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如今我大河三处渡口全为秦军所占,如此如之奈何?”凛烈的寒风,吹过黄河之畔,吹起金明的绣狮披肩,确是别有一番滋味儿。
他自成皋城外一战,为李显十万精兵所破后,自知想再从李显手上夺回成皋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金明倒也干脆,直接领着他的龙骧军提前一步转回洛州,就在这黄河边上集结了重兵,以为把守。
一边防守,一边协调龙镶军。
虽然说龙镶军有大半以上士卒都是从各地抽调过来的,但是金明抽调来的几乎都是朝庭当中各军中之精锐。
当初在成皋城外被白起一万五千余铁骑一冲而使得战阵一片混乱那是因为这诸军刚集结过来,一时间号令不明而已,如今,经得金明集结于这黄河边上重新操练之后,诸大军早已经是如臂使唤,无有半分致滞之感。
这就是精兵之强盛处。
而此刻,就在这黄河对面,金明集结了足足近二十六万的大军。
二十六万,堵在黄河边上以堵劫秦国大军,足足是连营几十里远,可以说整个黄河边线之上,几乎全都是韩军。
大秦武穆四年十二月旺日,秦军主帅李显大帐外,白起,王翦,李斯,梁宽,蒙恬,黄泰,吕亮,苏角,王离,刘明,方悦,郭栋,荀则,以及其它一些军中大小将领,济济一堂近百余员,此刻,就在这黄河边,在这寒风料峭的正月里,诸人围着篝火,大块的吃肉,大口的喝酒。
因为,今夜乃是年夜,只是如今还是战时,夜里诸军要防守,自然是不能喝酒的,所以,只能是白天来庆祝这个年夜了。
“诸将士且满饮此杯,以庆元年。”举杯,李显当先仰头一口灌下满满一杯烈酒。
一口咬去那烤得酥脆而闪烁着点点金黄色油渍的大肉,再喝一口烈酒,就着这寒风以为陪伴,这却是怎一个舒爽了得。
“谢大王。”场下诸将亦是举杯而起。
场中诸将都是年轻人,都是一群年不过三十的壮小伙子,三五杯酒下肚,自也是放了开来。
有些小伙儿,酒喝得酣热之时,已是扯去了身上衣甲,而敞亮开胸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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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帐内,李显,李斯,白起,王翦,梁宽,蒙恬数将皆齐聚于此,他们正在整理着自己脑海中的思绪。
年夜,没错,今儿个确实是年夜,按着传统,今日乃是必须欢庆的一夜,是快乐的一夜,但是,对于李显来说,今夜,就是他大秦军强渡黄河的绝佳一夜。
因为今夜是年夜。
韩庭二十六万大军坐守黄河边,依仗地利摆下连绵防守,又无后顾之忧,粮草足备,又有如金明,韩康这等名将,老将以为镇守,就算秦军比之韩军多了近一倍的数量,可是,那又能如何,秦军还是过不得这黄河的。
更何况,秦国国内也就自李显上位后这几年才稍微有些起色,国民在有了富足之余,人口增长上才稍微有些起色。
打仗打的就是人口,若没人口就没有兵丁,这一点李显比谁都清楚。
秦国人口一起就那么多,想要一时半会增长起来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李显对于兵员,一直都是很珍惜的,除非是迫不得已,不然的话,李显绝对是不舍得拿兵去硬拼的。
更何况是如骁骑营这等精锐的兵种,就让他们在这等无妄的战争中死去,那绝对是大秦国的一种损失,更是李显,白起,王翦这等为将者的过失。
这是李显绝对不允许的。
也因此,李显方才决定,就在今夜年夜之时以大军强渡黄河。
“强渡黄河之处,昨天王翦将军已经探得分明,共有二处,一处在孟津沽上处五里左右,当地人称小孟津,还有一处在白马渡偏下方七八里位置。”指了指桌上的地图,李斯继续道:“此二处,皆是民用私渡,并没有什么正经的船口,但此二处却是水质最为浅的地段,常人过处,亦不过膝盖。”
只听李斯继续道:“此二处,虽皆可渡人,小孟津处,只离得那孟津渡只二三里远,至时人奔马嘶的,怕是容易被敌军探子觉,我意走白马渡下处这处,不知诸位将军意下如何?”
“军师此言甚善,我意亦许此处。”边上,蒙恬亦是站了起来缓声道。
今夜是年夜,秦军准备乘夜色趟过黄河,偷袭韩军,但秦军又不通水性,又无船只,唯一的办法只有寻水浅处趟过黄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