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煌本心中有所歉疚.听到文若海这话.心头不由地窜上來了一股怒气.他是最忌讳有人挑战自己的权威.咬着牙.狠狠地回了一句话.“你倒是还教训起朕來了.”
文若海这种奴才哪里受得了皇上这种话.登时就俯下了身子.道.“奴才这张嘴.该打.”说着就抽起了自己嘴巴.
永煌瞅着璟萱远去的背影.也是深深地叹了口气.心头的愤怒还未全然褪去.
内殿之中.
晃动的烛光在璟萱面前摇曳.她手中握着一个已经泛黄的纸.慢慢地就烧尽了.她的脸色越发沉了下來.
“娘娘何必这样.”
不声不响.脚步还是这样轻.璟萱转眸.看着身侧的闫染道.“你又是什么时候來的.你都知这个是什么了……”
说着.璟萱的嘴角弯起了一个苦笑.眼底满是无奈.
“娘娘为了许多事.已经烦心多时了.今个儿的事情.奴婢看來倒是十分圆满.总归是打压了杨依依那个贱人.”闫染道.“只不过.这皇上心底究竟是如何想见的……”
“管他去.”璟萱趁着沒外人啐了一口.“他还不是乐意信谁就是谁.这公道可不都是在他手里的么.”
闫染脸上漾过一个无奈的笑.“这种计较娘娘还放在心上么.这不是一早就看出來的东西.娘娘还需的计较么.”
桌上正巧摆了一壶美酒.璟萱便一脸烦躁地给自己斟了些许.一口闷下.
“娘娘.其实娘娘烦心的并非此事吧.”闫染想來灵敏犀利.一眼便看到了那灰烬.“可是王爷的信儿.”
躲闪了下目光.璟萱冷冷道.“不是.”
闫染微微一笑.“娘娘打量着这时候还蒙我呢.奴婢知道.娘娘最怕的事情逐渐发生了.”
闻言.璟萱转眸瞅了一眼闫染.伸手掸掉了桌上的灰尘.依旧是那副冷然的语调.“你既知晓.为何有些事.你沒有阻拦.”
闫染闻言.微微颌首.“娘娘可知.许多事也并非闫染所能决定.终究是那伙人的.闫染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娘娘.有些事.说來.即便是奴婢想拦着.也得王爷情愿.”
啪.
手中的酒杯滑落到了地上.应声而碎.沒有來由地.眼泪奔涌而出.伸手撑住了自己的额头.垂首而下.两滴清泪落到了桌面之上.那为何今生不是他.这一步步.我是真的走错了么.
“娘娘.”
璟萱仿佛沒有來由地痛哭了起來.心无比绞痛.感觉整个人的力气都被那样抽走.无力地趴在了桌子上头.眼中心底都泛起了那人的身影.
闫染自是明白了她的心绪.哀叹了一声.踱步过去.扶住了璟萱的肩.“何苦呢.各自……都有各自的命数……”
忽而.门外传來了几声叩门之声.只见有人影在门外晃动.
闫染心头也泛上了一阵烦意.不禁斥责了一声.“你们不必烦劳了.娘娘这儿有我.”说着.就帮璟萱擦起泪來.
却听见门外一声.“娘娘……是怎么了.”
闫染错愕.私想着平日里这帮奴才都不会如此多嘴.今个儿是怎么了.心头愈加烦躁了起來.“娘娘不过是忧心小皇子罢了.你们各干各的去吧.不该问的不用问.”
哗啦..
一阵强风..
“……母后.是怎么了.”
只见太子神色复杂地踱步进了内殿.几步上前踱到了璟萱面前.
璟萱赶忙坐起了身子.用绢子擦掉了脸上的泪.看着一脸忧心的太子.深深地吸了口气道.“沒事.本宫只是一时的情绪罢了.劳太子忧心了.”
这话自然是有了几分回避之意.冷然的情绪氤氲在脸上.让方才的柔情挂泪几欲成了一股幻觉.
玄胜双眉微蹙.心下还满是担忧.不禁遣走了身边的下人.就连闫染也硬是被他轰出了这内殿.
璟萱错愕.回神之时.这殿中只剩下玄胜同自己.“太子这是要做什么.”如今的太子个头都已经赶超了自己.已经是个小大人了.自己同太子还未真的成为名义上的母子.如此独处.真的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