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璟瑜这种说法,老国公不由与夏侯焰悄然的对视了一眼,才听到老国公用颇为感慨的语气道:“原来我家瑜儿也长大了。”
“是啊,没想到这才一转眼,我们家瑜儿也到了知情识意的年纪了。”夏侯焰也颇为惆然接道:“看来还是母亲说得对,瑜儿也的确到了可以议亲的时候了。不然以后怕也少不得就会变成久留成仇了。”
听明白祖父和大哥这话里的意思,璟瑜的小脸顿时升起了一片红霞,连忙摆手辩解道:“不,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是说……”
虽然璟瑜曾经也曾嫁作人妇,但到底还是脸皮薄。不习惯被祖父和大哥这样的长辈们拿这件事取笑。不这辩解的话没说两句,璟瑜就反应过了,于是娇嗔道:“啊,原来你们其实都知道啊。既然你们都知道。为何还要问我?莫不是就是想要取笑我?”
其实夏侯焰刚才的那番话其实也并没有要取笑璟瑜的意思,只不过是心疼妹妹年少老成罢了。他从小就最心疼这个妹妹,曾立誓想要将她娇养着无忧无虑的长大。可惜这世是却从来都是天不遂人愿,偏偏他们家就是这个放在心尖子上疼的妹妹所受的苦难最多。生生的将从小活泼可爱的她,逼成了如今这副稳重而有担当的模样。
虽然这样的妹妹很是令他骄傲欣赏,但是更多的却还是心疼。心疼她由一个天真调皮的小姑娘成为现在的样子所负出的成长代价。如若可以,他令愿妹妹还如儿时一样那么天真懵懂,只要快乐就要好。但这世上却是从没有如果,她刚才那副娇羞的模样却是实实在在的提醒着他们,他们的瑜儿是真的长大了。
尽管他很早之前就没有再将她视作孩童。而是看成能够平等相商的对象。但却远不如现在这次这样明显的发现小丫头。真的长大成人到就快是别人家的人了。一想起他们呵护在手心里的宝贝,就要送给别人,即使沉稳如夏侯焰也一样心酸不已。
不过夏侯焰到底还是心疼妹妹。不愿太过为难她,还是将话题又转了回来:“哪里是想要取笑你,我们只不过看着你近来总是时时去找安平公主,既不是为了她的病,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才有此一问。没想到你这个小丫头,年纪不大却是早就看清楚安平公主身上的症结所在了。”
听到话题的中心又转到了安平公主身上,璟瑜自是求之不得,忙道:“原来大哥你们也早就知道公主的心病是因何而起的了。”
“我们也是前几天接到宣城那边传来的信,才清楚其中的原委的。”夏侯焰说这到里时。脸上忆经恢复了正色:“其实安公主这趟虽然是身负其他重任而来的,但那位张太妃和安郡王也未尝没有将她暂时打发离开宣城之意。安平公主心悦江逸峰之事并不隐秘,想来当初张太妃和安郡王可能的确有过这种打算。
江逸峰和他身后的江氏,虽然很早就选择了扶持安郡王,江逸峰与安郡王之间的关系也向来错,但到底是两家人。利益虽大致上是一致的,但牵扯到利益的时候总会多少有分歧的地方。况且江逸峰虽是江氏重点培养的未来家主继承人,但到底还不是家主。他与安郡王之间的私谊,并不足以影响到整个江氏。安郡王母子会想过要将妹妹嫁与江逸峰,从而更进一步拉紧两家之间的距离,紧密与江逸峰这个最大依仗江氏未来继承人之间的关系,正是最通常的做法。
只是这种情形却并不见得就是江氏所愿意看到的。江氏有自己的利益,虽然选择了支持安郡王,但在现在这种混乱的局势之下,就未必没有考虑过要留一条后路。
你可能还不知道,京城的玲珑阁背后的东家就是江逸峰。月进金斗的玲珑阁,完全是江逸峰少时收拢的私产。江逸峰其人对行军布阵颇有心得,还少有的精通庶务,就连行商的本领也不见得就在梦哲之下,由此可见他的确是个难得的人才。这样出色的人才自是江氏最看好的继承人,他们是不会甘心白白送与安郡王的。
所以江氏为此花费了好大一番气力付出不小的代价,这才总算是打消了安郡王嫁妹的心思。并且以扩张地盘势力为诱惑,说动了张太妃亲自出面为冰人,为江逸峰和那位孙家小姐说下了这门亲事。
恐怕张太妃的此举,才是对安平公主最大的打击。
虽然这件事是在安平公主动身前来潼涧之后所为,但想来安平公主也有自己的消息来源,这件事并没有能够瞒过她多久。其实就这样看来,安平公主还真是令我们对她有些刮目相看,她到也的确不仅仅只是个空有公主名头的花瓶。
就此来看,这位公主的性情到是与一般后宫出身的人多有不同。别说比起其他皇族之人,就是一般人相比,她也可算是个至情至性之人了。没想到楚氏皇族里还有这样的率真的人,只是就是有些太过重情了。”
夏侯焰的这番言语里,不难听出他对安平公主的欣赏,以及对张太妃和安郡王的不屑,还有对江逸峰以及江家的隐隐提防。
也是,以夏侯家重视家人的家风,的确是不怎么待见张太妃和安郡王这种为了利益而出场亲人感情的做法。反而是安平公主这种率真大方之人,更得夏侯家人的脾性。
到是江家以及江逸峰,的确是不简单。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像江家那样传承久远,又经过几起几落,都最终没有败落反而更加兴盛的世家大族,又有哪一个是简单好相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