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恬看了看手表,时间不早了,她实不能再作停留,宿舍晚上11点会宵禁,到时就进不去了,正想跟贺显初说要回去,对方伸手拉住她,他另一只手轻轻抚过她半长头发,然后将腮边几缕黑丝勾至耳后,手指轻轻抚上她唇瓣,深邃眼眸里有着让人难以察觉温柔,当林恬惊于他动作时,贺显初已经不着痕迹退开。
“嘴上沾了奶油。”
林恬看着他指尖一抹白色,“那个……谢谢。”紧张地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耳边头发。
贺显初再次把自己西装外套披她肩上,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学校。”
走前面贺显初暗自苦笑,这种隐秘冲动总是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来,他从未发现自己自制力竟然如此不堪一击,只消她一个若有似无碰触,他所有意志就会轻而易举溃不成军,□上游刃有余贺显初竟然沦落到要靠一些卑微小动作来慰藉自己。
回到宿舍,林恬拉着言沁心诉说今天发生事,她心里突然对没有把房子转给孟家人抱着极大愧疚,仿佛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似惴惴不安。
还有就是贺显初态度了,今晚林恬吃蛋糕时候心事重重,她想问贺显初,既然任于芝说了那些话,摆了那种态度,他们是不是有必要避嫌一下,毕竟她看来任于芝和贺显初关系非比寻常,而她和贺显初关系又是不伦不类,几次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和着蛋糕一起咽了下去。
话还没说完,言沁心就轮着拳头往她头上砸,“你真是没脑子!那套房子就算你不要也不能便宜了孟家,那种人你就算把房子给他们,他们也不会念你好,哪天说不定就拿这房子来说事,说你和贺显初有一腿人家才会送你房子!”
“还有,也就只有你把她任于芝当女神,能做到省台一姐会是个简单角色吗?!况且她要是和贺显初关系真这么瓷实,能来找你撒泼。恬恬啊,你总算没有辜负我对你言传身教,任于芝这种人绝对不能姑息。”
说完又凑到林恬耳边嘱咐了几声,林恬低头听着,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第二天,林恬去上班心想今天拍宣传片若是遇到任于芝,不知要摆出什么样脸色才算合适。
可惜是,她压根没见到任于芝,拍时候听搭档说好像是要换双节庆典主持人,听说是广电直接下令,说什么任于芝作风问题不适合这次庆典主持。
作风问题?难道是老天有眼,知道任于芝欺负了她,林恬惊讶之余还不至于卑鄙到偷笑。
吃午饭时候,林恬食堂遇上了曹敏,曹敏远远看见她就激动地使劲挥手,拉着她大吐苦水,“恬恬,你不栏目组这几天我简直是水深火热啊,总编一天到晚去楼上台长那儿开会,你听说了吗?广电开会决定双节庆典换主持人了。”
林恬笑着点头,“我听说了,可是任于芝怎么会被说是作风问题?”
曹敏凑到她耳边,神秘兮兮地说,“据我所知,她得罪了刚上任俞市长,你说会不会是任一姐勾引他不成使了什么贱招才惹怒了市长大人。”
“你怎么知道?”林恬难以置信地抬眸。
曹敏嘿嘿得意地笑着,“姐姐我也是有点背景,人家是那么和我说。”
吃完饭曹敏回今夜星辰节目组,临走前一再叮嘱林恬不要把这事说出去。
林恬自然是乖顺地点头应下,心里却打着鼓,如果是照曹敏这么说,那么任于芝这事儿就和她无关了,可是俞市长刚上任就牵扯上女主播丑闻,难免显得有份,转念她又笑了起来,这种大人物想法她们当然猜不透了,不然岂不是人人都能当市长大人了,现任于芝被绯闻缠焦头烂额,她也乐清闲,不用担心自己再被她找麻烦。
林恬记性不差,却始终不记得,或者说没有重视过“墨菲定理”推论:
一、任何事都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二、所有事都会比你预计时间长;
三、会出错事总会出错;
四,如果你担心某种情况发生,那么它就有可能发生。
如果说第二、第三条体现她拍宣传片上,就是无数次Ng加被骂,一直拖到下班还没拍完。
那么第一条和第四条就是即将发生……
下班之前,林恬去了趟洗手间,洗手时候恰巧看见任于芝边接电话边推门进来,神色焦虑,她也瞧见了林恬,没说几句就挂断了电话,站林恬身边洗手台边拿出唇膏补妆。
任于芝从镜子里打量林恬,她美淡雅又充满朝气,同时林恬也瞧着她,从任于芝身上她得出结论,女人魅力不年龄,尤其一个气质女人身上,看见那种气定神闲微笑,那种宠辱不惊淡定,那种风过无痕从容,一派熟女风范。不会像她一样遇到什么事就惊慌失措,怨天尤人,哭丧着脸,甚至是哭得稀里哗啦。
林恬把任于芝想象得过于美好,甚至忘了她对自己所作所为,不过对方不介意亲自提醒她。
收起口红,任于芝抿了抿娇艳唇,“我这样可以吗?”
林恬愣了片刻,不明白她意思,突然反应过来,笑着回答,“很好看,没事我先出去了。”
任于芝轻轻地笑着,出言阻止她往外走,“晚上一起吃饭吧。”
林恬回过身冷漠地拒绝,“不用了,我舍友还等我回去吃饭呢。”
任于芝过来挽住她手臂就往外面带,“就当我为昨天话向你赔罪,看来你是不愿意原谅我了?”
她可不认为昨天还对着她横眉冷目任于芝会这么好心,她使劲想要抽出被任于芝抓着手臂,苦与无奈试了几次也没成功,转而嘴上嚷了起来,“昨天你根本没做什么,不需要赔罪,我真没时间和你一起去吃饭!你放开我!”
两人拉拉扯扯地来到电视台门口,期间有路过她们身边人无不好奇两人之间微妙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