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则景兴帝登基的时日很短,但是紫宸殿中伺候的内侍和宫女,都知道,雅妃是最得皇上宠爱的人,如今皇后只一心在坤宁宫中安胎,来紫宸殿里最多的,就是雅妃了。
看着雅妃轻蹙眉头的样子,景兴帝不由得“哈哈”一笑,说道:“暂且不告诉她吧,免得她心有忧虑。这只是一个局而已,又不会让她真的出事,朕怕她知道了,反而会多想,还坏了事。”
想到晚上重华殿的家宴,景兴帝的笑容加深了:“爱妃真是朕的解忧花!若不是爱妃想出这个法子,朕还愁着如何处置庸王呢!当年清平侯说爱妃聪慧,朕还不信呢。如今看来,的确如是!”
听着景兴帝的称赞,雅妃轻蹙的眉头散了开来,似乎变得欢欣起来。这愉悦的喜意,更衬得她的容貌光彩夺目,似乎要比紫宸殿都映亮了。
见到她这个样子,景兴帝不由得咽了咽口水,想到此刻尚在守孝,只能作罢。随机,他想到晚上的家宴,血脉又亢奋起来了。
入了夜,重华殿内灯火通明,内侍宫女进进出出,将宴会所需的好茶、佳肴等等一一摆放妥当,等候主子们到来。
未几,皇室宗亲就陆续来到了。最先来到的,是宗正卿上官棠、太仆卿上官阶等宗亲,他们也是皇家血脉,只是离长泰那一支有些疏远;随即,是庸王和悯王携王妃来到,就连他们的侧妃,也跟着来了;其后,哀王妃和慕太妃等人也陆续到来了……
皇家这些年丧事不断,长泰帝子息不隆,总让人有皇嗣难继之感。可是如今重华殿内,却是济济一堂。问候之声叠起,间杂小儿的笑声,使得重华殿内显得热闹不已。
庸王妃坐在热闹的人群中,脸上只含着恰好好处的笑容。她透过一殿的热闹,看向神色无比寥寂的哀王妃,百感交集。
哀王妃是她闺阁之时的好友,中间隔了这些年的恩怨情仇,如今她们同坐在重华殿进家宴,已不复当年。
哀王妃感应到了她的目光,也抬眼看过来,而后露出了一个淡弱的笑容,却更显得他的苍老。这一幕,让庸王妃忍不住眼有湿润。
远去的,又岂止韶光?
可是她也不能过多感叹了,这个时候,重华殿外传来了内侍的唱声:“皇上、皇后驾到!”,随着唱报而来的,就是景兴帝和皇后左氏。他们身后,跟着景兴帝妃嫔,还有内侍和宫女,是长长的一行人。
接受了众人行礼之后,帝后二人在重华殿主位落座了。比起在场的宗亲、王爷、王妃等人来,帝后两人显得很年轻,脸上也带着素服都压抑不下的飞扬和朝气。
景兴帝看着底下的宗亲,还有自己的兄弟,看到他们的脸上,都带着恭敬谨慎,双眼满意地微眯着,然后说道:“诸位不必多礼,今日家宴,是为叙皇家亲情,就如寻常人家一样,各人自安为是……”
底下众人,一时诺诺。虽然景兴帝这样说,但是他们却都是低垂着头,十分恭敬。这是皇家家宴,就算是叙亲情,也要尊上下。
皇后左氏的肚子已经隆了起来,脸上也变得丰腴温润。因为怀孕,眼里也闪着喜乐亲厚的光芒。她身边的大宫女春喜正在小心翼翼地给她添茶。她
“朕有意下去给各位皇叔、皇兄碰茶一杯。梓童身子可安好?若是劳累,不若由雅妃陪朕,也当得。”家宴已经在进行了,景兴帝这样对着皇后说道。
皇后闻得这句话,心里怨怼顿生,又是雅妃那个贱人!这样的场合,怎么可以由她陪伴皇上?那不是等于给她长脸吗?
想到这里,皇后脸上的笑容不变:“皇上,臣妾胎像已稳。在重华殿内行走一圈,想必无碍,皇上有心了。”
“既如此,就劳烦梓童陪朕一趟了。”景兴帝笑了笑,吩咐春喜扶着皇后,走下了御桌,来到了重华殿中间,一一来到皇室宗亲的桌案之前,以示亲睦。
见到景兴帝带着皇后来到自己的桌案前,这些皇室宗亲也不觉得有多少意外。以往设家宴之时,长泰帝也是带着皇后前来奉酒的。这在他们看来,已经是皇家宴的一个既定动作了。
从上官棠开始,景兴帝带着皇后,一桌桌地见过去,来到了庸王、庸王妃的前面。
帝后两个人,就像先前经行的桌案那样,笑着和庸王、庸王妃举起了茶杯。谁都没有想到,就在庸王、庸王妃向帝后敬茶的时候,意外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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