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按揭贷款业务损失严重,大量资产流失,六月份曼通已出现季度四十亿蜀金的巨额亏损,股价持续下跌,七月份裁员撤换总裁并未能解决危机,八月份出售六百亿蜀金的资产,十月份遭到股市大崩盘,苟延残喘多日后,曼通元都总行行长伊向东于今天上午十点召开新闻布会,正式宣布曼通破产,而随着前任总裁兼席执行官孙佩州的逃窜,第一责任人落到了现任总行长伊向东的身上。
分析人士认为此次曼通的破产早有迹象……
“你在看什么?”
只裹着一条浴巾的陈斯文从漏水的卫生间里出来,不遗余力地搔弄姿,却奇怪地现目标连表示厌恶的迹象都没有。
江润正直直地盯着电脑屏幕,脸色煞白。
“伊家完了……”她下意识地喃喃道。
她必须回家一趟。
伊家的别墅陷入了疯狂的记者包围中。
江润戴着墨镜和鸭舌帽,站在人群最外围,四处都是叫喊声,记者们高举着话筒对着紧闭的大门不停放出刺耳犀利的问题。
江润裹紧围巾,觉得十二月初的空气冰冷刺骨。
就在她还在为自己该如何突破重围冲进别墅而苦恼的时候,突然有人重重拍了她一下,江润回过头,看见一个年轻女人正对着她僵硬地微笑。
女人戴着无框眼镜,黑色蓬松的卷披散在身后,穿着职业套装。
“您好,请问您是伊润小姐吗?”她公式化的声音问道。
江润退后一步,虽然凭感觉来说眼前的大美女不像是记者。
“我是芮泽敛先生的助理,我叫朱倩,”助理小姐解释说,“请跟我来。”
江润狐疑地跟着朱倩,便见她绕过街转角,一家服装店门口停着一辆摩托车。
朱倩戴上黑色头盔,把银灰色的头盔递给江润:“芮先生早就料到伊小姐会来这里找自己的家人,所以特地派我来接你。”
“我家人在他那里?”
她点点头,跨上摩托车:“上来吧。”
江润坐在摩托车后座上,抱住她的腰,引擎出一声咆哮,车子便远远冲了出去,朱倩的技术不错,至少没有磕磕绊绊让她担心自己小命不保。
她们穿过大街小巷,最后进入了另一个陌生的隐秘高档别墅区的最深处,停在一处傍着人工湖的小洋楼前。
“这是芮先生为伊先生一家安排的临时住所。”助理代领江润进入别墅,而伊向东、姜琴和伊宝夜正坐在会客厅的沙上,每个人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你死哪儿去了?!”伊向东一见她边劈头盖脸地吼了起来,“打你这么多电话也不晓得接,家里出事了现在才回来!”
江润闷着头不吭声,伊向东却越想越来气,啪的一声便朝她的脸重重扇了下去:“我怎么养了你这个不孝女!”
她被打得一个踉跄,伊宝夜忍不住站了起来:“爸,小润她……也是有自己的事的。”
“哎呀,你爸教训人,你多管什么闲事?”姜琴连忙拉了她坐下。
江润的脸颊高高肿了起来,她抬起头,面色平静如常:“事情到什么地步了?”
“亲家公会解决的,宝宝马上就会和泽敛结婚,”姜琴尖声道,“哪像你,好不容易找来一个李家公子却没什么消息,不争气的东西!”
“妈,你别说了。”伊宝夜脸色晦暗,阻止了姜琴更加难听的话。
“让我跟小润谈谈吧,”伊宝夜站起身,握住江润的手,“走,我们到外边说。”
天色已然暗了下来,人工湖上吹来的风像是野兽的怪叫,透着一股森然的兴意。
江润便走便踢脚下的石子:“婚期是什么时候?”
“一月十六号。”伊宝夜勉强笑了笑。
江润皱起眉,注意着她的表情:“你不愿意?”
“怎么可能,”她拙劣地转移话题,“对了,你……那事调查的进度如何了?”
“没什么进展。”江润摇摇头,“我的力量还不够强大,不足以调动那些真正的资料。”
“那么她真是被冤的?”
“恐怕是嫁祸。”她低声喃喃,“只有死人才能真正守住秘密。”说罢她又问道:“姐夫现在在哪儿?”
“蒙达纳。”伊宝夜说。
江润低头想了一会儿:“我必须去查她的事,所以这些日子,爸妈就交给你照顾了。”
“嗯,我明天就去找工作。”伊宝夜点点头,她一直被保护的过好,在自己的温室里,如今坚持那些空乏的梦想大抵是不太可能了。
“我先回去拿一下东西。”江润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机丢在了家里,昨晚逃命逃得太急忘了拿,那里面可是有很多重要的号码。
“你这就走了吗?”伊宝夜怔了怔,“不留下来吃个晚饭?”
“我等会儿就回,你跟爸妈说一声。”江润说着问朱倩借了摩托车,向自己的公寓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