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下午,夏玲玲把账目算完,就着手准备一副春宫图,明镜堂是纯欣赏的角度,所以画不用太露骨,只在画工上多下功夫即可。睍莼璩晓
大约花了一个时辰完工,这时天色将黑未黑,估摸着顾长乐已回府,她差人把田卓阳找来,吩咐他把画送到全书阁,交到张管事手上。
把事情忙完,夏玲玲离开书房去饭厅,边走边算着日子,顾长欢都离开十来天了,好想他,不知会什么时候回来?
饭厅里,老王妃拉着顾长乐的手正在说什么,注意到她进门,招手示意她赶紧坐下,眉开眼笑道,“玲玲,上去才去过月老庙,下午就有好消息了。”
夏玲玲一楞,确认道:“长乐的婚事吗?”
老王妃笑着:“是啊,孙家长辈过些日子就来上门提亲。”可突然间,她又拉下脸,“京城太远了,要是以后嫁过去,想见一面都不容易。”
顾长乐脑子里一直想着孙闻玉的话,见到夏玲玲时,神色一直不自在,话就在嗓子眼,卡的她是难受,她喝口茶,努力压下就要 脱口而出的话,抱着老王妃的胳膊撒娇道,“娘,那我干脆不嫁算了。”
老王妃大笑出声,抬起手指轻点她的额头,“你这丫头,净说傻话,都这么大了,那能不嫁人啊!”
母女二人说笑着,夏玲玲旁观着,心里想着要是妈妈没去世,她这么大时也该会抱着妈妈撒娇的。
说着说着,老王妃提到以后不让顾长乐去书铺的事,要她收收心待在家里,学做女红或者持家的本领,为她以后嫁到夫家的做准备。
顾长乐天天出去,心都变野了,这肯定收不回来,而让她不解的是,娘一直都不管她的,怎么突然有了这样的决定,她瞥一眼夏玲玲,然后看向老王妃,“娘,我不要学女红!”捏着绣花针在一块布上扎来扎去的,多无聊啊!
老王妃态度坚决:“不行,就要嫁人了,必须做女红,回头要把自己的嫁衣做好。”
“不要,娘,我不要学啦......”顾长乐直摇老王妃的胳膊,可老王妃就是不松口,她把视线移向夏玲玲,试探性的叫一声,“大嫂?”
其实老王妃让她学这些东西,不过在磨她的性子,长乐外向,做事没耐心,没什么心眼,又藏不住心事,这样的性格到了婆家会吃亏的。
夏玲玲道:“娘和你开玩笑,不会真的要做嫁衣的。不过的确要学女红和操持家务,这些你以后用得着的!”
没得到支持,顾长乐怏怏不乐的撇着嘴,“大嫂以前都没学啊。”
老王妃道:“不要和你大嫂比,你大嫂都会,当然不用学,你看看你会什么,做生意?算账?持家?我看是没一样好的,必须得学。”
顾长乐这下是没话说了,不满的撅着小嘴,赌气不理老王妃。见她这样,夏玲玲浅笑道,“这不难的,很容易学的,别丧气。”
“不要你管了。”她不悦的低吼,老王妃和夏玲玲皆被她的怒气吓到,不置信的睁大眼瞅着她,顾长乐直觉没控制住脾气,就低着头不说话。
夏玲玲迎上老王妃的视线,无所谓的笑了笑,长乐是小孩子心性,她是不会计较的。
萧紫阳在蒲城待了一天,在准备出发时萧大娘身有不适,他只得推迟时间,请了大夫看病,又抓药给她吃,然后去书铺告诉夏玲玲他要推迟时间出去。
夏玲玲知道后,支付给他十两银子,算作前几天他出去时的酬劳。
直孙闻玉给顾长乐说了那番话后,她心里就犯了膈应,总是在不经意间观察夏玲玲的一起。就像今天,她目睹了整个过程,在萧紫阳离开后,按耐不住好奇,问:“大嫂,你为何对萧公子这么好?”
她质问的口气,令夏玲玲有点不舒服,不过也没在意,答道:“举手之类而已,换做他人也一样的。”他没家底,胳膊受伤不能干活挣钱,加上性子清高,不肯无故接受他人的馈赠,所以生活是举步维艰。
“是吗?”大嫂平时对人爱理不理的,好像除了萧紫阳,没对人这么热心过!
又是这样怀疑的口气,真是让人不舒服!夏玲玲不由的挑眉,但还是没提出来,老王妃让她待在家里,她不干,死赖活赖的又出了家门。
顾长乐坐在她旁边,胳膊支在桌上托着下巴,明亮的大眼带着的审视的意味打量夏玲玲,心里不听的想着孙闻玉说的事情。
“大嫂,你喜欢大哥吗?”明眼人都瞧的出来,大哥爱惨了大嫂,为了她是要死要活的,可大嫂的反应却很冷漠,对大哥的回应不激烈,总是爱理不理的,所以她怀疑大嫂是不是不爱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