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秀才怕是不行了。”一个小弟在旁哭诉道,“咱们杀了他们那么多人,他们哪里还肯救咱们的兄弟。”
一圈汉子听了纷纷低下头去,在别人眼里,他们只不过是群贱命的海盗,哪有人会在乎他们的生死,何况现在已经沦为阶下囚,早点死了才是大快人心。
张云龙却不甘心,他救仅剩这么点人了,之前兄弟的背叛虽然让他有些寒心,可对比之下,更显出眼前这些兄弟的弥足珍贵,一个都不能少的。
忽然,张云龙转过身来,朝跟出来的众人说道,
“求求你们了,快找人救救他,我张云龙一辈子记得你们的大恩大德。”说着,膝盖一弯,重重的跪在甲板上。
常云作为军人,最看不得男子汉下跪,赶紧叫人找来军医,上前查看,
“将军,这人受伤太重,要是早点救还有些希望,可耽搁了这么久,我也无能为力了,不过要是有百年以上的人参,或许还能起死回生,可这么贵重的药材咱哪里有啊。”军医看完状况,摇头说道。
“大夫,求求你,再给看看。”张玉龙扯着军医的袖子不肯放手,又对众商人不住磕头,在兄弟生命面前,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和尊严。
众人对他虽有些可怜,不过均已都已束手无策,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就算带着百年人参,这么珍贵的药材,即使不拿出去卖钱,也得留下给自己保命,哪里舍得给这些不相干的人。
“我这里有百年人参,这就叫人取来,先救人要紧。”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让张云龙激动万分,抬起通红的双眼望去,却是之前自己看不惯的那个沈家公子。
不一会儿,马良坐着小船赶了过来,查看了一下秀才的伤势,叹了口气,这才从怀里掏出红布包裹的木盒,小心翼翼的展开,一支硕大的人参露了出来。
“这,这是五百年以上的人参吧。”军医在旁瞠目结舌的感叹道。
“沈东家真是出手不凡啊,这样的人参可是千金难求,就给他用了也太可惜吧。”商人中也有识货的,在一旁窃窃私语。
张云龙自然听得到商人们的耳语,对沈越望了一眼,见他仍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对这个少年生出些敬意。来不及说些什么,赶紧听着大夫的吩咐,将秀才抬进舱房,熬药治疗。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张云龙低着头走了出来,
“那人参没起作用?人怎么样了?不行的话,我再找人想想办法。”沈越见他面色低沉,以为没能救过来,关切的问道。
张云龙却一言不发,忽然从围过来的兵士腰间抽出刀来,猛然举起,
沈越大惊失色,不带这么玩的啊,自己好心救人,这闹成医患纠纷也太狗血了吧。
然而刀光却没有落在自己这边,却是划过张云龙自己的手上,小拇指连根而断,血流不止。
“沈小爷,兄弟有眼无珠,刚才对你多有冒犯,现在断指明誓,今后我们这些弟兄唯你命是从。”张云龙一脸决然的说道,对彪出的献血视若无睹。
靠,你要表忠心也提前说清楚嘛,害得我以为你要报复呢,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沈越赶紧吩咐人给张云龙包扎伤口,虽然用掉一支人参有些心疼,不过能收服一员猛将也还划得来。虽然现今在军中有了些靠山,可他们毕竟还是朝廷的人,哪有自己的手下用着顺心。
不过这样一来也有些麻烦,他们这些海盗既然归顺了自己,那索赔的事也就名正言顺的落在沈家头上了,看着周围双眼冒光的商人们,沈越摇头不已。
“东家不必担心他们,谁要是敢为难你,咱第一个上去剁了他。”张云龙见沈越愿意收下自己,已然改了称呼,冷眼盯着众人,挥了挥手中仍旧滴血的大刀。。
“都是自己人,不要舞蹈动枪的,这也怪不得他们。”沈越连忙劝止道,这要真让他打过去,以后更没有哪家商号敢跟自己合作了。
张云龙这才停下手来,对沈越低声说道,
“东家可是为那些损失的货物发愁?咱这些年虽然没攒下什么家当,却是知道附近有一处宝藏,那里边的东西可是价值连城,只是太过危险,所以方才没有道出。”
一听又有宝藏,沈越喜出望外,之前的元朝宝藏自己没能力插手,可现在兵强马壮,正急等着钱用,还管它什么危险不危险,连忙问其详情。
“这处宝藏是我早年劫了一艘船得来的,据他们交代,是当年北宋南逃时,从皇宫带出来的珍宝,行船到那里触礁沉没,他们便是那些生还者的后代,想要打捞起沉船里的宝贝,不过在我们过去时,却发现有上百头鲸鱼在那里聚居,接近不得,后来我又带人去看了几次,船都被撞翻了几艘,还是什么都没得到。”
张云龙懊恼的说道,空守宝山的滋味最让人煎熬,之前自己的势力小,也不放心与外人分享,现在加上沈越的大船队,要夺下那个宝藏应该有些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