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比蟠龙,生如毫末。
笃志诗书,思入圣贤绝域;危楼高墙,终究志欲难平。
惊才绝艳,唯剩院内凉槐;埋骨绒草,秋泣能臣孤魂……」
小八……
那日晚上,胤禩照例过府同雍正爷把酒言欢。雍正爷几次三番言语之中暗示他应当继续谨小慎微、不要冒尖,然而,却被亦想自己挣出一片天地胤禩,一一绕了过去。
雍正爷朝夕与共相处之中忘却了胤禩成长;胤禩亦不知道一位返生归来帝王执念与逆鳞究竟何处。
是夜,雍正爷将弟弟箍得死紧,上上下下起伏挺动之际,撞得胤禩攥住被单低吟。霸道一代帝王没想给八弟逃避机会,将他整个人圈怀中,要了一次又一次。
然而胤禩并不能十足体会兄长内心,只迷迷糊糊地觉着:一个多月未见,恐是想得紧。
雍正爷又何尝能明白八弟此生忽而奋进缘由与内心惶惑?只不安地揣度着:这是又要和朕分心眼了么?
思维模式到底南辕北辙两个人,潜意识之中又向远离对方地方跨出了一步。身体却还痴缠着,像是冬眠之中毒蛇,固执地不肯苏醒……
农历十月二十七日,胤褆因着审理托和齐一事上提点了小八,来向他刑部讨个人情。胤禩念着大哥与惠妃母恩情,笑着抬手放过。
百般焦虑,占有欲、控制欲皆是极强雍正爷,从他暗中培养、已出具雏形“粘杆处”处获得了此番情报,攥紧了那张小纸条,冬日朔朔冷风中,独立寒窗。
胤禩,你这莫非是翅膀硬了,便又想要结党?!
作者有话要说:
·耽搁了一日,非常抱歉,肥厚小剧场奉上,望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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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难言》
卫禩胃里堵得一阵阵难受,酸酸涨涨却又什么也吐不出来——想来也是,这几日无甚胃口,连嘴巴里都是发苦。旅途劳顿,渴了饮些清茶,饿了嚼些茶叶。他难受得腰软胃痛,却依旧侧耳听到了身后破空而来刀兵之声!
卫禩眼瞳之中利光一闪,森长尖爪冒了出来,反手一把顶住了那劈将过来无用“宝刀”。
刀是好刀,刀气森然,卫禩伸手顶住一瞬间,掌心就被刮开了个两寸来长伤口。然而,用刀那个家伙,却是脚步虚浮、下盘不稳,花柳病秧子,能好到哪儿去?
卫禩掌心一痛,心里一恼。胃似乎又加难受了,又干呕了两声,方才缓缓纾解。
那殷盖泗却是见到了寒光森森锐利尖爪,先是呆住,随后愣了几秒,张口便要哀嚎出来。卫禩不得已直起身子,伸出另一手劳劳卡主了他咽喉。
“唔——”
殷盖泗那张尚算秀气脸孔顷刻间涨得通红,被胃痛折磨浑身乏力卫禩却无力气像以往那般将他整个人提起来。只能用右手扳住了刀刃,一点一点拉开那殷盖泗后一层防护。殷盖泗像是被掐住了喉咙鸡仔,原本仅剩气力恐惧、与惊慌之中缓缓流逝……
终于,“哐啷——”一声轻响,宝刀落了地。
卫禩微不可见一皱眉宇,想用脚去踩住因为刀环太高,还左右摇摆宝刀。未曾想,他此番力气削弱,而人类求生意志过于强悍,殷盖泗双手瞬间死死地掐住了卫禩胳膊,拼命地企图挣脱他掌控,挣扎之下,脖颈衣领露出——一片斑斑驳驳,从脖子蔓延到了胸口,甚至加往下——宛若梅花盛开……溃烂、红肿。
卫禩此番哪儿见得了这个,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心里怒火甚,索性再不管什么响动,掐住了殷盖泗猛冲几步,就将他摁死了墙上!右手一挥,一道结界,后左手锐爪冒出。
“噗——”地一声。
竟然生生坳断了殷盖泗咽喉。
脖颈处血压较高,飞溅而出肮脏血液,溅满了整个墙壁——
松开了那截没有脑袋残尸,卫禩颇为脱力地往后退了两步,早已习惯了血腥味,此番窜入鼻腔,却让卫禩十足地难受。但是若不想引起大面积恐慌,战场还是要打扫。权衡了一下召唤弟弟,与自己动手时间问题。卫禩轻叹了一口气,小九小十可不管许多,怕是看到了生肉便会想吃。他不得已手指之中捻了个法诀,许许多多蚂蚁便从地底下争先恐后冒了出来,开始围绕着殷盖泗尸体,吃得飞。没多一会儿,原地便只剩下森森白骨与零星雪水,蚂蚁消失无踪。卫禩后一使力,将那奸杀过无数少女恶心尸骸用法力拍了个粉碎,扬手一挥,尸骸从窗户飞了出去,后浇灌了花泥。
做完这一切,他脑中一片晕眩,不知是被恶心、还是法术使用时间太长、亦或者……他是病了……急忙忙地收了结界,便翻窗往外掠去……
白影一闪,没了身影。
然而身后墙壁拐角处到底留下了些斑驳血迹,被疏漏了。
卫禩走得有些艰难,这是个半大小镇子,为了量低调,他特地从暂住镇东摸到了镇西富户。此时身体一点气力也无,脑袋中是晕晕乎乎一片,他纵跃了一段,还是选择贴着墙根慢慢走回去——不能被宵禁卫兵发现了。
幽暗街道上只有几家门口零星挂着灯笼映出了街道。卫禩越走越疲惫,越走越难受,拐入了一条愈发萧索路上,撑住道口墙壁便呕了起来。
“唔……咳……”
依旧什么也没吐出来,只有些酸水,弥漫口腔之中。他直起身子一瞬间,眼前发黑,慌忙一个转身,往旁边蹭了蹭,背贴着墙根,险些滑座下去——不行,得找小九、小十……
却这个时候,前方街道上猛地卷来了一道白光,混合着雾气看不真切,待卫禩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候,却见到豁然一个穿着浅紫色道袍道士,手擒浮尘,步态稳重地想他走了过来。卫禩咽了咽吐沫,勉力站直了,手中掐着字诀,背了身后……
然而,那道士见到他却没着急攻击。
只是一步、一步地缓慢靠近,随后,熟悉声音炸响卫禩耳边:“妖气泄出了三百里地,怎么,夫人这厢是想我了?”
一张熟悉而又欠扁脸出现卫禩面前,不是殷道士,又是谁?!
卫禩不知是何缘由,心头反倒一松,撑着后一口真气泄了,腰一软便栽倒下去。
道士被他吓了一跳,此情此景,却是想也没想就一把将狐狸抄了怀中。低头一看,依旧是公子装束,只是青丝凌乱,颊上妖纹隐现。一副虚弱憔悴模样——道士心头一火,骚狐狸去哪儿找野男人了?!纵欲过度把自己弄成这样?!!他心头火起,却不知为何,还是出手扣住了卫禩手腕。
一诊之下,却大惊失色——
这、这……居然是……是……喜脉?!!
狐狸毛绒耳朵不知什么时候从脑袋顶上支了出来,卫禩整个人歪道士怀中,耳朵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