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立即给我回府!”顾长欢揪住她的领子,她一低头,险险的躲开,“越来越不像样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我又没说错。”顾长乐坚持已见,毫不心虚的瞪着顾长欢,“你被人戴了绿帽子,捡了现成的爹当,瞧,每天日还笑的那么开心,我真为你感到悲哀,啊,你打我?”
顾长欢终于忍不住,一巴掌下去,脸上立即浮现红红的巴掌印,头上的发髻散乱开,斜插的簪子掉落在地上,“你疯了!”
摸着火辣辣的脸颊,因疼痛涌上的泪水迅速收回,却是笑的灿烂,“对,我就是疯了,才把真相说出来,大哥,你不知道吧,你的好娘子背着你勾引过好几个男人呢,萧紫阳,孙大哥,还有皇上,都是她的入幕之宾呢!”
顾长欢心头一震,她怎么知道她喜欢过萧紫阳?他的心突然乱了,“胡言乱语,休得胡乱污蔑人,跟我回去!”
多福找来了马车,顾长欢钳着她丢上马车,然后自己跟着进去,“多福,回府。”
待马车走远后,田卓阳这才从书架这边转过头,幸好这个时间书铺没人,郡主说的那些混话没被人听去,只是……他拧眉,郡主对王妃积怨颇深,这两人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该如何帮忙化解呢?
回府的路上,顾长乐一直缩在车厢角落,抱着膝盖,两眼盯着自己的绣花鞋看,顾长欢做在车厢门口,阴沉着脸,长乐的话勾起了他这些天压在心底不愿面对的事,连长乐都看得出来,她和萧紫阳非比寻常,那是不是……他不愿继续想下去,可就是控制不住。
孩子是他的,那段时间两人形影不离,萧紫阳远在百里外的县衙,孙闻玉远在蒲城……天啊,他在想什么,怎么胡乱猜疑起来了!
顾长欢以手扶额,为自己轻易拨动心弦而懊恼!他深深吸气,让自己安静下来,不要再多想!
“我说的都是实话。”看他懊恼着,此刻心情被搅乱,顾长乐得逞的勾起嘴角,继续说着。
顾长欢冷下脸,无声的警告她闭嘴。
“你别不信,她和萧紫阳经常在书铺幽会,我见到过好多次,看见他们拉手、亲嘴,说说笑笑,好不甜蜜。”
“顾长乐!”
“还有皇上,元宵节后你去曹州,她在京城待的那段日子,皇上经常召她进宫,听说一待就是很长时间,那是皇上的私事,下面的人不敢说道,要不你以为怎么不会传到你耳朵里。”
“捕风捉影!”他冷嗤,皇上或许欣赏她,他知分寸,绝不会对她有非分之想。
“不信拉倒,好心当成驴肝肺。”顾长冷凉凉的笑着低下头,手捏着绣花鞋上的花穗玩弄,“反正,戴绿帽子的不是我。”
顾长欢不理她,心中努力坚持自己的想法,她现在爱的是他,腹中怀着他的孩子,这就够了。
车厢中陷入沉默,诡异的静谧在两人之间流转,顾长欢都没发现,自己眉心微蹙,似乎正在为什么事哀伤。
顾长乐一扯一扯,把花穗线全都扯下来,突然,她忿忿的开口,“我最不能忍受的是,她竟然对我的未婚夫下手。”
深思飘远的顾长欢被她吵到,不悦的拿眼横她,真是越说越离谱,竟把孙闻玉和她兜在一起,不想再搭理她,向后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你不信?我说的都是实话,那个时候林场工人出事,你不在蒲城,她约孙大哥出来,对他说自己深闺寂寞,还有一次。”
再也听不下去,他打断,“停,你这都是听谁说的?”玲玲很一开始就不喜欢孙闻玉,去去勾/引他?真是可笑!
“孙大哥说的,他还说。”
“你是猪吗?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就不长脑袋好好想想吗?”和她说话真是费劲,他揉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决定一次性的把话说清楚,“我来告诉你,你的孙大哥都做过什么。”
有些事不想告诉她,可她偏见这么深,他不得不一件件说起,虽然让她很难接受,但认清事实总比沉浸在自己的偏执中来的好。
顾长欢从因曹州的事被人陷害开始说起,有意接近长乐、檀木林商人联手欺诈、怂恿公主来蒲城一个月、山中和宫女幽会、怂恿人去钱庄提现银后暗中借用、和通缉犯联手防火烧林场等等,一件又一件,听的顾长乐瞠目结舌,怎么都不肯相信这是孙闻玉做的。
“孙家落败,他故意接近你是为了谋取顾家财产,听说当时皇上在蒲城时你要请皇上赐婚,被他找理由拦了下来,真正的理由不难猜,你心知肚明。”看她不置信,不愿深想,顾长欢道,“一旦赐婚,婚约就无法解除,孙顾两家一损即损一荣即荣,这和他的目的相悖,所以他绝不会犯傻!”
顾长乐小脸刷白,不停的摇着头,嘴里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不信,我不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不是……”
“你大嫂早就看出此人心术不正,孙闻玉有所察觉,这才挑拨你和她的关系。”
一股脑的告诉她这么多,一时间也消化不了,顾长欢不再多说,由她自己慢慢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