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有小小的哀怨,“多福,王妃在忙什么,怎么都不来看本王?”就那日公堂上匆匆一面,他都没看够她呢,还有那个萧紫阳,竟不避讳男女有别,用手拉她,唉,好不容易有一点点喜欢他,萧紫阳却突然出现,他就担心两人这么一相处,旧情复燃!
原本把他支到京城,就是不让两人见面,哪曾想兜兜转转的,两人又见面了。
多福不知王爷的心思,只当他想王妃想的厉害,带着促狭道,“王妃现在忙,天天和丞相大人还有萧公子琢磨案子呢。”
一提到萧紫阳,顾长欢立马拉下脸,“他们在一起天天忙?”
多福点头,“对啊,对忙不过来,恨不得长三头六臂呢,嘿嘿,王爷您别太想王妃,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不在这几天。”
“多福!”顾长欢横他一眼,“胆子不小啊,竟敢嘲笑主子!”
多福忙喊冤枉,“小的哪敢,这说的都是实话啊!”这也才两天不见王妃,每次送饭王爷都要问好几次,他听的耳朵快磨出茧子了。17903393
仔细看,顾长欢被多福糗的耳根有点发红,他清清嗓子,吩咐道:“多福,让王妃明天看本王!”
又来了,多福已帮王爷问了好几次了,可每次都被王妃拒绝,“王爷,王妃说让你安分点,她现在忙,要您别像孩子似的8无理取闹,给她添麻烦!”
顾长欢微微咬牙,说他无理取闹,真是过分啊,回头出来了一定好好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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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紫阳这边很快有了消息,这纸在曹州只有一家卖,质量好价格贵,都是有钱人家买来用!掌柜给了份经常买这种纸张的顾客,萧紫阳一一查看,最后竟发现曹府也买这种纸张来用,使用人正是曹夫人!
听萧紫阳这么一说,夏玲玲也说出之前的疑惑,“曹夫人几乎不出门,也不招待客人,可曹大鹏却经常在那边过夜,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丞相点头,“之前曾好奇,但没放在心上,可现在这么一提,事情似乎不单纯。”按说,家中有客,女主人应该帮忙招呼的,可他这钦差却从没见过曹夫人的面。
萧紫阳道:“我让人去查过,这曹夫人是商贾之女,待字闺中时曾帮家里管过账,且写得一手好字,在当地是有名的才女。”
“那是不是可以怀疑,在贩卖官盐这块,曹夫人也参与其中?”夏玲玲思绪翻转间,想到一件事,“大人来曹州的那天上午,曹夫人曾要离府去探亲,后来因封城被堵了回来,不喜欢出门的人,突然出城,会不会太巧合了点?”
三人一怔,你看我我看你,又同时默契的点头,丞相低声道:“账本的事即将有眉目,食盐的这方面两位怎么看?”
不得不说,三人很有默契,配合的也很好,丞相很赏识萧紫阳,所以让他跟在身边学习,想着他将来定有一番作为。他也特别赏识夏玲玲,喜欢她的淡定从容,聪明伶俐,思维敏捷,分析事情的能力很强,只可惜是女子身,否则前途不可限量!
夏玲玲道:“继续差,反正出不了曹州。”
萧紫阳道:“应该就在码头的仓库一定有什么地方大家没找到,例如密室什么之类的。”以前帮人抄书,在某些小说桥段中经常出现书房的密室,卧房的暗道之类的等等。
经他这么一提醒,夏玲玲猛然醒悟,“我知道东西臧在那儿了!”
腊月二十二,再次升堂审案,告示贴的满大街都是,大家得到消息纷纷涌往菜市场门口。
这边有一大片空地,搭着戏台,往常会有戏班唱戏或者耍杂技之类的,今天钦差大臣把公堂设在上面,让全曹州的人都能亲眼目睹审案的过程。
看台下面,挤满围观的群众,附近的茶楼酒楼,甚至屋顶上的积雪都被清理干净,在上面坐满人,可谓是人山人海,相当的壮观!
今天是好天气,无风,阳光普照,晴空万里,夏玲玲的心情一并被太阳照亮,分外的灿烂。
丞相大人走到台前,做手势请群众安静下来,然后扬声道,“今天本官把公堂设于此,是想大家亲眼目睹事实,只是人多嘴杂,如不能保持肃静,本官就无法审案,所以本官恳请大家配合,都不要说话,好吗?”
下面立即响起震耳欲聋的附和声,丞相一做安静的手势,下面立即安静下来,他满意的点头,然后坐回位子升堂是审案。
这次,不再像上次那样把人齐拉上公堂,而是单个审,最先上来的是李账房,先是审问一番,在他一口咬定是王爷指使的情况下,丞相把伪造好的供状出示给他。
李账房惊异,脸刷的白下来,哆嗦嗦嗦的连两张薄纸快拿不住,竟有人招供,难道不怕家里人命不保吗?
丞相问:“李账房,你可看清了供状?”
李账房:“回大人,瞧清了。”
萧紫阳拿着供状走到戏台前,然后朗声读出上面的内容,大致为曹大鹏和沈家骏利用家人的性命威胁干管事,打着逍遥王的名号利用船行运输贩卖私盐。
还没待他念完,坐在戏台上陪审的曹大鹏就跳脚,“这是污蔑,这件事和本官完全无关!”
丞相冷声道:“曹大人,身为父母官,在公堂上喧哗,成何体统!”看他噤声,又道:“孰是孰非,今天自会有论断。”
接着,他把视线转移,“李账房,供状上所叙是否属实?你可有异议?”
几人一直有同进退的默契,现在有人招供,想必是宁要愧对家人不要愧百姓,既然如此,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一五一十的招供:“此事的确和王爷无关,是沈爷和曹大鹏威胁我们干的。”
曹大鹏又要怒喝,被丞相一个眼神制止住,李账房狠狠咬牙,道:“上一年五月份,曹大人说要运东西,不管运什么,船行都要检查,可曹大人不让,说是贵重东西,于是船行拒接,可接下来一个月,有三家的女儿接连被街头的混混毁去清白,为了女儿的名誉着想,不得已只好做人妾室,本来草民是不服的,要去府衙告状,哪知却被人轰出来,还说草民不识时务,这时草民才知道,拒载货物的事热闹了曹大人,他就和深爷沆瀣一气,纵人毁人清白,不但如此,他们还威胁商户不准用我们的船载货,并警告我们如不合作就没好果子吃,于是我们就送信给王爷,请王爷处理这件事,哪知我们的人都被盯上,信送了几次都没送出去,还枉送几人的性命,除此之外还有人天天去家里恐吓,吓的我们几家人每天惶惶不安度日,无奈之下我们只好配合。赵管事担心是赃物之类的,怕玷了王爷的名声,就偷偷上船查看货物,却不小心被人发现,这群丧尽天良的坏人,就把赵管事推下河,并警告我们安分,否则把我们的家人都杀了,为了顾忌一家老小,我们只得屈服。”
下面的出现骚动,丞相大人惊堂木一拍,厉声道:“你何时发现上面运的是官盐?且在逍遥王派人巡查时为何不报?就没想过事发后会累及王爷一家吗?”
李账房道:“赵管事死后隔天我们就都知道船上载的是盐,来巡查时有人盯着,就怕说错了话害家人丢了性命,王爷身份高,老王爷又是护国功臣,草民就想着皇上会网开一面,该是罪不至死,所以就、就昧着良心让王爷背黑锅了。”
曹大鹏怒声道:“大人,这刁民满口胡言乱语,污蔑下官,您要查明真相,为下官做主。”
李账房道:“大人,草民有备份账册作证,不仅记有船行的账目,还有曹大人收受贿赂,及和沈爷之间的交易!”
丞相道:“来人,带李账房取账册!”
官差带李账房下去后,丞相又用同样方法审问其他人,均是供认不讳,并在状纸上画押确认。
曹大鹏急的坐不住,额头直冒汗,质疑道,“大人,你包庇王爷,诱迫这些人串供并翻供!”
丞相道:“曹大人,莫要着急,事情会水落石出的!”
下面围观的人都搞糊涂了,纷纷交头接耳,一直以为是逍遥王是主谋,现在却说无关,这有点不大让人接受。
丞相拿起那封仿顾长欢笔迹的信,带来城中几家书铺有经验的掌柜,先是确认纸张,然后确认墨迹,对比上面的日期后得出结论,纸张出自曹州,墨水带有茉莉香,字迹是前几天写的,和上面注的年初的日期严重不符!信是曹大鹏给的,所以矛头立即指向他。
在曹大鹏又要跳脚说有人污蔑时,夏玲玲带着曹夫人出现!曹夫人长相不惊艳,但是个婉约淡然的女人,看到夏玲玲带人闯进来,只是发淡淡的一句,“终于找上来了!” 之后很配合的交出账册,有真账册,有假账册,还有仿照顾长欢笔迹所写的书信备份。
面对铁证,曹大鹏霜打的茄子般蔫下去,可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的,曹夫人没良心,不念夫妻之情之类的。
曹夫人凉凉反驳:“你纳妾时可曾念夫妻之情?用女儿的命威胁我帮你做坏事时可有念父女之情?”
台下的群众一片哗然,都说虎毒不食子,这曹大鹏真是猪狗不如,竟然做出这种下三滥事!
以前跟着曹大鹏做事的人,见曹大鹏大势已去,纷纷认罪并指正,于是接下来案件进行的很顺利,妥妥当当的就定下他的罪名。
至于沈家骏,和曹大鹏一母同胞的兄弟,后过继给姨母,因家庭贫困进宫当太监,后曹大鹏高中后,谋求了高官后,就买通宫里的太监让他诈死出宫至曹州,兄弟二人当自己是曹州的皇帝,作威作福,鱼肉乡里。
经萧紫阳提醒,夏玲玲断定码头仓库暗藏玄机,于是步量仓库的占地面积和实际使用面积后,找到了隐藏起来的一间房子。
仓库西墙上有道门,里面都上着锁,看起来不常开。实际上从仓库里面看到的门和外面看到的门不是同一道,中间隔开了很大空间,只是因为门开在同一位置,所以给人是一道门的错觉啊。
而被隐藏起来的这个房间里,放着约五十麻袋食盐,而开在后墙的门直通沈家骏住的后院。
所有的事情都真相大白,若干罪犯被压入大牢,至于最后是什么罪名,还要看过曹州人民递上来的诉状一并罗列。
今儿都腊月二十二,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看着台下欢腾的群众,丞相叹口气,对夏玲玲道,“大事处理完了,还有一堆琐碎事要处理!”
夏玲玲浅笑以对,“那就有劳丞相大人了。”
丞相摆摆手,“处理完事情就年底,不能回家中过年了!”
“丞相大人鞠躬尽瘁,曹州乡亲感激不尽!”
丞相失笑,还以为她不喜欢和人说客套话,没想到一张嘴朗朗上口,“这是本官职责所在,咦,王爷速度挺快!”
看顾长欢跳上戏台,三两步的走到她跟前一把抱住她转圈儿,丞相在旁边笑出声,提醒道:“王爷,这可是戏台,下面好多人都看着呢!”
的确很多人在看,都对着两人指指点点的,夏玲玲的拳头打在他肩上,“顾长欢,快放我下来!”
“你是我的妻子,有什么不可以!”话音一落,就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控诉道:“你这狠心的女人,都不去看我次。”个利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