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斯轻巧的躲开皮条客的攻击,四周出现很多人把他们围在中间,肆意的评论猜测着,好像在看什么新奇的表演节目。
那个人完全不是布鲁斯的对手,就算他手中有着武器,也完全没法起到一点作用。布鲁斯一脚踢到皮条客的下颌上,他摔倒了,手中的匕首也飞了出去。
这些人没有办法伤到布鲁斯,可是布鲁斯侦查的行动已经失败了,他引起了不必要注意,所以他必须准备离开了。就在他思考着从哪里离开的一瞬间,他的腿被匕首刺中。
拿着匕首的雏□孩蹲在地上,一手握着那深深刺入他腿中的匕首,一手拽着他的腿,尖声的叫嚷着:“你们快上,我抓住他啦——”1
围在四周的人瞬间一拥而上,布鲁斯的怒火也被瞬间点燃,他一脚踹飞了一个扑过来的女人,一只手擒住一个从背后偷袭的,另一只拎着那个雏妓的手几乎把她整个人提到空中。
混乱的一团糟,布鲁斯最终还是只把那个伤了他的女孩甩了出去,他打退了周围的人群,但是他的愤怒并没有平息。然后一个女人从二楼的阳台上跳了下来,发出被惹怒的猫一样的嘶嘶叫声。
她应该是受到过一定的训练,但也完全不是布鲁斯的对手,一记重拳就让她暂时的失去了战斗力。不过她也算成功了,他缠住了布鲁斯,而现在警察来了。
如果被捕,布鲁斯的身份就会暴露。布鲁斯韦恩深夜一个人混在这种地方打架,可比任何一期花花公子的新闻都要劲爆。克拉克几乎瞬间就出现在了布鲁斯周围的人群里,所有人都在看着布鲁斯,没有人注意到那个突然出现在角落里的带着土气眼睛的男孩,除了布鲁斯本人。
他几乎在克拉克出现的瞬间,就看到了他。两双同样美丽的蓝色眼睛静静的对视着,然后布鲁斯微微摇头,然后枪声响了,然后布鲁斯倒在了地上……
子弹击中了大动脉,鲜红的血液几乎瞬间就染红了布鲁斯身下的土地。他最后深深的看了克拉克一眼,克拉克被那目光中的沉痛和坚持定在了原地。
他看着警察一边说笑着,一边把布鲁斯搬到警车里,克拉克知道布鲁斯并没有完全的失去意识,如此程度的失血他可以忍受,他准备借此离开,所以他用目光告诫克拉克,“不要动,这不管你的事,我一个人可以解决。”
然而克拉克之所以呆站在原地,却不单单只是布鲁斯的警告。他在用尽全力控制自己不要动,平静下来,他第一次亲眼看到布鲁斯在他眼前受伤,他原本应该可以阻止的,可是他没能阻止,他以为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是当他真的面对着这种情况的时候,克拉克发现他必须用尽全部的自制力才能压下愤怒,他不能冲过去,如果他动了,挡在他和布鲁斯之间的人都会被他撞伤甚至直接撞死。他甚至不能看向任何人,他感觉到他的眼睛温度渐渐升高,他不想用热视线,可是愤怒点燃了他的眼睛,他瞬间升到了高空,他无法继续留在那里,那满地的鲜红几乎刺伤了他。
等他终于恢复理智的时候,布鲁斯已经从警车里逃了出来,警车在路边撞毁了,油箱发生了爆炸,可是那两个警察却昏迷着倒在路口的另外一边,显然布鲁斯在最后救出了他们。
克拉克飘在空中,看着布鲁斯艰难的找到了他自己的车子,打开车门,启动了车子,鲜血滴了满地,克拉克突然从愤怒中惊醒,瞬间飞回布鲁斯受伤的位置,在高空用视线破坏了那些血液的成分,就算有人想用这种办法找到布鲁斯也不可能了,他一路“清理”布鲁斯留下的所有的血迹。
克拉克不知道布鲁斯是否足够清醒,因为他自己也陷入了混乱,因为今晚的这些意外,和他险些失控的愤怒。
布鲁斯把车子开的飞快,几乎横冲直撞,险些发生事故,还好他顺利的到了韦恩庄园。他把车停在了庄园内,一个人走到了书房的窗边,他在一个古老奢华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疲惫的像是已经进入暮年的国王。
他的对面是他父亲的雕像。
“……父亲……恐怕今晚我可能就要死了。我已经尝试过耐心,尝试过等待。但我必须了解。该怎么做,父亲?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他们感到恐惧,我该用什么……来让他们畏惧……”1布鲁斯的声音从未如此消沉疲惫过。
克拉克听到过布鲁斯的各种时期的声音,他流浪在外的时候遇到过很多比这更糟糕的情况,可是那时候他还有坚持的理由,还有想回去的地方。
而现在,他就在这里,他的家,他的归处,他的城市。可他在这感到了最深的疲惫和迷茫,无能为力……
克拉克就站在了布鲁斯身边不到一米远的位置,可是布鲁斯完全没有看他,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金色的铃铛就放在布鲁斯手边,只要他摇动铃铛,阿尔弗雷德就会过来,布鲁斯的手却只是无力的放在那金色铃铛的旁边,懒得再移动一下,苍白的仿佛一抹即将消散的幽灵。
“我拥有财富,家传的庄园位于一个巨大的洞窟之上,那可以作为理想的总部……甚至还有一名受过军医训练的管家……是的,父亲。我拥有一切,除了耐心。我宁可死去……也不愿再多等一个小时,我已经等了十六年了……”1
克拉克听着布鲁斯的低语,看着他陷入了回忆,他蓝色的眼睛似乎出现了裂痕,深刻的伤痛在其中流淌。他疲惫厌倦的仿佛一切都失去了意义,他几乎闭上了眼睛。
然后它就冲了进来,没有一点预兆,撞破了窗户飞进了书房,停在了托马斯韦恩的雕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