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恬垂下头将碗里的饭菜往嘴里塞,根本没在意吃进去的是什么,偷偷瞄这贺显初,“嘶”突然咬到一个辣椒子,辣的直喘气,贺显初放下筷子把水杯递过来,眼神直接落在她身上。
发现贺显初老神在在盯着自己瞧,林恬放下杯子不解地回看。
“咳。”贺显初清了清嗓子,身体往椅背上一靠,语气特别淡然,“现在打算说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了吗?”
林恬紧张地低下头,想继续佯装吃饭却发现碗里已经空了,无奈尴尬地笑笑,想要搪塞过去,“不就两人闹掰了呗,有什么好说的。”
“就这么简单?”贺显初双手环胸,显然不能接受。
林恬看他质问的样子,心里也来气,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还不是要怪你,孟谦认为我和你有什么关系,他不想戴绿帽子,就提出离婚了。”说完自嘲地笑了几声,脸上五光十色,比哭还难看。
抚着紧抿的薄唇,贺显初盯着林恬瞧了一会,盯得林恬都心虚了,才开口,“你还在护着孟谦?我听说还有个女人……你可不能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可得冤死了。”
“我哪里冤枉你了?那天在机场孟谦就是看见你留在我脖子上的痕迹才被气走的,还有那天你送我去乡下他也看见了。”林恬把头微微低下,眼神些许黯淡,“这也不能怪你,该怪我才对,谁让我和你搅合在一块了呢,我还一直以为孟谦不知道装的傻乎乎的,活该……”
贺显初气急,想把自己知道的事和盘托出,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压下去,她既然不想说,他能拿她怎么办,可是见她什么过错都不怪在孟谦头上,还一个劲数落自己,袒护孟谦,贺显初心里就来气。
“说什么胡话呢,难道孟谦就一点错没有,要是他没错你压根就不用同意离婚,我们又没真的做什么,你怕他干嘛?!”贺显初哪能真的劝林恬不要离婚,不过是不想她过分自责了,她就不能像别的女人一样倒在他怀里哭的梨花带雨,数落以前那个男人的不是。
看她小脸整个快皱成一团,眼神暗淡无光,几次眼泛泪光,始终就是不肯哭出来,贺显初的心也跟着就在一块儿,逼着她说出来想来能舒坦些,否则她也只是一味自我批判。
这下贺显初真是愁了,哄也哄了,逗也逗了,逼问也用上了,她就是不肯说孟谦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不肯把心头的郁气散出来,迟早得憋坏了,总不能绑起来拷问吧。
贺显初也是心急了,说的话没轻重,林恬嘴一瘪,抽噎了几下,“你为什么非要我说啊,我想到就难过,不想去想不行吗?孟谦和他想去的研究院领导的女儿在一起了,人家还说要是我不离婚他们就直接在美国结了,反正他入了美国国籍人家也查不到他,你还要我怎么样?人家什么都想好了,难道我还要大吵大闹不肯离婚?我做不出来……”
说完林恬胡乱在脸上摸了两把,鼻涕眼泪混成一片,贺显初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绕过饭桌走到林恬身边,将她搂进坏里,他站在,她坐着,高度差造成林恬的脸抵在贺显初结实的腹部,他抚着林恬的头发,柔声说,“哭出来好受点了吗?没了孟谦你还有我呢,乖,咱不稀罕。”
“我稀罕啊。”林恬闷声反驳,若是完全不稀罕孟谦,她就不会觉得心底闷闷的难受的慌了。
贺显初心头一抽,心疼她,他开始动摇了,这样做会不会太自私,想着抬头吸了一口凉气,事已至此他放手大家都痛苦。
感觉到腹部不断传来的潮湿感,贺显初又低下头看着林恬头顶,带着笑意安慰道:“明天工作结束了我带你到处玩玩好不好?你再这么哭下去,明天是准备眼睛上顶俩核桃陪我工作了?”
听见贺显初埋汰自己,林恬抬起头来哀怨地看他,眼睛已经肿的睁不开了,眼泪还在往外涌,林恬觉得自己也控制不住,只想把心里的委屈全都哭出来,顾不了那么多了,她把贺显初精瘦的腰身一搂,贴着原处继续哭。
贺显初叹了口气,干嘛非得让她哭呢,现在止都止不住,自己一直站着都感觉腰酸了,谁叫自己看上她了呢,怎么折腾他都认了,伸手在林恬背上轻拍,怕她哭到岔气。
过了好一会儿,林恬抽泣的声音小了许多,迟迟不见她离开贺显初的怀抱,突然声音闷闷地说:“贺显初,虽然我告诉要离婚了,但是我绝对不是暗示你可以趁虚而入,我短时间内可能没办法爱上别人。”
“你这小脑袋瓜子又在胡思乱想什么?我要是想趁虚而入大可趁你心情不好灌你几杯酒,等到了明天生米煮成熟饭,你还逃得了吗?这么简单的手段我不用,我还陪你闹腾,你怎么就不明白呢!”贺显初扶着林恬的肩膀,迫使她睁大红肿的眼睛与他对视,深邃的眼底一片坦然。
刚才抽泣太厉害,即使现在停下哭,林恬还在抽气,呆愣看着贺显初,“那你喜欢我什么?”
贺显初抿着唇,犹豫该不该现在告诉她,沉默了片刻,才说:“恬恬,我岁数也不小了,绝对不会对一个女人看一眼就爱上,我是真心的,所以……你以后就会知道,很快……相信我。”
林恬反复掂量贺显初这句话,越想越迷糊,自己和贺显初从来没见过,如果照他这么说不是一见钟情,怎么可能,他让她相信他,这么真诚。
“我们以前见过?”
贺显初不予回答,笑得高深莫测。
“神神秘秘的。”林恬嘀咕,“反正我还是那句话,别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