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青眸中一寒,朝司徒秀喊道:“司徒统领,别来无恙啊!”
司徒秀正和南宫二人操练完禁卫军,准备回去睡一觉,再起来上值,没想遇到了孙青。
她一愣,孙青回来了?
她看了南宫二人一眼,心里打着鼓,转过身去,见孙青正怒气冲冲地朝自己走过来,一脸青紫,像是被谁打了一顿。
司徒秀皮笑肉不笑,对孙青笑道:“哟,孙大人,您老这是怎么了?”
孙青已经走到司徒秀面前,听司徒秀还问他这是怎么了,顿时怒气冲天,低吼道:“你说呢?”
司徒秀自知理亏,被孙青一吼,倒也没发火,只是严肃了道:“孙大人火气挺大呀,我们改天再聊。”她虽然比司徒月稳重点,但若再被孙青吼几句,估计也要火山爆发。
“站住!”孙青再次怒吼:“为什么要骗我?”
因为是早朝时间,所有官员陆续进宫,听到孙青的吼声,都围了过来,有些纳闷一向斯文多礼的孙青何以会如此暴怒!
文书比司徒秀晚些进宫,此时也已过来了,走到司徒秀面前,轻问道:“怎么了?”
司徒秀摇头,一脸铁青。
南宫二人见众官员都围了过来,赶紧劝道:“孙大人还是先上朝吧,有什么事上完朝私下里再说。”
苏仕学也走到孙青身边拉了拉他,孙青无动于衷。
孙青看向南宫二人道:“南宫统领还是不要管本相的事,这是本相与司徒统领之间的事,等会淹及池鱼,非本相之愿!”
南宫二人脸色一沉,没再说话。
文书脸色也微变,孙青这是发什么疯?
司徒秀眸中一凛,扫向孙青道:“司徒秀倒要看看,孙大人等会如何池鱼?怎么了,就骗你了,你能拿我怎么样?”
“司徒秀!”孙青怒极:“若非看在你是月儿姐姐的份上,我早就对你不客气了?”
害他走了四天的路,还被人抢劫殴打,睡破庙,一路乞讨,这种种屈辱,是个人都会怒火冲天!
司徒秀眸子一寒,答道:“若非看你是凤岑国的丞相,我早就打得你满地找牙了!”
众官员一听,赶紧后退几步,皇上身前的两大红人吵起来了,搞不好还会打起来,还是退开些,免得被误伤。
“司徒秀,有错的是你,你还这么狂?”孙青忍无可忍了,连拳头都拽得咯咯响。
南宫二人和文书紧紧望着孙青,若他敢动手,他们必让他好看!
“我没错!”司徒秀也吼道:“你整天缠着我问月儿的下落,我说了,你自己没脑子就信了,与我何干?我没让你问我,你自已要问的,我说着玩而已,你自己要信的,与人何忧?”司徒秀锐利反驳。
“你……”孙青无话可答。
司徒秀再大声道:“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月儿,还说什么走到水云庵是小事,就算跪过去都可以,现在只不过让你走了几天路,你就这么大脾气,我怎么敢把妹妹交给你,孙大人还是不要再想着月儿了,我们山野粗人,高攀不上!”
众官听得目瞪口呆,不愧是皇上身边的人,厉害!
苏仕学一听,想必是因为苏心妍的事,司徒月被罚,孙青见不到司徒月,因而被司徒秀捉弄了,才引来这场风波,他心中有丝愧疚,若不是苏心妍,孙青与司徒月怕早就在一起了。
孙青被骂得低下头去,好半响抬起头来道:“是我高攀了月儿,我是真的喜欢她!”
“不必了,你的喜欢月儿受不起,月儿为了你取血绣梅,月儿为了你深夜纳鞋,月儿为了你受伤受罪,而你呢?为她做了什么?不过走了几天路,你便如此趾高气扬地似要吃人,我家月儿思想单纯,心机简单,心地善良,要的是一个诚心诚意对她的人,孙大人才华横意自视清高,并非月儿的良人,我这个做姐姐的不会将她往火坑里推,孙大人不要再来缠着月儿,否则,今日是劝告,下次必定刀剑相向!”说罢朝南宫二人道:“我们走!”
“是,师姐!”南宫二人怒瞪了孙青一眼,跟着司徒秀离去。
孙青沉痛不已,心中愧疚万分,月儿,孙青对不起你!
司徒秀远去了,孙青和百官还愣在那里,这叫什么事?当朝丞相被一个待卫统领骂得狗血淋头?
“皇上上朝!”
正当众人还在殿外发愣时,凤血已经进了金銮殿,众人一个激灵,赶紧转身进殿,孙青也收了情绪,跟了进去。
凤血坐在龙椅上,方见众人急步进来,不由得纳闷,百官一齐迟到了?一眼便看到走到最后面的孙青,只见他鼻青脸肿的,一脸没精打采,不由得更加奇怪了,孙青请了四天假,是去打架了?
“臣等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进到殿中纷纷跪地请安。
“起来吧!”凤血扬手,往龙椅上一靠,尽显雍散。
“谢皇上!”百官起身。
凤血望着孙青道:“孙大人这是怎么了?”
孙青抱拳答道:“多谢皇上关心,臣、没事!”
没事?都成了瘟鸡了,还没事?
既然你说没事,那他也不再问了。
凤血望了高昌一眼,高昌点头,朝殿中扬声喊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百官陆续奏报,不过是些小事情,也没什么大事发生,未了,没有人奏了,凤血准备退朝,孙青才禀道:“皇上,凤都城外,有混混猖獗,打劫百姓银钱,危及百姓安危,臣奏请皇上,派兵清理,还百姓安宁!”
凤都城外?孙青去了凤都城外?去干什么?
凤血凝眉,道:“依孙大人所奏!”
“谢皇上!”孙青一拜。
“散了吧!”凤血望了孙青一眼,起身离去。
“皇上万岁万万岁!”百官散去。
苏仕学走到孙青身边道:“司徒统领那边,要不要下官去说说?”
孙青摇头:“不必了,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解决吧!”说罢,走出了金銮殿。
苏仕学叹了口气,也跟了出去。
孙青本想去佛塔找司徒月,但司徒秀的话,让他突然间没脸面对司徒月,便落莫地出了宫。
凤血听闻孙青与司徒秀吵架的事,笑了笑,并没有理会。
去御书房批了折子后,便去绝色宫找岑霜,岑霜正要喂子衿服药,子衿见到他来了,药也不肯吃了,小家伙苦逼着一张小脸,满是委屈。
凤血走过去抱起他,子衿脸上的伤已经好完了,无毒的药果然是神药,未留半丝疤痕。
凤血笑道:“子衿懂事了,不愿吃药了呢。”
岑霜叹了口气:“希望他的身子能好起来,每天喂他服药,我心中也难受。”
凤血柔声安慰:“放心,他现在会走路了,过不了多久便能习武了,习武能强身健体,他的身子便能好了!”
岑霜点头:“希望如此吧!”
“不是希望,是必须如此,我们俩个的武功都传给他,他世上无敌了!”凤血得意笑道。
“武、武。”子衿断断续续道。
“你看,儿子也想习武,哈哈哈!”凤血开怀大笑,想到以后没事便可以和子衿打一架就来劲。
正笑着,高昌进来禀道:“皇上,今日凤都城有个名叫醉月楼的酒楼开张,托人递了贴子进来,特邀请皇上男后过去。”
高昌本不想前来禀报,一家小小的酒楼开张,竟敢请皇上男后前去!
凤血看向岑霜,大笑道:“醉月楼搬来凤都了?”
岑霜也是微微吃惊,醉月楼的老板一直舍不得离开渊城,怎么会搬来凤都了?
凤血当下起身,对岑霜道:“霜儿,出宫吃鸡!”然后将子衿交给岑霜大步迈出绝色宫,回圣血殿换衣服。
高昌一愣,皇上真要去?这家酒楼有何来头?
一刻钟后,宝马雕车已经恭候在绝色宫门口,凤血也换了衣服过来,一袭红衫,还是那般风流倜傥,狂傲不羁。
岑霜只是换了件普通一点的衣服,搂着子衿。
凤血身后跟着司徒秀三个,还有由芳,岑霜身后跟着绝代三人。
凤血有些纳闷,司徒月关在佛塔思过,这风华是哪去了?
不由得问道:“霜儿,风华哪去了?”
岑霜淡淡道:“哦,我让他办事去了!”
“办什么事?”凤血问。
岑霜想了想答:“过几天是月落的生辰,我让他去毋落族小岛拜祭一番!”
凤血看向岑霜,见他脸色并没有太多的情绪,不由得道:“他始终是你爹,还是把他的灵位移进皇宫吧,还有你娘的!”
岑霜看向凤血,眸中感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