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心还真是精巧,本宫将那对镯子给了闫染,这才知道,其中含了多种药材和香料,麝香什么,都已经是这其中平凡把戏。那对镯子里还藏了风干见血封喉汁液。那汁液气味让人血聚不畅,因此,庄姬姐姐身子才会一天比一天差,别说有孕,连供养自己气血都亏得甚多。”
婉菊一脸惊骇,“这么说,那次庄姬小主陷入险境也是……”
璟萱深叹了一口气,“正是那镯子引起,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大抵就是如此。”
“娘娘……这……”
“此事本宫还没告诉庄姬,你也就当作不知道好了。别和旁人提起。”璟萱提醒道。
“是。”婉菊应了一句,“娘娘以后还要多加防范了。”
“这个自然。”
这场闹剧之后,后宫忽然平静了好些日子,只是太后没有来由地大病了起来,皇后也不如往日精神。
怀有皇嗣杨依依越发得宠得脸了起来,几天下来,皇上对她关怀远胜于贵得宠吴烟岚,而杨依依宫中藏有女官消息也不胫而走,令后宫众妃称羡之余,这后宫怨气所钟之处,亦骤然换做了杨依依景泰殿。
众妃虽恨得咬牙切齿,但是碍于钱姬谋害皇嗣遭了重责,后宫诸位倒也不敢贸然行动,这风口之上,还不如多放些心思挽回君心之上。
几日后,便是宫中张灯结彩除夕了,此次除夕之夜,一如往日,点亮了千万盏灯笼来取光照明,又添了不少花灯,那爆竹喜乐之声是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这里很美!”璟萱不由地赞叹道。
大雪停了好几日,这行宫逐渐褪去了银装素裹,现出了那雍容华贵底蕴,碧瓦朱檐,雕梁绣户,辉煌金碧,看得出来这里才是皇家用心打造华贵之处,若非大雪掩盖,又近几日才得见光明,璟萱一早就要赞叹了。
“除夕宴饮只怕会美。”婉菊意味深邃地一笑,“娘娘以为如何?”
是了,竟然差点忘记了恩答应那番提议,除夕之夜,众姐妹技艺,只怕才是真正让人炫目,璟萱会心一笑,“患有眼疾之人不必参与,也看不见什么,她们那番苦心,不都是为了宝座之上,黄袍加身那一人,咱们何必搀和?这除夕宴饮,咱们就一旁,只顾品酒尝菜就好。”
婉菊看着璟萱脸上那抹淡漠笑意,竟觉得有些失真,不禁脱口,“娘娘,奴婢斗胆一言,您可是真对皇上死心了?”
“死心……”璟萱怆然笑道,“他对我有过心吗?”
“娘娘……奴婢听闻皇上早些年间就已经将真心赋予一民间女子,若要深究起来,只怕他待宫中妃嫔多是无情。”婉菊沉吟道,瞧见璟萱黯然脸色,警醒了一句,“若皇上是个无心人,您也要做个无心人,这才是宫中生存之道。”
“像她们那般献媚夺宠吗?”璟萱只觉得恶心,这宫里一切都无比恶心,夫妇之间别说天下女子渴求爱情,就连亲情都没有吧?她不禁想起西宫死相,这宫里女人,对于他而言,就是布局棋子,那些怜悯,那些爱护,从不是来自心底心疼和爱意,不过是摆布棋子工具。
“娘娘,无论您对皇上有何意见,这宫中女子,总是要靠着恩宠过活,您也不例外,除非……您能找到好靠山,比皇上加可靠人。”婉菊犹豫着,说出了这番话。
“那你以为,今夜,我该如何?”
“羽舞。”婉菊吐出了这二字。
“羽舞?”璟萱苦笑,“我这瞎眼之人怎可作舞?”
“娘娘,这羽舞,作为祈福舞蹈,主要讲究是节奏和韵律,再说了,娘娘熟悉羽舞仪态和动作,自然能把握地好。”婉菊道。
“别拿我寻开心了,这晚上可就要演了,现下怎么练得好,恐怕连乐工都难以找到吧?”
“若是娘娘愿意一试,奴婢也愿意为娘娘力!”
今晚会是好夺宠时机吗?自己眼睛已经恢复,平日里装成那样,已经很是辛苦,今晚,若是如此一舞,很有可能被人发觉,也很有可能重得圣恩。
“娘娘……娘娘……”婉菊见璟萱失神,连唤了好几声。
重得圣恩有什么不好?另一个声音心中响起,你夺权,你争宠,是为了你自己荣华富贵吗?难道你忘记了承宠初衷?
“去取我舞衣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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