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再醒来时候，窗外已经亮起了一盏盏路灯。屋子里没有开灯，她怔忡靠坐床上，看着空荡荡又灰暗房间，满心都是失落。

即便空气里还残留着他气息，可是，她也清楚知道，他已远去。

这种感觉尤其糟糕，索性从床上爬起来，穿了衣服下楼。洛七已经从机场折回来，正翘着二郎腿等着她。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痛极攻心，靳澜惜只觉得眼前一黑，下一秒，整个人昏厥了过去。

靳澜惜一震，有些不敢相信看着柯容，“你说她去见了燕家长辈？！”

可是……

靳澜惜动作，先一步将她手扣住了。

“你别再装不知情！你大女儿顾烟也喜欢我们家燕北，这个你一定也很清楚。”

顾影去上班了，顾烟手里案子刚结，便答应了靳澜惜去相亲。

“我想不必了。我和你之间并没什么好谈。”也顾不得礼仪，靳澜惜直接表示自己不欢迎。冷淡，疏离。

说罢，她便要将门关上。

还间间经。柯容借机走了进去。

靳澜惜一打开门，见到门外不速之客，眉心一皱，心里立刻腾升起不祥预感。

靳澜惜冷眼看着她，“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柯容哼笑，“她都去见了我和兆年，见了燕北他爷爷奶奶，你说不可能？我看她好像殷勤得很！”

他们竟也有这样相似一面。

恍惚间想起曾经自己遭受待遇，心里又怒又气。

“燕夫人，你要想撒泼，请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顾影和他打了招呼，钻进车里，让他送自己回去。一路上，洛七连看她几眼，顾影觉得狐疑，他视线再投射过来时候，忍不住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这份气势，恍惚间让她想起她丈夫。

靳澜惜怒气攻心，只觉得胸口痛得厉害。柯容却还继续冷讽，“我们燕北直截了当拒绝了顾烟，你去问问你们家顾烟，被我们北拒绝得有多难堪！两姐妹都来招惹我们燕北，这难道就是你所谓不稀罕嫁到我们燕家？”

靳澜惜跌坐沙发上，含着泪看着她，“她说是不是真？你和顾影……竟然是为了燕北闹翻？”

看着那小而老旧几间房间，她冷哼，“难怪你这样处心积虑想要把你女儿嫁到我们燕家去，看样子也是吃怕了苦头了。你那死去丈夫，确实样样不如我们兆年，也难为你了。”

靳澜惜脸色微变。

那边。

……

她一直想不通是因为什么事，却不想……

柯容穿着高跟鞋，哪里受得了顾烟这几下推搡？

思及此，想起那晚燕兆年电话和话语中焦虑，心头一痛，怒极攻心，她不甘心警告：“靳澜惜，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别再做不要脸事！”

顾烟苍白着脸，屈辱瞪着柯容。不敢去看妈妈失望而痛心眼神，她径自冲向柯容，扯着她手就将她往门口拉，“这里不欢迎你，请你出去！还有，以后都不要出现这儿！”

想了一下，一会儿又扭头看过去，“那个……顾秘书，我们二少是真喜欢你。刚上飞机前，还打电话给我再三叫我送你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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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什么冤孽，又有多少还不清债务？为什么这么多年后，她女儿还被燕家羞辱？

以往每次磕绊吵嘴，多是一天彼此就熬不下去，总有一个先低头。可是，这次过了这么久，却还是冷战。

“顾影绝不可能嫁到你们燕家去！”靳澜惜道。

是觉得难堪。

顾影和燕北事，为何又扯出顾烟来。

顾影笑眼弯弯，洛七又嘴欠，“我说，顾秘书，以后咱们二少要真做了什么错事，你一定会原谅他吧？”

现能让妈妈心怀安慰怕是也只有这个了。

彼此影子还残留对方心上，时过境迁也不曾退化？

她早该知道柯容会拿这个来攻击甚至羞辱自己。

“妈……”到底还是回头，小心翼翼唤了一声。

竟然是……柯容……

质问，让顾烟说不出话来。

“你会听不懂？”柯容嗤笑，“你知道和兆年已经不可能，所以想法设法让你女儿接近我儿子，妄想嫁到我们家去！你敢说，这些不是你私下安排？”

为什么他眼神看起来那么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