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吗?”
“噢!恐怕他没空,”爱真赶紧找理由溥衍,
“用不了太多时间,就一杯咖啡的时间,你一定要约好了。对了,要约在明天下午,上午办完事,我顺便去看看爱贤,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听你叔叔说,好象不太像话。”
“啊!你还要看爱贤?”爱真更惊了,叫得也更高。
“爱真,这孩子,怎么了?一惊一咋的,要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女孩子家,别像个傻姑娘似的冒冒失失的。好了,就这样吧!我挂了。”
合上手机,爱真第一时间打电话给俊燮,说明的意图,没想到俊燮爽快地答应了,使爱真悬着心放舒坦了。第二时间得给爱贤通风报信,她拨了他的号码,却被告知用户已关机,这个臭小子,又在搞什么?肯定又在酒廊,爱真思忖着,去酒廊,找他。无论如何今晚也得让他知道妈妈要来的事。但似乎心里还有种迫不急待的情绪,牵引着她想尽快去酒廊。
爱真换了件淡蓝色的风衣,把腰带打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对着镜子照了照,模样还不错。眼睛水汪汪的,清澈透明,睫毛长长的、密密的、直直的镶嵌在眼眶周围。她取出睫毛膏轻轻地抹了几下,眼睛顿时更黑更亮。怎么脸色有点苍白?可能是最近旅行劳累了,手头上的事做完,再给自己放个大假。她赶紧拿起腮红,在脸颊淡淡地扫了一点,又涂了一层口红。顿时,镜子里的人光彩照人,美艳绝伦。她满意地点点头,才匆匆出了门。
今晚的酒廊依然热闹喧哗,爱真还是不习惯这里的吵闹。她进到里面,在穿过长廊的时候,听到爱贤高亢的声音,像是在争吵。爱真放慢脚步,四下张望,发现爱贤猴急猴跳地挥着拳头,俊燮面无表情的立在另一边,身旁有一位年轻的小姐在焦急的劝说着,爱真认出来了,就是上次俊燮醉酒时在一旁的尹恩淑。勇基和成宇站在爱贤与俊燮的中间,在努力分开他们。爱贤叫着:“姜俊燮,你对得起我姐吗?做出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来,你有什么解释?你这个花心大萝卜。”
“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但我并不觉得有多对不起你姐,这点,你姐最清楚。我本来就准备明天跟你妈妈把事情挑明了,要分就干脆点分,免得大家都痛苦。”
“风liu鬼,明明是你的错,却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我要踩扁你。”爱贤说着,瞅着空隙给了俊燮一拳。俊燮踉跄了一下,又站住了。抬起那张成熟男人的脸,抚了一下梳理的有形的头发,理了理考究的笔挺的西服,正视着爱贤,说:“很好,这样,就谁也不欠谁的了。”
“你说什么?姜俊燮,”爱贤又要挥拳冲上去,却被勇基给拦住了。“臭小子,你给我听好了。你姐其实很没劲,我曾经想要疯狂的爱她。可是,最受不了的——要么跟块石头似的,**又冷冰冰的没感觉;要么就是扇人耳光后哇哇作呕,你不知道,她有这个毛病吗?她根本就不能与男人交往。”他顿了一下,继续说:“看过橱窗里的模特吗?隔着玻璃看,怎么看都很美。除去玻璃,才会发现原来不过是个没有感觉、没有思想的人。”俊燮很快地说着,整张脸写满了无奈。
“哟,哟,哟,还用冠冕堂皇的话来掩盖自己的风liu,好象受害者一样,欠扁的家伙,”爱贤跳着又要冲过去,还是被勇基死死抱住。急得爱贤一个劲地叫,“放开我,让我过去,我要敲开这个杂氺的脑袋,看他还能不能再害人。”
“那你就过来试试。”俊燮在一旁不客气地叫了起来。几个人在那你推我搡,混乱一片。
爱真实在呆不下去了,她的心开始流血,又因失血过多而变冷,变硬,变麻木。她喃喃地重复着俊燮的话,想要把那些话吞进肚子里,消化掉,但是那些话通通卡在她的喉咙里,令她呼吸不畅。不要失败,怎么可能?优秀、高贵、温文儒雅的全爱真怎么是石头?仁慈的上帝请带我离开吧!她往后退着,转身想要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地方。
哗啦,咣噹,爱真跌倒在地,她意识到自己撞翻了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几大杯啤酒,被她撞翻了,全倒在她的淡蓝色的风衣上,胸前湿漉漉的一大片,她明显感觉到酒水已经透到里面了,她苦恼的抹着胸前的衣服。
“这,这不怪我呀,是你自己撞上来的。”服务生一脸的无辜,惊恐的摇着手。
爱真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回头看到几双惊愕的眼睛正盯着她。尴尬的一刻,真恨不得就此死去,爱真气恼扭过头,背对着这群人,强忍着心痛,冷冷地说:“爱贤,别闹了,这不怪他。”说罢,飞速离开了酒廊。
都快四月了,晚上还这么冷?风可大啊!直往单薄的衣服里钻。爱真已脱下湿透的风衣,只穿一件粉色大圆领的针织毛衫,胸前还有一小块湿斑,贴在皮肤上,经风一吹,寒气直透心底。脖子上象牙白的长丝巾有意无意的随风起舞,不时的显露出她那如雪白嫩的肌肤。她的下身穿着一条薄呢的齐膝半身裙,露出漂亮的小腿。她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小腿最美,是最吸引人眼球的。为此她经常站在穿衣镜前,摇曳着身躯,自我陶醉的欣赏自己的腿部。瞧,它有多圆润啊,线条是如此的流畅,如此的优美。可在今晚,她后悔没穿裤子了,这裸露的小腿被晚风吹得,随风摇晃,晃得她都要站不稳了,她紧紧的抱着那被淋湿的外套,想要暖和一点。可恶,的士是一辆接一辆的来,她就是没法截到,总有人作对似的,冲到她前面截下的士,她苦恼极了,抖抖颤颤的在心里拼命地喊着:“哦,上天啊,救救我吧,我要冻僵了,请赐给我一辆的士吧!”
冷不丁,一件暖和的带着身体余温的外套披在她那颤动的肩膀上,她诧异地看过去,勇基那又黑又亮的小眼睛映入她的眼睑,那里面没有嘲笑和讥讽,仅有关心,还有什么,她还想看深一点,他却径直走到她的前面,抬手招呼的士。那高大的身躯立在她的前面,像一堵厚实的墙,不知道靠上去会是什么感觉?她想,应该是能阻挡风雨的墙,她感到自己四肢无力又心灰意冷,很想把疲惫的身体靠过去,那里一定会很温暖,会舒服些,她愣在那想着。同时嗅到他衣服上带有的男人的味道,这是他本色的味道。俊燮的身上总是能闻到香水味道,这件衣服上没有,也没有烟草味,是这个小男人身体的味道。
“我的后背很好看吗?这么着迷?”他转过身,眯起小眼睛盯着爱真。
爱真慌忙收回因想得出了神,而变得过于专注的目光,急急说道:“我哪有看你啊!你别臭美不行,干吗要跟出来?”勇基并不理会爱真的话,只是用那双又黑又亮的小眼睛紧盯着爱真,像是看到一副名画般研究起爱真。爱真被他盯地心虚,不敢去接触那深邃的目光,她低下头:“李勇基先生,你这样看着一位小姐,很没礼貌的。”
“奇怪,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你应该是痛哭流涕,悲痛欲绝。为什么没有哭?”他的话一字一顿,是有意在取笑她。
真令人讨厌,爱真被问得噎住了。确实,虽然心痛,但不想落泪,为什么?她也不知道,也不想去弄懂。
正在这时,悦耳的钢琴声响了,她从跨包里取出手机,接通了电话,“哦,爱贤。”
“老姐,你在哪里?你没事吧!”
“放心好了,我没事,别为难俊燮了,这事不能怪他。我不多说了,再见。”爱真合上手机,目光转向勇基,不客气地说:“我要怎样与你有关系吗?多管闲事是你的专长吗?”勇基耸了耸肩膀,“当然,与我无关。我纯粹是为了满足我这颗好奇的脑袋。”他咧着嘴角,挤出一丝笑意,但不是善意的笑。
“抱歉,那要令你失望了,我已经不是十几岁的怀春少女,为什么要为抛弃我的人流泪?可笑。”爱真冷冷地说。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冷静,难怪姜俊燮说你是一块石头,还是一块漂亮的石头。哈哈。”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跟这种人多呆一秒都会令人窒息。她气恼的脱下勇基的衣服,用力地扔给他,愤愤地朝前走去,再也不要与这个小男人有什么瓜葛。“这太不象话了吧,老奶奶,怎么能拿我的衣服出气?”这种慢条斯理的口气,从他的嘴里出来,听了令人极为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