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炎这一天都过得极不安生,生怕真有人会闯进王府抢人,他可是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起床候着,可是一直等到晌午过了,也不见有任何动静。后来傅佑元提议出门走走,他当下就同意了。
这一路走着、看着,慢慢的,展炎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杞人忧天。
“我们夜里也来猜灯谜,放花灯吧!”丢开包袱,展炎自然是想怎么玩耍便怎么玩耍。
深居宫中的傅佑元自然也十分想看看民间上元节的情形,他点点头,提议道:“若不然,我们现在就别回去了,晚上逛完了再回去。”
“甚好!”展炎止不住地点头。
跟着他们一起出游的二狗子倒是没有任何意见,不过玩归玩,二狗子可是记得临出门前师傅所交代的事情:保护好豆糕!
待到夜幕降临之后,城里果真是比先前愈发热闹了起来。
街道两旁也摆起了摊子,各式的花灯让人挑得眼花缭乱,做买做卖,人声喧哗。
他们走到一堆花灯前停了下来。
“这三位公子可是要买花灯啊?”卖花灯的老叟随手拿起一盏莲花灯递给傅佑元,说道:“小公子可将心愿或是想念的人写在这灯上,待到这花灯平平安安漂过了河,便会得偿所愿了!”
傅佑元疑惑地接过那盏花灯,他也不动笔,只是这么淡淡地看着。反到是展炎,一听这话,立刻给自己挑了一盏,然后笑眯眯地问卖灯的老叟:“老丈,这话可是当真?可是什么心愿都能成?”
老叟笑道:“心诚则灵。”
“哈哈,好一个心诚则灵!”展炎笑罢,提起搁在一边的狼毫,墨砚中轻捻两下之后,毫不犹豫地在花灯上写了一行小字。
“你写了什么?”傅佑元很好奇,张望着想要一睹为快。
可是展炎却一反常态地紧捂着不给他瞧:“不成不成,你不能看!看了就不灵验了!”
“……”傅佑元撇撇嘴,略微思索了一下,他也提起笔在手里的花灯上也写了一句话。他抬眸看了一眼盯着花灯眼睛都不眨的二狗子,说道:“二狗子,你也挑一盏吧,想要写什么,我帮你写。”
闻言,二狗子迫不及待地点点头,立刻挑了自己中意的,然后递给傅佑元,说道:“豆糕,你就写,希望我以后能干一番大事!”
“好!”傅佑元当即就提笔。
展炎笑道:“二狗子想干什么大事?当厨神么?”
“……”二狗子鼓起腮帮子,大事,就是要像师傅那样!
“给。”傅佑元将写好字的灯交与二狗子,二狗子道了谢,欢欢喜喜接过来。三人这才朝护城河走了过去。
望着河边围满的人,傅佑元有些不明了:“为什么要在这儿放灯,却不去海边?”
展炎道:“这东越有风俗,只有祭奠亡魂才去海里放灯,意在指引亡魂回家。”
“原来如此。”
三人来到河边,并排蹲下,将点上的花灯小心翼翼地放入水中,手在水中轻轻拂了两下,花灯打着旋儿缓缓漂离。二狗子双手合十至于胸前,闭上双目虔诚地祈福。
“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捡走了我的花灯!”
忽地,就听展炎怒骂了一声。
不多时,便见一名男子手里提一盏沾了水的花灯朝他们走了过来。那男子面容俊朗,气度超脱。
展炎看了看来人,又望了一眼他手里的花灯,心里不禁纳闷:这个人……似乎……好像……在哪儿见过呀……
“花灯。”
“啊?”
“这放出去的花灯,只有被人捡去了,所祈求的事情才会灵验。若是再讨要回去的话,只怕倒是不吉利了。”男子对展炎说道。
一听这话,展炎却不乐意了,不知怎的,他就是看这男子不顺眼:“怎的,你还想让我感激你不成?”
“你若是想,我并不介意。”男子道。
展炎不禁暗道:此人真是厚颜无耻啊!脸皮居然比我还厚!
“我叫阿鲁。”男子似乎一点都不在意展炎的无礼。
“……”别说展炎了,就连傅佑元和二狗子都觉得这自称为阿鲁的男子定是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