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吟望着寒凉的夜色阴冷一笑,尚灵,本宫今晚就教你来世如何做人!
崇华殿。
凤辚轩抱着尚灵正睡得舒服,突然被贴身太监叫醒了,满肚子都是火,掀被下床便吼道:“何事半夜惊扰朕?”
尚灵亦被凤辚轩的吼声惊醒,揉了揉睡眼道:“皇上,怎么起来了?”
凤辚轩怒道:“谁知道那狗奴才深夜叨扰朕是何事?若说不出来,朕砍了他!”
贴身太监在寝宫外,听到凤辚轩的怒吼,吓得声音抖了起来,回道:“皇上,是羽翊宫来人了,说皇后娘娘受了极大的委屈,现在在羽翊宫哭得伤心,一宫的宫人都劝不止,所以才来请示皇上,要不要去看看?”
凤辚轩一听是岑吟的事,脸上的怒火当下消了一半!
她哭了?
进宫这么久,极少看到她哭,自那次在轩德宫与岑霜冰释前嫌哭过后,他再没看到过她的眼泪,成亲这么久,无论他如何对她,她都永远冷冰冰的,似乎已如一淌死水,永远激不起一点涟漪!
如今她却哭了?
宫人说她受了很大的委屈,是什么委屈呢?
不行,他得去看看!
一念至此,他赶紧抬步往外走,尚灵却拉住了他,撒娇道:“皇上,天都这么晚了,就不能明天再去吗?您批折子批到那么晚才睡,刚刚我们又……”她脸上羞涩,低下头去:“这才睡下又要起来,臣妾怪心疼的!”
岑吟这个贱人,又在耍什么花招,才刚被禁足半月,就按奈不住了?竟然半夜把皇上叫走!
凤辚轩被尚灵的模样勾得心头一热,但现在岑吟更重要,他拍了拍尚灵的手,柔声道:“朕去去就回,你在这等朕!”
“皇上不在臣妾也睡不着,要不臣妾陪皇上一块去!”尚灵恋恋不舍道。
她不放心凤辚轩单独待在岑吟那里,说不准岑吟深夜寂寞想要宠幸,这样凤辚轩不就一去不返了,她才没那么笨呢!
凤辚轩点头道:“那就一块去吧!”说罢让宫人进来帮他们更衣。
更衣梳妆好,两人才出了崇华殿。
到了羽翊宫,还未进门,便听得岑吟的哭声传来,在冷秋的寂夜里,让人的心都冷了半截!
尚灵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赶紧搂住凤辚轩的胳膊,好冷!
凤辚轩在听到岑吟哭声那一刻,整个心都软了下来,真不该对她禁足,想必是夜半想起伤心了,心头对岑吟愧疚不已,大步跨进了殿中。
里面岑吟早就得到月璃月影的通知,凤辚轩来了,所以哭得极为伤心。
月璃月影一直注意着门外,一看到凤辚轩进来,赶紧带头跪地拜道:“皇上万岁万万岁!”
一众宫人亦跪地大呼:“万岁万万岁!”
岑吟心头一笑,泪珠子却更多地滚出眼眶,她抬起泪眸看向凤辚轩,眸中尽是委屈和楚楚可怜。
这一眼,看得凤辚轩心都碎了,自从强占了岑吟后,他再也没看过如此可怜的岑吟,此时她再没有平日的冷漠与冰寒,一双泪眸似在对他诉说委屈。
他心头一痛,大步走过去问道:“吟儿,你这是怎么了?”
尚柔本来抱着凤辚轩的胳膊,凤辚轩突然向前将她甩开,她一个重心没站稳,差点摔倒,还好身边的宫人扶了她一把才稳住了身子。
她毒怨地看着岑吟,心中直骂岑吟贱人!
岑吟颤抖着唇瓣道:“她,她……”
凤辚轩不知道岑吟所说的她是谁,见岑吟指着她脚边跪着的一个宫女,不由得问:“她如何?”
尚灵这才发现跪地的一众宫人中,只有清茹是跪在岑吟面前的,难道岑吟知道了她们的事?
“她、她要害我!”岑吟说罢伤心大哭道,眸中还有惊恐。
在凤辚轩面前,岑吟还是自称我,从始至终她都不承认是凤辚轩的妻子!
凤辚轩眉头一拧,对地上的清茹怒道:“大胆贱婢,竟敢害皇后!”
“皇上饶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清茹赶紧求饶!
凤辚轩狠狠瞪了清茹一眼,转向岑吟道:“她是如何害你的?”
岑吟泪流不止,说不出话来。
月璃赶紧答话道:“回皇上,我们从清茹的房里搜出这个东西!”月璃将东西举到凤辚轩面前!
凤辚轩见月璃手中拿着的是一个布偶,布偶上插满了银针,还写着岑吟的生辰八字!
这是诅咒?
凤辚轩勃然大怒,道:“马上拉出去砍了!”
“皇上饶命啊,不关奴婢的事,奴婢是听从柔妃娘娘的指示啊!”清茹听说凤辚轩要砍她的头,赶紧照岑吟的话说了。
“什么?”凤辚轩转头看向身后的尚灵,眸中尽是杀气!
尚灵还在看着月璃手中之物,猜想岑吟的用意,没想到清茹却把她招了出来,她是让清茹来盯着岑吟来着,却没让清茹做这物啊,这东西中哪来的?
尚灵赶紧跪地辩解道:“皇上圣明,臣妾绝对没有这么做,一定是这个奴婢冤枉臣妾!”
凤辚轩怒极,将月璃手中之物夺下,丢到尚灵面前道:“这个贱婢都招了,你还不承认,这个布偶上写着吟儿的生辰八字,还插满了银针,你是在给吟儿下咒?”
尚灵看到凤辚轩丢到自己脚边的布偶,不由得大惊,原来这个布偶是这个用处?她闻所未闻!
“臣妾没有,臣妾都不知道这个布偶有这个用处,怎么会给皇后娘娘下咒呢?”她赶紧解释,总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这事明明不是她做的,为何清茹会如此说?
“皇上,是柔妃娘娘让奴婢做了这个布偶,柔妃娘娘说,皇后太得皇上宠爱,让她没有出头的机会,所以让奴婢做了这个布偶,给皇后娘娘下咒,还说皇后娘娘被下了咒后,便会对皇上冷淡疏离,不会喜欢皇上,心里总想着别的男人!这样皇上必会废了皇后娘娘的皇后之位,然后她就可以当皇后了!”清茹依言照岑吟的吩咐说道。
尚灵听之背脊一凉,清茹这个贱婢,她到底在说什么?这明明不是她做的,为什么她会颠倒黑白地冤枉她?
她大声道:“皇上,臣妾没有!”
“柔妃!”这时岑吟开口了:“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还想继续蒙蔽皇上吗?难怪本宫这几个月来不想看到皇上,原来都是你在背后搞鬼!”
凤辚轩心头更是怒火狂烧,以前岑吟确实不会这般疏远他,原来这一切都是尚灵在搞鬼,岂有此理,这个妖女,他一定要将她碎尸万段!
“皇后!什么人证物证?清茹是你宫中的人,她做了布偶害你,你却要栽到我头上来,你是不是羡慕我抢了你的宠爱,所以来陷害我!”尚灵大声喝道。
“闭嘴!”凤辚轩怒吼一声,喝止尚灵:“你这是什么语气与皇后说话?到底是不是你干的?你从实招来!”
“不是臣妾,皇上臣妾冤枉啊!”尚灵一改刚刚的利声,撒起娇来。
“皇上,您想想,那次我哥哥给我写了封信,如何会从羽翊宫到了柔妃手中?而且由普通的家信变成了私会的情信?”岑吟提醒凤辚轩道。
凤辚轩点头,一脚踹到尚灵身上,将尚灵踹倒在地,怒道:“好你个贱人,原来真的是你在背后搞鬼,亏得朕被你蒙骗了这些日子,还次次错怪皇后,朕饶不了你!”
“皇上,真的不是臣妾,臣妾只是命清茹盯着皇后的举动,并没有害皇后,皇上,你要相信臣妾!”尚灵被踹倒在地,却顾不得痛,爬到凤辚轩脚边,搂住他的腿喊道。
凤辚轩再次一脚踹开他,怒吼:“你个毒妇,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朕留你何用!”他朝门外喊道:“来人,将柔妃给朕拉出去砍了!”
尚灵面如死灰,全身僵住,凤辚轩竟听信岑吟的信,一口咬定那布偶是她做的,如今不听她的解释,要砍她的头?
难道他忘了刚刚他们还在床上缠绵,他还说她迷人,他还说爱死她了,如今看到岑吟落了几滴眼泪,就全信了岑吟的话,要杀了她?
她真想大声问凤辚轩,她尚柔在他心中算什么?但这个时候,她不能,她只能示弱地求他!
她急得大喊道:“皇上,一日夫妻百日恩,臣妾与皇上何止一日夫妻,求皇上看在臣妾尽心尽力伺候您的份上,饶了臣妾一命吧!”
“像你这种毒如蛇蝎的女人,朕怎么会再留着你害人?不要再说了,给朕拉下去,即刻砍了!”凤辚轩绝情吼道,仿佛多看她一眼都厌恶!
她还敢提一日夫妻百日恩?想到被这个毒妇迷住了心智,错怪了吟儿,他就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