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了廖华清,铜宝还在对酒楼里那个背影念念不忘,这情绪相当复杂,复杂的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只知道,事情微妙了。
还是赶紧回万家,与云朵会合是真哇。
可人还没进宅子呢,就见宅子里一派庄严的景象,几不像银宝的作风咧。银宝那厮他还不了解?什么俗就往脸上贴啥,最喜金银两色,哪里会用这般庄重的红黑来布置宅子的?即使她现在不在,那些个下人应该也有个眼力见吧?
不妙,事情不妙鸟。
下午头被那华贵妃一耽搁,回到万家就已是华灯初上了。
万家大宅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进出的人不是华服加身就是官袍未祛,大有还在谈生意喝花酒办公做事到一半急匆匆赶来的架势,怎么回事?据他下午逛菡萏得来的消息,没听说银宝出来了啊?虽然还是没有银宝的消息,但他能肯定的是银宝在皇帝的手上。他检查了菡萏城内每个角落的暗号,是他与银宝特有的联络方式,没有,一个显示她出宫的记号都没。
铜宝摸着怀里的貔貅玉扳指,狐疑地望了望四周,万家是要举办啥大事不成?可万当家不在,他这个准万当家也还没现身,谁起的头主持活动呢?
边想着边蹙眉跟进了屋,倒是没人拦他,果然是大秦最显赫的万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来闹事还开着门欢迎的排场。进了屋后,很快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万家的宅子在菡萏最繁华的地段,数世累积下来的财富和地位让万家想不牛逼都难。
数不清的花鸟假山密林楼台,几进几出的院落,每过一道门槛就能看见比前一个更加宽敞的大堂院子,不知进了几院,人流终于渐行渐缓停了下来,铜宝有些好奇地观察着周围,这就是他和银宝的家?将来他就是这宅子的主人?本着看自己家的眼光,他开始四下挑剔起来,大到砖瓦屋梁构造不合意,小到盆栽地砖不称心,反正就是嫌弃的要死,银宝的品味真是不敢恭维哇。
可还没来得及再细细品味一番呢,身边闲人的对话却吸引了他注意。
“怎么突然的就要宣布立新的家主了呢?那万银宝不是还不知生死吗?”
“嘘,小声点,听说是万银宝自己的意思。”
“她回来了?”起话的人语气里透着惊讶。
“回没回来不清楚,只知道她留了手信,要立暂代家主。”接话的人小心地环顾了下四周,现没人注意他们又开始闲碎地聊了开去。
“我听说是她在外三年养的儿子,半大不小的,长的妖孽的很。”
“呵呵,什么儿子呀,听说夜夜都同床的,男孩都快十四了,谁信她当儿子养来着。”
“诶,也不一定,她跟着金宝十六年,还不是夜夜同房?也没见有什么异象。”
“啧,那是金宝头脑还算清醒,毕竟是自家闺女,这万银宝从小就不正经,做什么事都特惊世骇俗,小倌妓院她还不是常客?在春风院里养的那些个绝色男童哪个不青葱水灵?啧啧,你瞧怎么人就有那福气呢?”
“嘘……别乱说,我听说万银宝表面浪荡,骨子里痴情的很呢,还说……还说啊……”最后那男的干脆趴另一个男的肩上贴着耳朵细声说了起来。
一说完,只见那得了消息的一脸惊讶兼暧昧:“不会吧?”
“听说而已。”说出秘密的使了使眼色,猥琐的笑。
“不可能,上回我有幸被九王爷邀请上府里吃酒,见过那万银宝一面,啧啧,那容颜模子没有几个童男子养着能有那娇艳?”
“去,信不信由你,反正我的消息挺可靠的。”
“唉,不管怎么说,能被她*的瞄一眼,这辈子也值了。”那男的边说还边回味着,似是忆起什么美好的往事般。
“嘿嘿,恨自己不是春风院里的小倌吧?”
“啧,来世再修吧。”
他俩这聊天聊的欢快呢,可不知身后少年手掌已经握成了拳,早在他们身上做了记号,只怕我们的小阎王骨子里的邪劲要被激活鸟嗷。
作者有话要说:嗷,鼻水跟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一滴一滴,一串一串……明日早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