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就去？”
顾怡告诉他们，而后，佣人立刻端了茶过来。
以前那能叫经验吗？
苏染睨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拨了拨头发，戴上墨镜，转身离开。幸福是他们，和自己再无关……半点关系都没有！
“姐，我刚给你发照片过去了，你见着了吗？”顾影发现燕北兴奋起来时候完全就是个孩子。
拉了他去隔壁做体检，先是基础血压之类检查，后才是抽血化验。燕北先抽了，一声没吭。那医生折回来帮顾影抽，燕北替她卷起袖子，看她一眼，“别怕，有点痛，忍忍就过了。”
“谁让你大她9岁？三岁就一代沟，你算算你自己和她差了几个代？她把你当长辈还委屈你了？”
一路上，他一直给人打电话。
拿了照片从照相馆出来，顾影和燕北道：“你先去排队，我马上就过去。”
“那这个呢？裙摆长了吧？”燕北又给她挑了套黑色真丝长裙。
一旁燕北像是不晓得两个女人夸自己一样，面色沉定，只是微掀目，看一眼顾影面色，轻问：“还痛不痛？刚还流了点血。”
“行了，搞定了，祝你们幸福哈。”两张崭红本本递过去，两个人一人一张。
回去一路上总是能听到爽朗笑声从车里传出来。车内遮阳板打开，风透车里，两个人心里都舒畅到了极点。
燕北笑意深深，捧起她脸，深深吻下去，又贪恋啃她唇，“当然不够，你得叫一辈子，叫到我们都掉光了牙还要叫。”
医生看了燕北一眼，羡慕啧了一下，道：“那是你命好。”
挂了电话，燕北和顾影说：“不知道季南这家伙要搞什么鬼，我看，他这礼物不收也罢。”
燕北当真是服气她了，既然这样不中意这颜色，当初怎么就买了呢？
“等着，我一会儿就带你姐姐去民政局，我们就一块儿把婚礼办了！”那边，再说话不是燕茵了，显然是付奕琛将手机抢了过去。
可不是呢？燕北认同颔首，又拨电话出去。顾影忙提醒他看车，别又出什么事，他只颔首说知道知道，那边电话就通了。
捏着红本本炫耀了一番，燕北才真正收心了。稳稳当当开了车，陪顾影去了一趟墓地。顾影墓前和爸妈说了好些话，从墓地出来回市区，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了。两个人中午是随便路上找个地方吃，本打算晚上再好好吃一顿，算是为了庆祝。燕北都已经订好桌子了，就两个人，浪漫烛光晚餐。他甚至已经想好，该那儿求婚。连戒指都一揣了口袋里——这是晚了两年要送给她，现终于可以理直气壮戴她手上。
可不是命好？燕北站这儿，从上到下，每一处都那么耀眼。即便不说五官和身形是百里挑一，单看他刚刚对老婆那么体贴、细致入微，那也是迷人得让人心花怒放了。
抽血是个年轻女医生，听他这样说，缓慢小心翼翼将针管抽了出来，又拿了棉棒沾了酒精给顾影摁着针孔。边羡慕笑，边道：“你老公可真疼你呢，每天来我这儿做婚前检查那么多，一个个都幸福得冒泡样子，真是让我们这些剩女恨嫁了。”
那细细软软一声，让燕北心头震颤。可是，却远远不够。手臂松开一些，捧起她脸，双目深深凝着她，诱哄：“再叫……”
“好了，再去那边。媳妇儿要改口了，得叫爸爸妈妈。”顾怡主导着流程。
季南阴测测冷哼，“放心吧，忘了什么也不会忘了你们大礼。”
“谢谢。”纵然是再不爽她刚刚那些话，燕北还是很有涵养道了谢。将顾影手里户口本拿手上，牵着她往结婚那边去了。独剩苏染呆呆站原地，看着他们执手相牵——大概这样子结婚情侣才真正算得上来结婚，不然婚姻真成了酷刑。
“怎么样？全弄好了吗？”燕兆年那边问。
听得出来，他情绪有些激动，虽然已经极力克制，可是，嗓音里细细黯哑泄露了他此刻情绪。顾影贪恋将脸埋他颈窝里，没做声。燕北等不及要听那一声，催她，“点。”
燕北伸手她唇上轻拧了下，她‘呲’一声赶紧躲了，他才把她脸又抓回来，“笨蛋，和苏染照片是合成。”
“不行。”没想到她又给否决了，“黑色太沉重了，看着人心里闷闷，要是心情不好，看我穿这个，心情只会差。”
“那祝你好运，实不行搞不定可以求助我们这些场外观众。”燕北很‘友好’给予意见。
只是，到了后来，很久他才发现，原来女人这种生物，一贯都是心血来潮。
“嗯。”燕北看了眼顾影，伸手握了握她手，“已经拿到证了。”
“她居然说……不！自！！你知道为什么不自吗？她说我是长辈！长辈！我说，燕北，我怎么就成你们长辈了？！”
“行了，证！拿着！”那一直忙着数落中年女人还冷着脸，将两张证递给他们。
燕北忍不住哈哈大笑，可以想象季南那边抓狂样子。燕蓝那丫头，真能让她着急。
“不好不好，这裙摆太短了，老人家不喜欢。”她现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嫁给了燕北，算是正式第一次见面，总归要留个好印象。
“……知道就好，以后别再提了。”
“就算被驯服了，那她也开心。”
“敬重？敬重个屁！”季南要爆粗口了。
关键是，某个丫头情窦尚未开，哦，对了，现好像是要开了，可是，开对象不是自己啊！靠！才几天呐，真就要被一中国留学生给追到手了！真是岂有此理！
“知道了！”她已经转身进了小卖部，头也不回回他。
燕北笑着将电话挂了，顾影听到燕茵后那声，问燕北，“他们还闹脾气吗？”
季南不乐意和他说了，要挂电话前，燕北又补了一句：“当初我答应你去德国时，你说等我们结婚送一件大礼给小影，还记得吧？别食言！人不到，礼物得到。”
“乌鸦嘴！你还想不想当我妹夫了？”zVxC。
“做什么？”
“老公……”这次，自然了许多。
“……知道了。”顾影乖乖应了，心里泛着感动。
现上哪都是要带着烟才好办事，燕北有些懊恼。他早该想到，要是带点东西来，今儿和苏染拿离婚证时，也用不得让顾影听那些冷言冷语了。
老爷子咳了一声，垂目看了顾影一眼，到底还是仰头喝了。老太太自然也是。顾影长松口气，就笑了，冲二老道：“谢谢爷爷奶奶。”
“很好，就这样。两个人都笑得这么开心，拍出来效果一定不错。”摄影师边说着，边给他们‘咔嚓’照了。两个人脑袋贴着脑袋，燕北一手揽着她肩，她和他咬耳朵，“你都是有经验人了，怎么不提醒我要拍照？”
“知道，我不怕疼……”顾影轻声答。感受着燕北呵护，她心里软软，格外甜，就像是回到了小时候一样。小时候是怕针，很怕。那会儿身体不舒服，妈妈要给自己打针时候，爸爸就一旁抱着她，两个大人就这样轻哄着她，“乖，影子不怕，不疼啊……”
提起他们，顾影心里倒是真安稳了些。同辈们都，又都是熟悉，就没那么局促。想起燕倾，顾影心里是有歉疚。当年走时候，是没曾和他提起过，就那样走了。当时，她是有意要和他们燕家保持距离。
顾影就笑了，“好像你比我意你那段过往。”
燕茵那边叫：“谁要和你结婚了？”
燕茵坐末尾端，和付奕琛坐一块儿，悄悄和她打招呼。她对面是顾倾，虽然好久不见，可是彼此间那份熟悉感却是没有因为时间而淡去。他只投给她一个鼓励眼神，示意她安心一点。
燕北敬茶自然是一趟水就做完了，这边顾影众目睽睽之下改口多少有些害羞，但也乖巧叫了。燕兆年朗朗笑，把茶喝了。柯容看了顾影一眼，听她叫了一声‘妈’，她也没应，但还是把茶接了过去。喝了一口，就道：“茶喝了，这媳妇也认了，不过，别怪我没把话说前面。”
燕兆年皱眉，柯容见他脸色不好看，便把语气缓和了些，“反正我是要孙子，不，孙子孙女都好，总之，你们就是得赶紧给我生个孩子！生了孩子，怎样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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