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无表情的司空揽月道“现下清颜的胎象正是不稳的时候,能否请圣上恩准她晚一些处理酒楼之事?”觉得这个要求也在情理之中,于是点头答应。看着水木然欲言又止,示意他说完。
摇了摇头,再看向水木然,仍旧是那一副淡淡的模样。心道:果然是看错了吧!那样一个不愠不火的人,怎么可能有这样凌厉的眼神呢?
放眼望去,除了一片绿色以外,收进眼底的便是成片的帐篷。少说也得上万,倘若他们真的将清颜藏在其中的一个大帐中,自己要如何找?就算能找的过来,万一对方狡猾的将清颜藏在他找过的帐子中,到时候他又该怎么办?
打探了许久,几个人还是找不到水木然的踪迹,失望而又恐惧地往来时的路走。一路上几个人都愁眉苦脸的,不知道没有完成王交代的任务,会有什么后果。某个乐天派道“说不定那个男子在宫中也说不定呢!人家现在可是随驾御医,哪能还顾着这个医馆?”
本着做贼心虚的原则,几个人打算趁着双方对峙期间开溜。可是他们似乎忘了,自己是坐在马上的,再加上平日里地位崇高,更不容易被人忽视。所以,在他们进来的那一刹那,就已经有眼尖的人,发现了几个人的存在。
朝月的使者们看见这么久都没有人出来迎接他们,十分的不悦:他们一直不明白,圣上为什么突然让他们对随月回访的。消息传得很紧急,害得他们都来不及推脱。本就十分的不情愿,现下这种情况,使他们的火气更大。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藩国,他们圣上都屈尊降贵的派他们来了,这帮人咋就不知道好赖呢?
他没有忘记清颜和随影说过的话,一开始他以为她所说的不过是一个可笑的幻想。现在想想,如果,那个人是清颜的话,或许他们能够做到。因为,清颜是那种可以让人放下一切去为她付出的人,如果能有幸与她相守,一生一世一双人又有何难?
这些使者都是朝月礼部出调的文臣,让他们拽一拽文辞还可以,当真与这帮人动起手来,也只有被打的份。看着这帮粗俗的莽夫,一个个都撸起袖子,大有要大干一架的趋势。纷纷躲到水木然和他旁边的一个使臣身后,嘴里还嘀咕:莽夫,蛮夷等词。而那个使臣也是腿肚子转筋,一动也不能动。
见此,不再停留,加快了脚步。地上的某人滚了几个滚,愣是没起来。心中暗骂:为毛他觉得这个场景,如此的熟悉呢?见到他们的勇士,第二次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不禁唏嘘。
看着宫门前一大批随使,水木然心里敞亮了许多:终于要见到清颜了,你和宝宝一定要等我!将自己易容成一个普通使者的模样,方便到时寻找清颜的下落。
初闻此事墨尔南昭十分的不相信,因为这么久以来,还没有朝月向他们回访的先例,更别说在朝贡之前了。禀报之人十分委屈,他明明看清楚了大旗上面的两个大字:朝月。为什么王就是不信呢?他也觉得事出突然,才来禀报的。
不知过了多久,看着围过来的越来越多的牧民,使者们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道“我们堂堂大国使臣,如何能让尔等下民围观,还不速速禀报你们的王。难道,这就是你们随月的待客之礼?”
水木然本不是这样毒舌之人,一想到清颜是被他们劫走的,仅剩的一点儿同情心就没有了。不管此事与墨尔南昭有没有关系,只要他纵容属下劫人,也算是共犯。骂他几句也能解解气。来时就听司空揽月说过,这帮属下异常忠于墨尔南昭,近乎把他视为神。因此,他们一定受不了激将,很快就会让他出来。
仿佛已经看到了王那独自受伤的身影,纷纷出言阻止。还没等他们说话,墨尔南昭便虎着脸道“最好不要质疑本王的决定,这到底是谁惹出来的?以前的那些人送回去也就算了,这次你们劫回来的不仅仅是一个女子,她更是朝月新封的皇商!”
唯恐天下不乱的某人又道“要说那个男子可真够俊逸的,像仙似的。而且,婚礼上闹场的那几个男子也是相当的出尘。那个女人真好命,居然有这么多男子喜欢她。要是也有这么多美女倾心与我,叫属下死了也甘愿哪!”
怀凸部定。然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气势,渐渐地又围了上去。水木然依旧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直至人群的中央,徐徐地开口道“就算是你们的王亲自来迎接,都要对我等行拜礼。至于你们,更应该跪下迎接!”
眼中充满赞赏:不愧是那个女子选的夫君,有点儿谋略,这样的人做御医太可惜了,要是做朝臣,对朝月的贡献应该会很大吧?可惜啊!想到这一切都是因为随月的人,脸上一片阴郁。害他好好的,损失了一个皇商,一个能臣!暗暗发誓:墨尔南昭,本皇再容忍你一段儿时间,到时候再好好收拾你!
想通这一点后,心里陡然开朗许多。立即吩咐侍人去将幕奇他们叫来。而另一边,水木然在宫中得到了明确的答复,找到清颜后,让她把皇城的酒楼开起来,处理妥当。司空揽月就不再阻拦他们去任何地方。因为,他坚信清颜是那种言出必行的人,不管去了哪里,她都不会危害到朝月的利益。
见状,水木然看的出,在这些人当中幕奇说话,还是相当管用的,于是略带嘲讽道“随月既然是朝月的附属藩国,就得懂的上下尊卑之分。他不出来迎接,难不成让我们进去拜见他?你们口中的‘王’,还是我们圣上亲封的不是?”
冯玉臻见他回来,也面露喜色道“我派出的人已经查到,清颜的确是到了随月境地,虽然没有查到具体位置,起码可以确定人是安全的。”
水木然早就料到他们会怀疑,于是事先向司空揽月讨了一样证明——一块象征着随月臣服于朝月的碧玺。但是,他是不可能拿出来让这些人看的。要是被有心之人见了,说不定会想尽办法夺去。到时候不但救不回清颜,还有可能让朝月失去一个附属国。如此一来,他们想要离去,就更加的不容易了。
听了她的话,水木然不打算在耽搁,将医馆的后事都料理妥当后,再一次进宫了。不出意外的话,三日后他就可以跟着特使团出使随月。听到他带来的消息,司空揽月也很是惊讶:没想到随月还真有这个胆子!看来清颜说的对,的确是自己养虎为患了。墨尔南昭,是你逼本皇出手的!至此,可怜的墨尔南昭真的是被幕奇等人害惨了。
清楚的记得清颜在提到那个男人时,脸上露出的满足而又幸福的表情。他真的要为了自己的自私,而去破坏她的幸福吗?罢了,他只要能看着她幸福就好!
本来看他这样,作为属下的自己是很开心的,他们心中完美的王终于摆脱了唯一的‘缺点’,变得更完美了。可是,为什么止步不前呢?难道就因为那个女子有夫君?怀着孩子?
听此,几个人慌了:原来这么严重,这样会不会有灭国的危险哪!看着诚惶诚恐的几个人,墨尔南昭心中也不好受,强装严厉道“此事就算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顺利的把人接来,我就不再追究了!”但是,他们都忘了有一种情况叫做请神容易送神难。
见状,几个人震惊了:这帮人即便是自己管着,平时也得吼上几吼。如今,人家一个眼神,他们就吓得跟什么似的,情况非常诡异啊!这个人是怎么做到的?不行,回头得问问他们,自己没回来之前,到底发生啥事了。
为了在众人面前树立形象,上前一步,还没等他说话,水木然便开口截道“等到墨尔南昭出来接见,我们自然会拿出凭证!”言语间铿锵有力,但是委实不怎么好听。但是,幕奇好歹也是能沉得住气的,在某人要开口之际,一个刀眼飞过,示意他闭嘴。
没想到一个看起来是其中最为孱弱的一个,居然是最有魄力的一个。不禁对他升起一丝敬意,但光是这一点,也足以让他们退让。其中一个代表性人物道“你说自己是朝月派来的特使,我们就信了?要知道朝月从来都没有来回访过,难道我们不应该怀疑吗?拿不出证据,休想让我们放行!”一听他讲到点子上,众人纷纷附和。
表面看似平静的水木然,实际上心中是十分忐忑的:难不成他们一早得到了消息,在这里拖着他们,好趁机将清颜藏起来?
见主心骨儿出现,嘴快的人高呼道:我们的勇士回来了!他们可是出使过朝月的人,对于你们的身份,一认便知!”马上的几个人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痛恨自己的知名度。不禁怀疑道:难道平日里我得罪了谁?怎么听着这么像公报私仇?
看了一眼座上的人,又道“我们在婚礼上见过他,给人的感觉很温暖,这是属下们看见除了王以外的人,第一次产生这种感觉!”听到属下这样称赞自己很是高兴,但随即又想到清颜是因为自己和她的夫君有着相似的性格,才不排斥他的,心中又失落下去。
周围想起一片喝彩声,看着沉默的水木然,某人也开始自鸣得意。有种情况叫做乐极生悲,只见水木然双眼一眯,道了句“找死!”一挥衣袖,某人就倒在了地上,众人根本没有看清他是如何出的手。
在他看向这边时,水木然也回望过去,心中莫名的一颤:会是这个男子将清颜藏了起来吗?面对面的站着,竟有一种时曾相识的感觉。两人同时甩了甩头,抛去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墨尔南昭还没有开口,水木然就先声夺人道“南昭王好大的架子,竟然让我等在烈日下站了这么久。”一听对方称他为‘南昭王’心下了然:除了司空揽月还没有人这么称呼自己。因此,确定了对方的身份,是朝月特使不假。自知理亏道“不知贵使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可惜水木然并不领情,嘲讽道“不敢,南昭王还是再确认一下我等的身份好了,若是有人浑水摸鱼就不妙了!不得不说,南昭王的属下,都是忠心护主的良将!”被他讽刺的人脸上青白交加。请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