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母妃还不知道你?”张太妃却轻笑道:“你这为难的原因除了你说的这些之外,也有你确实很钟意这块螭龙佩的缘故在其中吧?”
被人揭穿了心思的安平公主不依的娇嗔了一声:“母妃!”
“好,好,好!就算是母妃看中了这块螭龙佩行了吧?这也难怪了。这东西确实精美非常。别说平儿你,就是母妃瞧着也十分喜欢。这东西与我平儿到也十分相衬,到还配得上我平儿。”张太妃将螭龙佩在安平身上比划了一番,轻描淡写的道:“既然你喜欢,就留下好了。”
“真的?”安平公主听到张太妃的发话,先是一喜,而后还是有些担心的道:“真的可以收下吗?不会有什么……”
张太妃将螭龙佩又放回了木盒,道:“凡事有你王兄呢,你担心那么多做什么。你也说了,既然这是人家的一份心意。我们领了这份情就是了。”
“可是,”安平公主是到临头又有些犹豫:“母妃就不担心她这礼下于人,是有所求么?这若万一……”
她这话还未说完。便被张太妃抬手打断了:“她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可求的?顶多不过是求个安心罢了。估计她也是被这一路上的经历吓得够呛,这才用这些来求个安心。横竖你王兄也没打算要将她怎么样,这东西你自然可以收得心安理得。最多她暂居在王府的时候,你多照看一些就行了,其他的自有你王兄去操心。”
尽管知道张太妃的这番话还有未尽之意。但她却知道那些是母妃不想让她知道的。生在深宫长在宫帏的安平公主自是最知进退,明白不让她知道的事最好还是不要追根究底,这样对她自己才是好的。无论这其中到底是不是还另有深意,她都只要依照母妃的吩咐去做就好了。最多就如母妃所说的,她记下了开阳县主的这份情,以后若是有机会再给予她回报就好。至于其他。她怕是也有心无力。
解决了这个困扰着她的难题,安平公主也有了更多的兴致仔细看璟瑜赠予张太妃的双凤玉珩。真到将之从拿到手上,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块双凤玉珩竟然还是暖玉所制。
“哎呀。这位开阳县主的手笔也未免太大了。这又是暖玉,又是寒玉的,哪一件在外边都是一物难求的珍品,偏偏她一个还未成年的小丫头就能随手的将之送人。这,这真是……就是王兄也没有她这般的豪气、阔绰吧?”安平公主对这个发现惊讶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京城里谁人不知她是夏侯家的掌上明珠。被夏侯视若珍宝。以夏侯家数百来攒下的基业,她手里有两样这样的东西也不足以为奇。占着潼涧关那样地方的百年公府夏侯家的家底。可是不你王兄这样新封的郡王所能比拟的。”张太妃似是若有所思,像是自言自语的道:“况且听说除了夏侯家,她还颇受另一些人的看重。与‘那些人’相比,百年公府的夏侯家都不足以一看。天下珍奇最多的就是‘那些人’,这两样东西虽然珍贵,但在‘那些人’眼里怕是还不值一提吧。”
安平公主知趣的没有追问“那些人”到底是指的什么人,她直觉就知道这也不是她应该知道的东西。
于是她转而道:“儿臣过来时偶然听说她还给青菡馆的瑶姬送了一对玉蝶珥珰,儿臣虽没有见到,但想必即使不如母妃双凤玉珩、儿臣的螭龙佩。也应该是不错的东西。”
张太妃的注意力果然被引了过来,只见她的眼光闪了闪道:“不必管她,那个没用的东西。”
安平公主想了想,轻声道:“这也怪不得瑶姬,王兄如果自己想不通,任谁也是没用的。瑶姬能够以侍妾的身份让王兄收下,就已经算是不错了。等将来时日再久一些,王兄必定能再找几位好王嫂,为您生下几位王侄。”
“唉——”张太妃闻言长叹了一声,道:“没想到本宫竟然生了这么个情种出来。本宫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有拦下你父皇为你王兄赐的这门亲事,给你王兄娶了薛玉蓉这么个玩意儿回来。从前你王兄为了她几次三番违逆你们父皇的意思,没有纳一个侧妃侍妾,膝下也没有留下一条血脉。偏偏她自己福薄,年纪轻轻就这么去了,却还不放过你王兄,让他不愿意再续娶一位王妃,或是纳侧妃。你瞧瞧你那么多位皇兄,成了年的也谁还像他一样,至今还膝下尤虚的?如果不是你母妃我以死相逼,他怕是连瑶姬这个侍妾也不愿意收下。本宫如今不再强求他续娶继王妃了,只求有人能给他生下个一儿半女的就行了。”
“母妃,王兄之所以不愿意现在续娶继王妃,只怕也不全是因为玉蓉王嫂的关系,恐怕还有别的缘故在其中。也许,也许是现在的时机未到吧。”安平公主继续劝道。
张太妃听到这话,心中却不由一动,看着手中装着玉珩的木盒生出一种异样的念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