你围住,用金钱给你所谓的面子与安全的时候,在这段时间里,我不会来找你。”
说完,勇基无力地垂下手臂,转身离去。在他的身后,拖着一条长长的孤独的影子。爱真的心碎了,开始流血。血液迅速地渗出体外,她一下子变得苍白无力,靠着墙的支撑,才没倒下去。痛苦迅速笼罩着她那苍白的身躯,肆意吞噬她一息尚存的灵魂。
接下来的日子,爱真一直浸泡在矛盾、失意之中,因而情绪也很糟糕。独处的时候,勇基话常常响在耳边,那张脸不知不觉就浮现在她眼前。有愤怒的表情,有嘲笑的表情,有诚恳的样子..渐渐地那刻骨铭心的吻也清晰地呈现出来。每每此时,爱真都会涌上一种难言的苦楚,久久地折磨着她。她的意识随即变得模糊。恍惚间,犹如一个迷路的孩子,孤零零地站在了无人烟的荒漠里,只有黑暗与恶梦相伴,却找不到任何路标或是行人来指点迷津。该怎么办?她在苦苦搜索,祷求上苍给她指一条出路。
金秘书发现她经常走神,常常要提醒几遍,才唤回她神游的魂魄。而她只会睁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瞪着你;要不,就是突然冒出一些听不懂的话,令你一时找不着北。叔叔也瞧出爱真一天比一天憔悴,也听说了爱真的一些事,因而认定是工作辛苦加上失恋的伤害才如此。因而最近有些轻松的应酬,就常安排她去散散心。
五月的一天,叔叔一早打来电话,提醒她晚上的重要约会:参加某集团周年庆活动。届时会有很多有头有脸的上层人物参加,特别提醒她盛装出席。为此,爱真早早来到敏儿的店里,请敏儿帮忙挑选合适的礼服。敏儿提供了几套名师设计,式样高贵大方的礼服供爱真选择。最后,爱真选中了一件黑缎单肩晚装。这是一款希腊风格的设计,新颖独特,单肩上结成一朵玫瑰花,褶皱和腰部的腰带,巧妙地隐约勾勒出身体曲线,腕部的手饰与耳环相得益彰,整体上是完美又低调的典雅气质,正符合她此时的心境。
晚上6点,叔叔准时接了爱真,一同去首尔大饭店。在豪华气派地大厅里,随处可见衣着鲜亮,举止优雅的名媛儒士在轻声细语。爱真陪着叔叔应酬了一会,就没意思地闪到一边。感觉这里的空气弥漫着虚伪,人人都戴着假面具,扮演着固定的角色,重复着同样乏味的话语。爱真转出大厅,想找处僻静的地方休息。
“哎!你说得是真得吗?”
“当然是真得,是俊燮的新女友说得还能有假,据说是小时候受到刺激,得的这个毛病,是一种心理毛病。很难搞得,要不然以她家的条件,怎么会治不好?”
无意中听到有人提俊燮的名字,爱真忍不住好奇地定往脚步。仔细一看,发现两名衣冠楚楚的男士,在一旁交头接耳,议论着什么。“这么美丽的女人不能碰,更不能亲,真是遗憾啊!”“所以,俊燮才提出分手的,他那个花花公子,怎么能受得了呢?还听说前面交往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分手的。如此美丽动人的女人,可惜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真是太可惜了,很想亲她一下,看看是不是立马呕吐起来,哈哈..”“唉..”
在一阵唏嘘声中,爱真听明白了,那两个男人是在议论她,以及她的心病。她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她踉跄着转过身,却发现了站在她身后表情沉重的俊燮。
他依旧衣着考究,成熟又时尚,他是个优秀的男人。奇怪的是望着眼前的俊燮,爱真心如止水,泛不起点点涟漪。没有了往日的那份依恋,倒有了从容与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