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夫人见他来了,松了口气,一声厉喝:“你还不赶紧给你岳母大人赔礼道歉?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东西!”
刘畅咬了咬牙,长揖到地:“都是小婿不是,还望岳母大人大量,不要同小婿一般见识!”间隙恨恨地瞪了牡丹一眼,只见牡丹正站一株鹤翎红旁,一本正经地数那朵盛开花朵有多少片花瓣,从始至终就没看过他一眼。
牡丹当胸系着条海棠红长裙,披着件玉白色薄纱披袍,挽着降紫色敷金彩轻容纱披帛,头上结条四蝶银步摇被微风一吹,轻轻晃动,犹如四只蝴蝶围着她翩翩起舞一般,好不迷人。刘畅看了几眼,恨不得扑上去朝她粉白纤长脖子上狠狠咬上一口才甘心。
岑夫人自刘畅进来始就一直打量刘畅,见他虽然顶着两个乌眼圈,却打扮得一丝不苟,穿着湖蓝宝相花纹锦缺胯袍,腰间束着条金框宝钿、交胜金粟腰带,挂着精致香囊,靴子上坠着靴带竟然都是压金,看上去好不华贵讲究。想想自己刚进门时牡丹样子,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当下便淡淡地侧身躲开,讽刺道:“别!刘大人可是官身,深受贵人亲睐,我一介商人之妇怎敢受此大礼?莫折了我寿。”
刘畅岂能听不出她讽刺之意,硬生生将一口恶气咽下去,陪笑道:“岳母说笑了,小婿有错,正该赔礼道歉。来日方长,还请岳母给小婿改过自机会。”边说边朝牡丹身边靠过去,深深一揖:“丹娘,都是为夫不好,还请你原谅为夫则个!我保证,昨天那种事以后再也不会了。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何牡丹,你真以为你就一定走得了?他还偏不放人了,要耗大家耗!
牡丹惊慌失措地往旁边一让,步躲到岑夫人身边,紧紧揪住岑夫人袖子,低头不语。看得岑夫人心疼不已,责怪厌恶地瞪着刘畅,简直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才好。将牡丹牢牢护住,道:“刘大人,我家牡丹胆儿小,您别吓着她,我们家可请不起太医给她治病。”
这假模假样女人,昨夜猖狂劲儿到哪里去了?这会儿倒扮上可怜了,刘畅怄得差点没吐血。若是从前,他是真相信她胆小无能,此刻他却是再也不会上这个当了。什么叫毒妇?这就是毒妇!什么叫狐狸精,这就叫狐狸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关键时刻,刘承彩也顾不上什么内宅外院之分,领着何家父子二人急匆匆地赶进来。他可比戚夫人圆滑得多,一见着何家父子就爽地认了错,不停地陪小心陪笑,咬牙切齿地表示要严惩刘畅,叫他和清华郡主断绝关系,绝不委屈牡丹。态度之诚恳,姿态之低,倒叫何家父子脾气发作不出来,憋得难受。
戚夫人一看到他,就像见到了救星,委屈地迎上去道:“老爷,你看,亲家母一定要拾了箱笼把媳妇儿领回家去,说是要和离了呢。我怎么赔小心都不行,你劝劝她吧!好好一桩婚事,怎能就这样散了?”
岑夫人也冲何家父子喊:“老爷,我们今日若是不来,我们女儿被人活生生打死了都不知道!丹娘身上还有伤痕呢!从昨天到现,饭都没得一口吃!”边说边靠过去将牡丹三年未圆房事轻声说了。这种奇耻大辱,没人受得住。
刘承彩此时方知牡丹被刘畅打了,冲过去对着刘畅就是一脚,厉声道:“畜牲!你给我跪下!竟然做下这等没脸没皮事情,还敢借酒装疯,对自家媳妇儿动上手了!你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我平时是怎么教导你?”又一迭声叫人拿马鞭来,要亲自教训刘畅这个不争气东西。
刘畅一言不发,直挺挺地站着,任由他发作。他可以给何家两老赔礼道歉,软语哄哄牡丹,但叫他给何家人下跪,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
刘承彩见他不配合,气得倒仰,他不服软,怎么场?当下环顾一通,竟然冲过去抱起一根儿臂粗门闩来,往刘畅身上招呼。刘畅硬生生挨了一下,不避不让,越发挺直了背脊,拿眼睛看着牡丹。戚夫人唬了一大跳,失声尖叫起来:“老爷,你会打死他!他可是刘家唯一骨血啊!”
何老爷何志忠淡淡地看着面前这场闹剧,举手格住刘承彩,淡淡地道:“大人不必动怒,儿女都是父母心头肉,打儿身,痛父母之心。我自己女儿我心疼,家时休要说动手打她,头发丝大委屈都舍不得给她受。你自家孩儿你自家也是心疼,打他身上,你比他还要疼。既是两个孩子实合不拢,咱们就不要硬生生将他们凑做一对,害了他们。咱们好说好散罢。”
膀大腰圆何大郎冷笑:“爹,和他们说这些闲话做什么?既是打了我妹子,我少不得也要替我妹子出了这口恶气才是。”话音未落,冲上去对着刘畅脸就是一拳,打得刘畅一个踉跄,跌倒地。
“杀人了!”戚夫人捂住嘴尖叫起来,牡丹面无表情地看着,心里怎一个爽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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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也杀了我以平民愤吧,催无用。俺要认真地查资料,慢慢地写,细细地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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