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你说的对,小鱼小虾如何能耍的过人?本福晋从现在开始,就要稳坐钓鱼台,坐山观虎斗!”李氏,本福晋倒要看看,后院的刀光剑影里,你拿什么保你肚子里的那块肉。
武氏屋里同样碎了一地的瓷器。
“好你个李氏,与你相比,我果真还是略逊一筹!”武氏抚掌冷笑,柔白的小脸在格子窗条条杠杠的阴影分割中显得魑魅莫名:“李氏,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那枉死的孩儿……”
原来武氏一直怀疑去年中秋那日,在吃过李氏殷勤递上的蟹肉后,她□淌的不是月事,而是她未成形孩子的血肉。当时的她刚入府一年,后院的阴私事虽听她额娘讲了不少,但总归是纸上谈兵,况且入府一年多,她满眼见的都是福晋的贤惠大度和格格李氏的柔顺谦和,戒心也就松了大半,当府里同样为格格的李氏不着痕迹的投出橄榄枝时,她毫不犹豫的接了,因为她深谙结盟的性,府里就她们两位格格,当然当时的宋氏尚未晋封还只是个小小侍妾,所以,她认为她们两个有必要同气连枝,以确保小小的格格能在府里占据一席之地,才不至于被前头的人和后面将来的人排挤的不见天日……
可她最终低估了李氏的心机,也最终为自己的疏忽付出了沉重代价。中秋的那口蟹肉入口,她的小腹就隐隐作痛,因着这几日也正赶上她的小日子,虽然她的身体一向保养的很好,腹痛是从未有过的事,但暗自思忖着可能是席上多喝了两杯菊花酒凉着的缘故,也就没在意,况且这女人事自是难以启齿,回去之后只会是三缄其口哪里会跟他人言说?
当葵水拖拖拉拉半月才尽的时候,她才觉得有些异样,可思来想去没想到个头绪,直到宋氏怀孕,福晋潜人给宋氏送去的禁口单子上那赫然在目的蟹肉,令她当头一喝!
她咬碎了银牙,将此事深深埋在了心底,狠狠的压着,她不能说,还要说什么呢?难道要跟人说她的孩子让李氏陷害没了?证据,证据呢?不足月的孩子连太医都难诊出,就算流了也只当葵水量多了而已,况且都这么久了,就算证据也早被销毁的不见蛛丝马迹了,这让她哪里将的出口,哪里又敢讲出口?
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笔账深埋心底,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清算这笔账!
所以李氏,你自求多福吧。
李氏的屋里花团锦簇,来往的奴才无不各个喜形于色,他们主子有了大造化,跟着主子的奴才不也鸡犬升天了不是?
温情抚着肚子的李氏勾唇笑的格外满足,整个人散发着介于母性慈爱和女孩娇羞之间独有的气韵,搭着丫头的手小心上了炕,她抿抿唇角:“春桃,爷还没回来吗?”
伺候主子上了炕,春桃细心的给李氏搭好被子:“回主子的话,还没呢,刚有公公来说,爷似乎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可能要晚些回。”
李氏娇媚的脸上一缕失落一闪即逝。
春桃忽的压低了声音:“主子,今个早宋氏那边出了状况。”
李氏眼皮一撩。
春桃道:“听说是三个奶嬷嬷说了什么话惹恼了宋氏,直接令人乱棍打死了。”
李氏眼皮一跳,又忽的娇俏的笑了:“这个宋氏,看来是想把事情往大里闹啊,我正愁拿什么挡挡这风口浪尖呢,这不,瞌睡了有人送枕头来了。”
张子清这边正处于天人交战中。
自打宋氏清早去请安后,她就在翠枝惊叹的目光中走出了闷得快发霉的屋子,由着灵识外放有目的的来到花草丛林里,总算挖走了那棵令她垂涎了大半个晚上的‘神奇的草’。
这棵‘草’的外观和旁边噌噌冒得热烈的杂草无异,若真要说出个什么区别来,怕是这‘草’较之旁边的兄弟姐们长得更加猥琐一些。翠枝下巴拖地的望着她主子宝贝似的捧着那破草,屁颠屁颠的往回赶,忽的两眼一黑,有种日月无光的错觉。
张子清本来是想弄个花盆将这棵‘神奇的草’盆栽起来,每到凝气之时便将这草凑近鼻端,在这浓郁的灵气面前,那她修炼起来岂不是事半功倍?可她到底低估了她空间的诡异程度,当她捧着灵草四处找花盆之际,她的脑袋忽的清明了一下,同一时间仿佛心有感应般听到了空间的心声——想要吃,想要吃……
张子清跳到了炕上缩进被窝里,木着脸狠攥着灵草,恶狠狠的咬牙:好哇,继玄幻过后你还要灵异?有种你变丧尸出来,让她打怪升级啊!变呐,变呐,有种你变呐!
丧尸没有变出来,她的灵草却被变没了……
巨大的热量从脑海深处像四肢百骸急速蔓延,张子清暗道声不妙,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及时引导着体内乱窜的热量有条不紊的冲内丹处汇聚……涨红的脸色在慢慢的变淡,内丹周围疯狂旋转的热量以雾的形式争先恐后的往内丹里渗透,张子清能量吸食的有些吃力,可仍是咬着牙坚持,若是她估摸没错,这是要晋级三阶了!可她是前些日子刚晋级二阶,根基尚不稳,这死空间却等不及她细水长流的修炼,硬生生将灵草的所有灵气全部打入她的体内!这简直是拔苗助长的反面教材啊。看来今个,不成功就成仁了!
半个时辰后,张子清收了势,抹了把脸暗道声好险,堪堪从鬼门关捡了条命,也算是她的运气。刚进阶的她由于耗费了所有心神气力,身体还是虚的,四肢发软的瘫在被褥上大口喘气,当眼神飘过距眼前方二寸处的黑手印时,她使劲眨了眨黏糊的眼皮,想了刹那就恍然大悟,可未等她采取任何行动,终于不敌强烈滚来的困意,昏昏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