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妍示意下,?瑜只是淡淡的丢下一句“不必上门”后再也没有再多看这些人一眼,而是转身一把拉着夏侯烽的衣袖对他道:“小哥,我们走吧,这船也不要了。我们才不要跟这样的人说话。”
夏侯烽有些不甘心就这样轻易的放过这些冒犯了他们兄妹的人,同时也对妹妹的话有些疑惑:“瑜儿为什么不要跟他们说话?”
正等着他这个问题的?瑜立刻语带不屑的道:“我前天跟嬷嬷学礼仪规矩,嬷嬷说我是有封号的县主,不能与没有德行之人来往。那是有**份的事,我是决计不能做的。近来我虽在家中养病,林尚书家这位小林大人的一些家事在家也有听说过。听说他之前还另有位明媒正娶的元配妻子,只是身子不好一直在养病,他的这位新夫人据说还是那位元配夫人的嫡亲妹妹。可即使是按平妻之礼特聘的,可到底不比元配正室的身份。这样的人以这样的身份来说,无论是以嫡庶伦常论之,还是以姐妹情谊论之,这正室夫人、亲姐姐病了,不管是作为平妻还是亲妹妹,不在家中为姐姐侍疾,反而是高高兴兴的穿着这么一身大红衣裳招摇过市的出门游玩,这讲究的又是哪门子的礼法规矩?与这样的人说话理论,若是旁人瞧见了就算不是让你我兄妹也会被他们视之为一丘之貉,也会被他们认为有**份的。这样事关家门名誉的事,我们当然不能做。”
?瑜这番掷地有声的话让林保文和宁?o儿顿时脸色大变,?瑜这话如同利刃般句句截在了两人的软肋上。且不论话里句句将他们夫妇二人说成是无情无义德行有亏之人,更让他们难受的是牵扯上了宁婉儿。无论是对林保文,还是对宁?o儿来说,宁婉儿的存在都是一根扎入肉中刺一般。
虽然她已经死了,可是外人并不知道啊。出于某些原因宁、林两家对她的死迅一直都隐而不发。因为谁都知道婉儿夫人“身子不好”,一早就按着大夫的嘱咐在别院调养,而且她娘家更不会来人找麻烦,所以隐瞒她的死迅并不是什么难事。宁婉儿确实是死了,他们也已经刻意的将她抛于脑后,尽量将她忘记了。不然以他们的谨慎也不会忘记了这样的一个细节,犯下今天这样的失误。
特别是宁?o儿,心中对“平妻”这个名份实有不满,于是自从嫁入林家后就一直喜爱穿着红色的衣裙。在她的心里她才是夫君明媒正娶的正室夫人,那个占着大妇元配名份的“姐姐”根本是不存在的。当然,事实她也的确是不存在了,自家与夫家基本上都没有人会提起她的存在。可没想到在今天确被眼前这个自忖出身高贵的臭丫头给提了出来。“被迫”被提醒了这一“本当存在的事实”的宁?o儿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却又“迫于事实”和对方的身份,无法为自己争辩两句,只得无比委屈的看向了自己的夫君林保文。
只是她那位一向温文夫君的脸庞上此刻也同样有着几分尴尬,毕竟眼前这位小县主的这番话面上是冲着宁?o儿去的,可话里话外又何尝不是同样在指责他家中妻子正病着,他却顾着与新人在外逍遥快活。
“妹妹这话说得确有道理,”夏侯烽像是没看到林保文夫妇此刻的窘境似的,还火上浇油的加上了这么一句:“今天已经坏了兴致,横竖又不是今天就回去,这湖等明日少了闲杂人等的时候再来一游也是好的。走,跟哥去马场那边,今天下午就教你骑马好了。”
说完也不再看一旁因为他的话气愤不已的宁家林家众人一眼,就拉起?瑜转身往回走。
早在一旁为客人们的冲突有些担心的碧云忙有眼色的接了句:“县主是来学骑马的?那可来得正是时候,前两个月我们马场的两匹名驹‘墨云’和‘追风’各自产下了一匹小马,正好一黑一红很是可爱,县主看到一定会喜欢的。”
此时的?瑜虽然也算小出了一口气,但也确实是被坏了游湖的兴致。再加她现在还是很不想看到眼前这些人,所以尽管她同样也没去看什么小马驹的兴趣却也还是依言顺从的跟着夏侯烽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更是连一个眼神也没给那些人留一个。
就在他们走远之后,还隐约有些说话的声音从身后远远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