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煌跌坐在了身旁的椅子上.双目无神.口中念念有词.“是谁.到底是谁.”
“煌儿.哀家……”太后脸上露出了几分疼惜之色.不禁握住了永煌的手.“煌儿.哀家以为.不管这皇子如何.你都不应太过于自责.更不能对后宫采取过激的行动.”
永煌一怔.恨恨地瞧着太后慈善的面庞道.“那么朕能如何..自己的兄弟被后宫这群女人害了重伤.自己的孩子下落不明.朕还不能发作..朕这个皇帝是当得有多窝囊.”
说着.永煌便气愤地站起了身.狠狠地扔了桌上的茶杯.面目狰狞.“是皇后吗.这是皇后做的吗.否则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
太后深叹了一口气.“煌儿……保重身体.如果是皇后.那你就更做不了什么了.毕竟这捉贼拿赃.咱们沒有证据.何况.皇后是天下之母.若是皇后遭了皇上的贬斥.那么整个国度都会大乱.若是这样的宫廷秘事传了出去.那么皇家的脸面要往哪里放.”
永煌冷笑了一声.“那么朕就能容忍那个毒妇來残害自己其他的妻儿吗.”
“煌儿.若是沒有了这个皇后.那么下一个就能比她好吗.若是沒有了这个皇后.后宫会大乱.人心浮动.诸位妃嫔都会争夺凤座.到了那样的局面.还是你我能够控制的吗.况且.皇后的母家到底是衰败了.对你的朝政.你的江山威胁都不大.若是再扶持一任皇后.指不定哪一股势力会上來.届时.只怕煌儿你会更为难.”太后分析着利弊.苦口婆心地劝着.
“那么……若真是她害了朕的皇子.朕还要若无其事.岂不纵容.”永煌冷笑着质疑道.他的双手背到了身后.一脸凝重.一脸煞气.恨不得早早灭了宫中那群不要命的女人才好.
若是璟萱成了自己的皇后那该多好.若是她……绝不会出现这样的差池.若是她……自己会很安心吧.起码自己会觉得很值得.曾经为了皇位所付出的一切终于是给了她.给了自己心爱的女子.而不是那群女人.永煌暗自思忖着.
“煌儿.不可废后.但是必须给她们一点教训.不妨.你就先冷着皇后几个月吧.起码让她知道.你已经起了疑心.你在责怪她.”太后眯着眼.建议道.
永煌会意便道.“这宫中不乏贤良.德才兼备的妃嫔.有些也随着皇后处理了许久事务了.若是她们不得力.也只能让母后再操点心了.这回朕就先革了皇后的六宫之权.将皇后禁足半年.旁的事就交给贵妃和其他几位妃嫔了.就以……大不敬为由.”
大不敬.真是个好理由.皇后向來都是谨守礼教之人.这样的理由让人徒生了诸多猜测却也不好明着反驳.即便是皇亲贵胄也不好从中劝阻.太后赞赏地瞧了一眼皇上.道.“这是煌儿的后宫.煌儿想要怎样.那便怎样了.有事便直接跟哀家说一声就好.”
这边皇上在酝酿着让皇后禁足的圣旨.那边就是皇后在凤仪宫中不安地來回踱步着.
只见若兰面色紧张.着急地踱步到了皇后身边.跪倒在地道.“皇后娘娘……”
“你怎么才回來.如何了.”皇后遣走了身边的下人.着急地问道.此刻的她只是着了常服.戴着简单的头饰.青丝甚至有些蓬乱.
“娘娘.皇上下了旨.将六王和六王府中受伤的人全部接入宫中休养着.皇上似乎对您起了疑心啊.”若兰紧张不安地答了一句.
皇后大惊.不禁坐到了一旁.喝了几口茶水.定了定神.“定是太后那个老妇挑唆了什么.”
“皇后娘娘.那个孽障和那个女人都不见了.”若兰不安地添了一句.“其余受伤的人都在王府之中.还有几个您本家的人偷偷地逃回了府.据他们回报.那个女人当时已经难产昏迷了.是怎么也逃不出去的.那个孩子是早产.身体很不好.按理來说.这两个最难从废墟里逃脱的人……居然……居然都不见了.”
什么.
皇后喘着粗气.“他们还來报什么了.”
“好像……好像天源道长曾经去过那里……也下落不明了.”若兰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天源道长.难不成是他搞的鬼.皇后暗自思忖着.若是那个女人失踪了.那么定是给人救走了.若是她回來……那么……
皇后越想越忧心.她回來了.自己还能有好果子吃吗.她明知道.自己这么对付她了啊.
“皇后娘娘.不管那个女人是否活着.反正她在宫外.咱们在宫内.这一切大权还是在娘娘手中的.找到了又如何.她是罪妇.再说了.她沦落至此.那孩子还不一定能活下來呢.”若兰赶忙安抚道.
皇后淡淡地瞧了若兰一眼.她分析得也有道理.可是自己的内心沒有一刻是安稳过的.
忽而.传來了轻轻的扣门声.
“什么人.”皇后不快地问了句.
“奴才奉皇上之命前來传旨.”是文若海的声音.
若兰得了允便上前去开了门.只见文若海弓着身子踱了进來.拿出了手中的黄绢.念道.“皇后博尔济吉特氏.天命不佑.华而不实.以大不敬之罪冒犯圣上.自今日起.禁足凤仪宫.剥夺六宫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