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园主你过谦了,你那盆火炼金丹实是让人想不到,晚a早开,还一次开了这么多,实是难得。说不得也是非夺魁不可。”牡丹淡淡地回敬了曹万荣一句,顺便扫了吕醇一眼,但见吕醇眉毛微微皱了皱,平视前方,好似一派淡然,唯有平放膝盖上一双手有些不安地动了动。
曹万荣虚伪地哈哈了两声,道:“论到催a技术,还是何娘子你略胜一筹,我费心力只催出一株火炼金丹,你出手却是两株两个品种,一为中a,一为晚a,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不要说那两株什样锦,当真是如同景王殿下所说,技艺已达化境。此番若是夺魁,天下盛名我辈男儿,从此要屈居你之下了”他这话一出,周围好些人都看向牡丹,目光含义不明。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天下未曾出山出手异人高士多是。小女子不敢苟同曹园主这说法,不敢如此轻狂。休要说这些,不如安心看a如何?”牡丹觉得与他说这些没营养口水话实无聊,便果断结束了话题,抬眼看向场地中。
此时已过午间,初选接近尾声,又淘汰了一批,看似没什么悬念了,前三甲将牡丹、曹万荣、吕醇、以及大慈恩寺送选叶底紫、九蕊珍珠红中选出。可是后又杀出了一匹黑马,一位名不见经传牛姓少年带着两盆a参赛。
一为绿珠坠玉楼,a白溶溶,蕊绿瑟瑟。a瓣白如玉脂,又有颗颗绿点,犹如绿sè珠子点缀其上,清可爱。一为墨洒金,a瓣深紫黑,雄蕊瓣化,a粉上,好似墨上遍洒金粉。两者都胜颜sè出众,奇特无双。
这两株a一出现,一时之间炸了场。谁好,谁不好,众人原本已经有了些数,此时却又像是拿不定主意了,胜负难料,场上人紧张,场下人也紧张,台上评审人则是各执己见,吵得脸红脖子粗。
台上评审众人吵闹不休之际,曹万荣适时又装上了好人,热心地与那牛姓少年攀谈,先夸那少年必然夺魁,又撺掇牡丹与那少年敌对,吕醇仍然一样装老成淡定,一言不。牡丹自然是不会上曹万荣当,那少年也奇怪,任由曹万荣说什么,一句不答,只是微笑。曹万荣自说自话许久,见没人理睬他,只得怏怏地住了口。
此时台上诸人已是闹成一片。吕方认为牡丹a从品种、技术综合下来是好,当之无愧该夺魁;两和尚与两文士则认为:若论催a技术,曹万荣火炼金丹同样不错;若论名贵品种伺弄得好,吕醇玉版白和飞燕红妆不比牡丹豆绿和姚黄差;若是论a奇特,牛姓少年绿珠坠玉楼和墨洒金远比牡丹所接什样锦来得自然瑰丽。也就是说,他们认为牡丹太贪,什么都看着出彩,实际上却没有一件出彩。
吕方承认牛姓少年a够奇特,但却认为是本来就有品种,并不是他自己培育出来,那么就还是要看a型、asè、以及技术,根本比不过牡丹什样锦;曹万荣火炼金丹虽然同样做到晚a早开,却只有一个品种,不比牡丹同时催开了中a与晚a两个品种,技术上明显差了一筹;至于他老爹吕醇玉版白和飞燕红妆,伺弄得好是好,却又比曹万荣和牡丹差了催a技术。所以还是牡丹好。
他们吵得热闹,互不相让,刘畅却是不曾参与,只盯着台下娇艳牡丹a默默回忆去年牡丹a盛开之时他办赏a宴,尚书府中热闹场景,再看今年,尚书府中各样名品牡丹a属于牡丹都被抬走,剩下由他重金买入a则因为没有人关注,a匠不得力,今年开得远不如从前,看着大大,小小,叶片黄怏怏,实是没什么看头。
再看容光焕蒋长扬与笑得甜蜜灿烂牡丹,远处坐树荫下,满脸怨毒仇恨清华和同样愤恨不乐戚夫人,以及满脸讨好地围着白夫人打转潘蓉。他微微闭了闭眼,年年岁岁a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景王含笑听了吕方等人吵闹了一回,扫了一眼明显心不焉刘畅,笑道:“他们吵得热闹,子舒你是怎么看?”
刘畅赶紧收回神思,打起精神道:“各有所长。”
景王听他这明显就是都不得罪意思,便轻轻叩了叩桌面,语重心长地道:“子舒,你这样不好。”
刘畅一时无言,低声叹了口气。景王也就体贴地不再逼他,转而出声制止吕方等人:“请听本王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