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东西如何了?”玄胜眼中尽是血丝,放下了一旁的酒杯。
“回太子殿下,一切都在计划之中,只不过……”老太监欲言又止,太子已经足不出户在殿中饮酒了好几日,这满面通红,眼中布满血丝的样子实在可怖。
静静的太子东宫,只留下了几位心腹,那些亲密的下人见着自己的主子如此颓丧,心头是担心万分又说不出口,他们太了解自家主子的性格,已经沉醉了这几日,定是有心事。
可是如今都未曾说出口,恐怕不是他们能听的事情。
他们在一旁是什么事都做不了,只能看着玄胜颓丧着,满面伤感,连一句话都不能劝。
终于,有一个新來的小太监,瞅着这几位老人个个都是噤若寒蝉,竟以为自己立功的机会來了,便急忙上前去劝道,“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可不能再喝了。这样对您的身子实在是不好啊。”
玄胜一把扔过了酒杯,狠狠地摔在了那个下人脸上。“你们倒是知道劝孤!你们可有什么用处?!那些事情全都指望了钦天监的那帮子人!你们这些人到底有何用处!”
啪啪啪!!
无数的酒杯砸向了周遭下人,玄胜似是发泄一般,“你们这帮废物!你们这帮废物!都给孤滚出去!都给孤滚出去!”
那老太监眼中闪过一轮精光,立马朝着周围人呵斥道,“你们都赶紧出去吧!别在这里招太子心烦!”
玄胜气喘吁吁看着众人连滚带爬地出了大殿,一脸狐疑加威胁地看向了身边的老太监,“你还不滚?!”
那老太监款款跪下道,“奴才本來是想滚开的,不招太子的烦,只不过奴才知道太子殿下的心事,若是沒有将心中的好主意同殿下一享,总觉得内心不安,倒不如太子殿下听奴才说完了后面的话再赶奴才滚出去?”
玄胜怔了怔,这奴才敢在自己发火的时候说出这种话,想必是胸有成竹,光是冲着这份胆识也该好好地听下去。他如此一想,淡淡道,“说罢。”
老太监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太子殿下如此烦躁,不过是为了还未达到目的,虽然奴才想好好地劝一劝太子殿下,这对付皇上并非一朝一夕的事情,能够将皇上害到这般地步就已经不易了。”
玄胜不耐烦了起來,“有什么话就直说!沒必要跟孤绕弯子!”
“太子殿下息怒,老奴便是知晓太子殿下既然出手就沒准备为自己留下一条退路,应该是想一举得胜。便想了个招,不知当讲不当讲。”
玄胜瞥了一眼那满面谄媚的笑容,冷然道,“话都说到了这份上,你且说吧。”
“奴才以为,这后宫的关系也是盘根错节,又事事牵动着皇后和皇上的心意,倒不如,太子殿下动手除去庄妃娘娘吧。”
怔了怔,玄胜一脸震惊地看向了那老太监,“你说什么?!为何?”心目中的庄妃是一个温和的女人,安分守己,与人为善。为何要动手除去这样的女人?听到这话,玄胜的酒意也醒了几分。
“这……太子殿下有所不知了。奴才是这样想的,这其一,庄妃娘娘腹中很有可能是皇子,这件事,太子殿下一早就知道了。其二,庄妃娘娘有孕,皇上自然挂念,若是这个时候,庄妃娘娘去了。皇上该如何伤心呢?”眼中闪烁着狠毒的光芒,也亏得这老太监能想到如此阴损的招数。
“你说的这些,倒不如叫孤杀光旁的妃嫔!”玄胜冷冷地回了一句。
老太监笑了笑,“太子殿下,容奴才冒犯一句,您到底是年轻了,这庄妃娘娘的生死哪里是寻常妃嫔可比的,太子殿下您不好好地想想,如今苦恼的不就是沒有那么多的功夫去调集军队么?您这几日如此心烦,不过是为了,皇上都病倒了,还这般防着太子殿下,兵权都不肯分出一分一毫!”
玄胜默然,自己的心思竟然被他一眼就看穿了,这老太监果真不简单,还好先前他不是跟着自己父皇的人,否则,指不定如何害自己了。
“待众人的心绪都被庄妃娘娘牵连着的时候,您再出兵,天下大丧之日,出兵逼宫夺权!这样,一切计划都容易施行多了!”老太监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真的要这样么?玄胜手中握着酒杯,陷入了沉思,自己同这位庄妃娘娘沒有过多的焦急,见过几次,都只感觉到她温和体贴,却有一股寻常人不能比的傲骨。这样的女子在宫中真真是不多见。
真的要杀了她和她腹中的孩子么?
“太子殿下,也许老奴不该说出这后面的话,只不过奴才可是真的以为,自古成大事人不拘小节,更不能有妇人之仁,挡在自己面前的要杀,能够利用的东西也不可以放过,若是给旁的人钻了一点间隙,这未來如何都是未定之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