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这宫墙,心头的无奈堆积成山。
“娘娘!”闫染一路小跑到了璟萱身边,一脸紧张,“如何了?”眼看着她面色略微潮红,嘴唇还有些红肿,闫染心中自然是明白发生了何事,错愕地瞅着璟萱。
璟萱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只怕是,不能救了。”难得,在这个宫中,想要伸手去救一位毫不相干,甚至是有几分厌恶的妃嫔,却是难以回天了。
“怎么会?”闫染急急地问道,“娘娘,您同太子……”
冷冷地瞥了闫染一眼,璟萱道,“你休得乱想!”
闫染微微颌首,恭敬道,“是,奴婢知罪了。”
“本宫,验了你的那番猜想。”璟萱冷冷道,“只不过,即便是验证了,本宫也是无力了。”
闫染不解,“娘娘……这……”
二人还是在长街之上,璟萱警惕地打量了下周遭,心下思虑不妥,还是拉了闫染去了前方,这才肯道,“你切莫乱想,本宫只是觉得,此事,若是本宫插手了,去收拾了那始作俑者。难免有干涉国本之嫌……何况,这是妃子重要还是自己的儿子重要?”
闫染默然,她一心想要扳倒那位太子,这朝中的对手,除了皇上,就是太子。这与皇族有一丝瓜葛的人都不能成为新朝的主宰者,这样的人必须赶尽杀绝,日后动手多少会多了几分阻碍。
倒不如现下动手,闫染便是存了这份心思,这才如此注意太子的一举一动。心急倒是吃不了热豆腐,这就忽视了宫中暂且不可动摇的掌权者。
璟萱见闫染不说话,接着道,“再者,这妃嫔偷情已经是万般丢人的事情,还要在外人面前证明,这些都是自己的儿子一手策划,这种脸,丢得起么?”
如此冷言冷语,倒是让闫染清醒了几分,她之前的想法的确是太过天真了。
璟萱道,“罢了,此事就以秽乱后宫了结吧,皇上那里,也等不起了。”二人款款踱在宫殿之中,谈论此事,看着周遭的五光十色。
依旧是碧瓦朱甍,雍容华贵之地,只是途径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似是不同了。它却照样巍峨恢宏,似是一切都沒变。
“娘娘,此事的确是奴婢过于急躁了,这样的事,的确是不该叫娘娘去犯险的,是奴婢一时大意了。”闫染低着头认错道。
璟萱心中倒也不是有意怪罪她,只不过,心头多了几分郁闷烦躁,无处发泄罢了。
眼看着周遭熟悉的景象,璟萱幽幽叹息,越发无力了起來,只盼着早些回宫歇了吧。却不想,不远处闪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凌姬微微一笑,只说了这话,倒是沒有行礼。
璟萱瞧见了凌姬,好不掩饰面上的颓然之色,依旧是那副僵硬的脸色,“起來吧,不必多礼,这里,本也沒有什么人……”
凌姬怀中抱着些许刚刚采的花,“娘娘倒是不跟嫔妾客气!”
“何必客气呢?都是旧相识了。凌姬姐姐失踪了这几日,想必是身子不快吧?如今,可好些了?”璟萱面无表情,淡淡道。
凌姬微微颌首,似是对怀中的花儿多了几分怜爱,“嫔妾的身子想來不好,何时能够好全也都是未定的,多谢娘娘关怀了。”
冷冷地睨着眼前人,璟萱笑道,“你我何必如此客套?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凌姬姐姐不同俗人,有何事,不会去本宫宫中,而是选了这般清净雅致的地方见了本宫。多年姐妹,若是连这个都看不穿,岂非愚钝?”
凌姬笑了笑,一直未正视璟萱的双目,“娘娘好生聪慧!嫔妾自叹弗如!只不过,即便是这样的清净雅致的地界,仍有不少的隔墙之耳,嫔妾就是想不做那俗人,也是难上加难了。”
璟萱见她这副神色,虽不似有要紧之事,但是,她肯如此费口舌,定是有何难言之处。她便冷冷笑道,“罢了,姐姐虽本宫一起回去坐坐吧,好歹,这深宫寂寞的,就个伴,也是好的。”
凌姬这才满意地一笑,随了璟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