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苑内一片寂静,大夫认真的把脉,面露微笑。
“王爷,夫人这是喜脉。”
“你……你说的可是真的?”宗政桪宁一把揪着大夫的衣襟,不敢相信的问,来不及在乎大夫那句‘夫人’。
大夫颤颤巍巍的点头,若是落在别人身上定是喜不自禁,可是王爷……
宗政桪宁松开了大夫,挥了挥衣袖,冷声道,“下去吧,到管家那里领赏。”
大夫开了副安胎的药,宗政桪宁没搭理,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儿,没人知道他其实并不开心,他不想要孩子?至少……至少心里是这么想的,一切一切都脱离了掌控,他该怎么办?明明一直在喝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看来妾身要恭喜王爷了,不过……以后王爷可就麻烦了。”凤鸣曦面带嘲讽,撇了眼步颜雪,扶了扶身道,“今晚发生太多事情,王爷在这里陪着公主就好,妾身下去打理一下。”
宗政桪宁点头,坐在床头一顺不顺的盯着她。
不曾注意到,凤鸣曦走出去,嘴角挂着一丝狡黠的笑。
就是要他们痛苦,步颜雪,你就等死吧!
“看来老天还是站在我这边的。”她摸着腰间的玉佩,“很快就可以见到你了。”
落英端着盆站在外面,手紧紧的攥着,脸上没有一丝高兴,最终她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步颜雪梦见悦姬了,她满身是血的向她伸出手,口中一直喊着,“冤枉,你为什么要害我成这样?我要你血债血偿。”说着就向她伸出手来。
步颜雪大声喊着,不禁坐了起来,额头的汗水一直在流。
宗政桪宁见她被惊吓醒来,连忙将她拥在怀中,抚摸着她的发丝,“没事了,没事了。”
步颜雪稍微有些安静下来,只是抬头问,“悦姬……她死了吗?”
宗政桪宁犹豫了一下,可还是点了点头。
她颤抖着手,抓紧了宗政桪宁的衣衫,大声的哭了出来。
“我不想要害她的,真的不想,她是冤枉的,是有人在借我的手杀她。”
疑点太多,若是悦姬,为什么要烧掉‘干尸’?为什么不在被他们围住时让‘干尸’帮忙?现在她才有些理清楚头绪,后悔当初只一味的想要抓住她,而忽略了这些线索。
“我知道,我知道,一切都不是你的错。”宗政桪宁心痛的将她搂在怀中,抚摸着她汗湿的发丝,轻声的安慰道。
“可她是因为我而死,那颗头颅就在我脚边,她一直……一直看着我。”一想到悦姬死前的表情,她只觉得全身都在打颤,那双眼睛仿佛就是在盯着自己,她永远都摆脱不了那个梦靥,那双充满恨意和不甘的眼睛。
“好了,不要胡思乱想了,这事就先过去了,现在……你肚里有了孩子,要好生的照顾自己。”不想说出孩子的,可看不下去她如此痛苦的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