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他泪涕横流,模样分外可悲。
江润拿出一把小刀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声音温和异常:“我问几个问题,你只需老老实实回答,不然下场就会像他一样。”她的视线落到那个昏迷的男人身上,这个dFI警探在下午的时候被她用电刑折磨得死去活来。
“我什么都说!”蔡庆园即保证道。
“第一个问题,你为什么要为宋年昌说谎?”
“什么?”蔡庆园愣住了,他没有想到这是关于宋年昌的事,宋年昌还有十多天就要复职了,他以为这件事早已结束,他不由仔细打量着江润的脸,忽然就想起了一个人,眼睛瞬间暴睁,“你,你是——你是江——”
江润面无表情地往他面前倾了倾身体,眼中的怒意令人寒胆,他恐惧地大喊起来:“是他们,是联合调查部的人逼我做的!我不想替他做假证,我是无辜的!你相信我!”
“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嗯?”蔡庆园怔了怔,他刚想狡辩自己没有收到任何好处,却在她冷厉的目光下诺诺承认了下来,“一百万。”
江润点点头,打开dV机,将镜头对准了他:“把这件事的真相大声说出来。”
额头上有冷汗流下,蔡庆园咬了咬嘴唇,十分犹豫:“你会把它公布出去吗?”一旦这段视频外传,他的饭碗和声誉恐怕都要完蛋,说不定联合调查部也会找他麻烦。
“快说。”她根本不理会他,一只手把玩着小刀,仿佛只要他不肯录像,她就会把他脸上的肉一片一片切下来。
蔡庆园苦不堪言,只得对着镜头说出真相:“我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我不该给宋年昌做伪证,那天晚上宋年昌确实是在同老鬼做毒品交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他在立盾国际长期包下了一个套间,经常同天使区的人来往。我对不起所有人对我的信任……不过这些都是联合调查部的人逼迫我的,如果我不这么做,我的妻子就会因为之前开车撞死路人而进监狱服刑……我誓我真的不想这么做,所有人都有良心,我也希望自己能堂堂正正地做人……”说到最后他的脸埋在了掌中,喉间出了呜咽。
江润关掉了dV机:“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喜欢哪个手指?”
他露出了茫然的布满泪痕的脸庞:“什么手指?”
“不要让我再问第二遍。”
他立即哆哆嗦嗦道:“食……食指……”
“很好,”江润把小刀递给他,“自己把右手食指剁下来。”
“什么?!”蔡庆园叫了起来,“我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了你,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你必须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她微微笑了一下,疤痕却因此扭曲得更加可怖,“这是公平原则。”
“怪物!”他终于吼了出来,他攥紧了小刀,暗暗盘算着自己同她拼命会有几分胜算——但是她的力气这么大,甚至可以轻易活捉一个受过训练的特工。
“你想让我把你的整个右手都剁下来?”江润挑起眉毛反讥道。
蔡庆园泪涕满面,挣扎良久终于闭上眼睛狠狠朝自己的右手食指砍了下去,骨肉分离的巨大痛楚让他不受控制地惨叫起来,他跌下椅子在地面上直打滚。
血淋淋的手指静静地躺在桌子上。
江润将手指扔出了窗外,杜绝了他去医院接指的可能性,然后便拿起dV机,关上灯扬长而去。
黑暗中只余男人的痛呼声。
江润没有再回到苏沅和裴初寒呆着的公寓,她直接住进了工业区附近的老鼠的屋子,她砸开门,换了一把锁,然后大致地将陈斯文堆放得乱七八糟的东西顺了顺。
桌子上已经被她放出了大量的仪器,包括玻璃试管,地上放了许多铁架,上面架着巨大的铁锅。她费了许多力气自制了一个混合槽,在废弃工厂中清理了很长时间才找到了肮脏破旧的搅拌器和蛇形管。
她的钱已经剩下不多,大量的化工原料只能通过黑市以级贱价购买,在拧断了某天使区大佬几个保镖的脖子后,胖墩墩的大佬痛哭流涕地嚎叫起来:“我的小姑奶奶,你到底想怎样啊?”
“我要半吨工业硫酸和硝酸,还有一吨甲苯,三天内送到工业区,我会在那里做个记号。”江润冷冷道。
大佬缩了缩脖子,偷偷看着江润的脸——这次她没有化妆,大大咧咧地将那两道撕裂如沟壑的伤口展现在众人眼前,红色的眼睛没有一丝情绪波动。
“但是现在政府严格控制这些原料,你要的分量这么多……恐怕申请材料都有些困难。”大佬懦懦出声道。
“你总会有办法的,不要用这种借口糊弄。”江润站起身,“三天后若是货没到,我就会再来登门拜访。”她的目光撇过了大佬美艳的情妇和他悄悄躲在一边偷看的孩子,眼中的阴沉一闪而逝。
“恕我冒昧地问一句——您这是要制造炸药吗?”大佬脸色难看地低声问。
“不用你管。”
她只丢下这一句话便离开了他的豪华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