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点头:“来时路上看见了。道是有人冲撞了她车驾,命人将人按路上鞭打,多少人围着看,把你家门口路都给堵死了。只当时没想到是来你家。我记得她自从马上摔下来后,就再也不似从前那样爱出门,我就只遇到过她两次。”
“她也就那点欺软怕硬本事。”白夫人不屑地将扇子微微一扬,步走入水榭中,低声道:“别说你没想到,我也没想到。还是来找我,问我知不知道那玛雅儿事情。”见牡丹和蒋长扬都有些尴尬,忙笑道:“不碍事,她以为是刘畅托了潘蓉赎出来。却又不肯好好和我说,偏来故作好心地提醒我,潘蓉急了,正和她那里斗呢。我听不下去,便装着身子不舒坦,过来陪你们。”
却说清华郡主风闻为玛雅儿许久了,几次去寻都被玛雅儿油滑无比给避开,一口气噎着没法儿散出来。此番骤然听说玛雅儿被潘蓉给赎出去了,便想着近潘蓉与白夫人蜜里调油似,怎会突然赎这么个歌姬出去?分明是替刘畅打掩护。可是她手里没证据,楚州候府也不是刘畅私下里买那个宅子,不是可以随便乱来地方。她若贸然找上门来,定然又是落得比上次还不如下场。思来想去,就想到这个主意,借白夫人手把这玛雅儿给赶出去,然后她再来捡个漏。
所以她来寻人并不是潘蓉,而是白夫人,可刚说了没两句,潘蓉就从外头进去说她自己不好所以见不得别人好,清华郡主气得要命,二人一架就吵了起来,冷嘲热讽,谁也不让谁。
蒋长扬起身与白夫人行礼:“是我们给你们惹麻烦了,就让人直说是我赎人就好。”
白夫人心情很好地道:“这般客气做什么?潘蓉已经让人去请刘畅了。你们难得过来,等他们走了,好好做上一桌子菜,好生说说话。”
蒋长扬道:“既然来了,饭是一定要吃。只是我们打算把人接回去,还要烦劳弟妹让人去通知玛雅儿一声,让她收拾收拾。”
白夫人微微皱起眉头来:“这会儿你们就把人领回去?不妥吧?”
牡丹和蒋长扬对视了一眼,无奈地一笑,所丰人都知道了昨天发生事情。
白夫人断然道:“要接回去也不是这时候事情,等过了这几日,我暗里让人送过去。
忽听清华郡主声音远远响起来:“白阿馨!你也是女人,你我当年也曾一起喝过茶说过笑,我什么地方得罪过你了?我不舒坦,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当心得报应!”
三人吃了一惊,抬眼朝来声处看去,只见清华郡主满面怒色,扶着个婢女,从园子那头小径上一瘸一拐地步走过来,身后还跟着气得跳脚,又拿她没法子潘蓉。
白夫人淡淡地看着她,一言不发。一副我懒得同你讲,和你讲也讲不通模样。倒是牡丹听到清华郡主这话,实不过耳,便要开口说话,白夫人暗暗握紧她手,示意她别管,低声道:“不干你们事,她这是冲着我来。”
潘蓉恨得要死,不管不顾地道:“你再乱说休怪我不念往日之情!都和你说了几遍,和刘子舒没关系!你听不懂人话么?”
清华郡主气愤得无以复加,一眼看到旁边立着蒋长扬和牡丹,不由又气又恨又尴尬,立时闭紧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想过来也不是,想走显得她怯了牡丹似,原地站了片刻,脸上慢慢堆起了笑,慢慢走了过来,看着牡丹道:“这不是丹娘么?你怎么这里?”
牡丹笑道:“出门访友。”
清华郡主竭力保持着风度,走到水榭中坐下,目光蒋长扬和牡丹身上来回逡巡,以胜利者姿势不怀好意地道:“听说你大喜,我本想送一份贺礼,但子舒说不太妥当,故而没送。你若是不介意,我改日补上一份?但愿你这回琴瑟和鸣,长长久久。”
牡丹到此确定,清华郡主完全变态了,果然是需要到处找平衡找自信,她正要开口,忽听蒋长扬一本正经地道:“谢郡主好意。凡事都讨个好彩头,贺礼也不是乱收得,您贺礼留着自用罢。”
潘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清华郡主张了张口,看看众人忍笑表情,方知自己早成了众人眼里笑话,愤怒无比,挖心挖肝疼。jin坐了片刻,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潘蓉叹道:“这回惨了,我们全都把她给得罪了。这回回去后不知要想个什么主意来报复我们呢。”然后去撞蒋长扬肩头:“蒋大郎,我不管,你欠我家一个大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