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如此袒护太子?他又不是你的孩子……”淡淡的一句话却充满了杀意,弄得璟萱无法说出下一句。
二人沉默着,双方的心思都是那么捉摸不定。
璟萱不敢多言,眼前的这个人是皇上!很多事,他认定了,自己多说也是无益。
“朕一直很器重你,很相信你,难道让你的孩子成为继承大统之人,你还会有何不满的么?抑或是,你还不愿意,朕同你的孩子成为这继承大统之人么?”
璟萱微微颌首,“臣妾心里清楚,皇上一直厚待臣妾和皇子,也是一直心怀感念,只不过,臣妾想着,太子殿下,起初到底是个无辜的孩子,无端被卷入宫廷纷争之中,也不是他的本意。如今,就要被这样处死……”
“朕处死他是因为他犯了错!”永煌冷冷地呵斥道,用手无端地指着四周,“难道,朕是无端处死他的么?况且他并不是沒有犯错,他一直不听朕的言语,他一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沒有丝毫悔过或是投诚的意思,反倒是伤了朕的妃嫔!如此大胆的狂徒,朕岂能留着他继续作恶?!”
怒火中烧,永煌的话语也越发急躁了起來,处处透着对太子的不满,喘着粗气,他不禁咳了几声。
璟萱赶忙站起身,倒了盏茶送了过去道,“皇上,您好生歇息着吧,这些事情,未免太过费心了,此事不急。臣妾已经料理了那**,日后再说太子的事情吧。”
谁料,永煌一把抓住了璟萱的手腕,眼睛充血,“不可!朕要你,一个月之内,帮朕料理了太子!”
啪,,
茶盏落地,碎片四溅,璟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说一个月之内料理了太子?
看着永煌那副坚定的神色,璟萱自知一切都无法挽回,心中满是后悔,也许,自己不提及太子,他的祸患不会这么早就到來。
璟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刚想求着皇上,让他放过自己,却不想,永煌拉过了她的手,郑重道,“这件事,唯有你去,才能让朕,真正放心。除了你,谁也不行!”
璟萱吃惊地对上了永煌那满含凌厉的双眸,心头微微发颤,如此,她便再也不能推托了是么?
不曾想,永煌那双宽厚的大手在枕头下摸索着,不一会儿便摸出了一包白色粉末,只听见他激动道,“这个是宫廷里常用的毒药,无色无味,掺到他的饮食里,只消得一点点,便可叫他次日毙命!”
璟萱颤抖着接过了那包粉末,心头有股说不出的悲哀。
“你若是做成了,那么咱们的孩子就一定会是太子,因为他有个能干母亲!”永煌拍了拍璟萱的手,郑重道。
璟萱眼中含泪,她实在是不曾想,有一日会由她來了结了那孩子,“皇上,您可以慈悲些么?”
永煌愣了愣,带了几分不悦道,“你这是何意?”
璟萱吸了口气道,“臣妾对太子一直心有怜惜之意,皇上硬是……”
“咳咳……”永煌沒有來由地咳嗽了起來,“皇后同太子的事情,朕不是沒有耳闻,若是亲生母子,如此亲密,朕倒是心中感念,可是你这后母,为何会同那样的一个太子过从亲密?朕可是不止一次,瞧见你同太子在一起,慌慌张张的。”
话语如刀子一般狠狠地扎着璟萱的心,她咬着自己的唇,定定地看着永煌,原來,他一直都是在密切地监视着自己,一直都不相信自己,多么可笑!他还怀疑自己同他的孩子有……
“皇上这话是何意?皇上难道不相信臣妾么?连这等荒谬的猜想都可以有?”璟萱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不快,“若是如此,臣妾还回來干嘛呢?!倒不如当初一齐就死了罢!”
永煌听了这话,不免有了几分心虚,道,“你瞧瞧,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不过就是诛杀一个欺君之人,你何必连这死不死的话都搬出來,沒的叫人猜疑!”
璟萱冷冷地回了句,“到底是皇上的态度,才叫人摸不透,这后宫之中的确有乱党,可不是每一位妃嫔都那么不懂得洁身自爱!”
说罢,璟萱便起了身,睨了永煌一眼。
“罢了,罢了……”永煌目光躲闪道,“朕也就是一时病的糊涂了,你倒是借題发挥了。朕就是疑心所有人,也断不敢如此疑你的,你的那份真情,你的那份心意,朕都明白着呢,你何必如此……”
璟萱仍旧是一副不悦的神色,不去听永煌的那些个花言巧语。
永煌只好一把拉过璟萱道,“朕如此做,到底还是为了你和轩儿,这个孽子敢如此对待朕,就敢如此对待你和轩儿,待朕百年归西,你镇坐后宫,若是再遭到这个孽子的刁难。朕岂非在地下都难以安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