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没崩,王捕头当然也没崩,事实上,他跑了!
扔下一句“此事由全权负责”,一把年纪的王大捕头就捂着肚子挥的度,奔向了臭烘烘的茅厕。
可怜一群一无所知的菜鸟小捕快,茫茫然跟着覃捕快到酒楼去抓剑神归案。结果先被剑神冷冷的眼神冻了个半死,接着又被一脚一个踹了下去,化作滚地葫芦,酒楼里上演了好一出“相亲相爱抱成团”的大团圆戏码。
“哎哟”的□声不止的混乱场面中,一道如白练般银亮的刀光骤然袭向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的剑,还鞘里,没有拔出。
他似乎也不准备拔出。
一脚踹开最后一个捕快,西门吹雪已顺势飞身而出,飘飘落于长街,长身玉立,恰好躲过了这一刀。
覃逆的刀没有再来,已然回归鞘中。
她似乎也不准备再出手。
西门吹雪冷冷地看着她,道:“这就是找的帮手?”
“不。不是他们。”覃逆竟然摇了摇头,道,“告诉一件事,捕快,永和街有很好的气。”明明面无表情,但那模样,竟然有几分顽皮。
气是何意?西门吹雪还未问出口,便突然感觉身后有暗器袭来,飘身一闪,耳中已听见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大坏蛋!打个大坏蛋!欺负覃姐姐!”
却见他所站原处一声脆响,黄的蛋白、白的蛋清,滩成一片,正是一个摔碎的鸡蛋。紧接着,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喝骂声,烂菜叶、瓜果皮蜂拥而至,楼上甚至还泼下一盆洗脚水。幸亏西门吹雪躲得快,不然就成臭烘烘的落汤鸡了。
“大坏蛋!大坏蛋!欺负覃姐姐!覃姐姐加油!打倒大坏蛋!”这是小孩子们,鼓着可爱的小脸,清澈的大眼睛都“狠狠地”瞪着西门大坏蛋,捡菜叶子、烂果子扔呢。
“呸!混帐东西!看模狗样的,还以为是个好的,原来是个烂了心的臭白菜!当们永和街是什么地方了?跑到这儿来撒野!覃姑娘,捕快兄弟们,上!们支持们!收拾他!……当家的!菜刀呢?”这是媳妇大妈们,叉着腰找菜刀呢。
“老少爷们儿们,抄家伙啊!有到咱们永和街闹事,欺负小覃捕快啦!”这是准备上后院去拎锄头、铁锨的男们,一个打不过,一群还打不过吗?
本来热闹平和的街市这次真的“热闹”了,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全准备抄家伙出来帮覃逆拿下这个“不好对付的坏蛋”,就连瘸了一条腿的,都拄着拐杖来助威了。
西门吹雪冷着脸,扫了一圈对他怒目而视的众,又看向覃逆,“所以,他们才是的帮手?”
覃逆乖乖点了点头,民群众的力量是无比强大的!
听着周围越来越汹涌的叫骂喊打声,貌似真的有已经找到菜刀铁锨要冲出来了。
西门吹雪的脸更冷了,扫视一圈众,即使并非有意,与他目光对上的都还是止不住一寒,浑身凉。忽然——
“哇——”
一声孩童的哭声骤然响起,“好可怕!娘亲,怕怕!大坏蛋好可怕!”
西门吹雪脸一僵。
覃逆站那里,一会儿看看西门吹雪,一会儿又看看被吓得哇哇大哭的孩子,再看看,孩子的母亲正急忙抱着孩子哄。
“不哭不哭啊,乖,娘亲会把坏蛋打跑的。”娘亲耐心的哄。
没效果。
“覃姐姐会把坏蛋抓住的。”再哄。
依旧没效果。
“再哭坏蛋就过来了啊!”娘亲不耐烦了。
哭声嘎然而止。
三岁的孩子,瘪着嘴,强行忍住哭声,哽咽着。
娘亲僵住了。
西门吹雪也僵住了。
覃逆的脑袋“刷”转向西门吹雪,度快得仿佛能看到一个残影。
只见西门吹雪的脸已经不能用冷来形容了,那就跟南极万年不化的冰山一样,还是黑色的。
覃逆突然想笑,非常想笑,然后,她也真的笑了,站街上哈哈大笑。
6小凤也笑了,拍着桌子哈哈大笑,“所以,西门吹雪不仅被砸了臭鸡蛋,泼了洗脚水,还有小儿止哭的用途?”
花满楼点头笑道:“确实如此,当时正楼里,西门庄主果然不同凡响。”
6小凤道:“后来呢?”
花满楼笑道:“后来,西门庄主说了一句话,叹了一口气。”
6小凤道:“说了一句话?”
花满楼点点头,道:“是,说了一句话,形势就完全变了。”
6小凤道:“那句话是对覃逆说的?”
花满楼笑道:“听到的,却是每个。”
6小凤摸着胡子,眨眼问道:“他说的是什么?”
花满楼道:“他说‘玩够了吧,该回家了’。”
6小凤一愣,旋即抚掌大笑,“妙!妙啊!”
花满楼点头道:“确实很妙。”
真的非常妙!
之前还喊打喊杀的喧嚣街市顷刻间鸦雀无声。所有都用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大笑卡壳愣住的覃逆和面无表情的西门吹雪。
而西门吹雪,只是看着覃逆,轻轻叹了口气,飘然远去。
独留覃逆一愣愣地,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一群大妈大婶围住了,菜刀什么的早不知丢哪儿了。
“闺女,那是谁?相公?哎呀,怎么不早说呢,一场误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