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遥轻松地笑了笑,说:“我知道你着急,我也急,可能我比你还急,但这不是急就能解决的事,对吧?先把人放了吧,安排几个人监视他。”
韩栋在临走前别有深意地看了林遥好几眼,林遥忍不住乐了。他想起司徒说过:你吧,特别容易招惹不正常的二货。比方说我。
一旁正在啃黄瓜的胡苗瞧见林遥的笑脸,问他,你笑什么呢?林遥低下头,忽觉有点不好意思。
“救命!大哥你别这样,我可受不了你这种硬汉子害羞。”胡苗夸张地捂着自己的胸口。讨厌,小心脏噗噗直跳。
林遥白了眼胡苗,笑道:“韩栋的家去过了?“
“嗯,这不刚回来嘛。他那家,我跟永斌都勘察过了,包括每一个角落。永斌哥还顺便绑架了他家的几只蟑螂。”
“呃,永斌的嗜好真是越来越重口了。”林遥跟着打趣,“结果呢?”
“不知道。永斌哥的实验才刚刚开始,要等几天才有结果吧。干嘛,你着急啊?”
林遥心说:废话,除了你个没心没肺的丫头,大家都着急。你没见着组长的脸上都是火疖子了?
“胡苗,韩栋的卫生间你看过没有。我是说,嗯,地漏里没有没有现值得你纳闷的东西?”
“没有哦。”胡苗继续啃着手里的黄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是没办法像你们那样思考问题,我只做我份内的工作。所以呢,我告诉你哈,以我的工作角度分析韩栋家,那里没有任何异常。当然了,我会写一份详细的报告给你们的,最迟今天晚上吧。”
要今晚啊?林遥有些小小的不满的同时,抢过她手里另一根黄瓜,笑道:“打个赌?”
“赌黄瓜?”
“顶花带刺的。”说完,坏笑一记,“你下午就能做好报告。如果你输了,请我吃扣豆角全斋宴;如果我输了,送你一张草间阁的金卡。”
咔嚓一口咬了黄瓜。清香,脆甜,满口生津。林遥步履稳健地朝着院子走去,独留下胡苗,一个人咬着黄瓜尾巴,愣愣地看着林遥。
须臾……
“林遥,你混蛋不混蛋啊你?我答应跟你赌了么?喂!内什么,金卡的事不准反悔哦。”
“草间阁的金卡?你还没送出去么?”电话里,司徒纳闷地说,“那是女人做spa的地方,我留着那玩意干嘛?不在我这儿,是不是你放在家里了?”
“我记得特别清楚,就是放你车里了。”林遥坚持。
司徒想了想,说:“我问问亮子吧,最近都是他给我洗车。”说着,司徒一个电话打给了霍亮。
电话响了很久还没人接听。好像亮子有这习惯,即便电话在手里,他也要等响上十来声才肯接听。
“你不是去V市了么?”接了电话的霍亮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这是回来了,还是在那边呢?”
“回来了。”司徒觉得小徒弟的状态不对,就问他,“偷鸡摸狗呢你?”
“去去去,有这么说自己土徒弟的么?我调查那小朋友的情况呢。比咱想的复杂。”
“那个温雨辰你别管了,我让唐朔接替你。等会我给你一个地址,还有人名,你去找这个人了解一下情况。”
“师傅,您几个意思?”
司徒说了姚志和王铮是大学同学,让他去找的是两名死者的同学。至于问什么,随便。说到最后,司徒问道:“你在我车里见到一张粉红色的卡片么?就是上回那个胖的跟狗熊一样的女老板硬塞我手里那个。”
电话那边的霍亮憋着劲儿乐的直颠儿。心说:司徒啊司徒,人家那可不是冲着你去的,是冲着警界新贵林遥去的好么?你自作多情了你。
霍亮从窄小的胡同里探出头来,确定周遭无人,才大大方方地走出。他朝着车子方向走去的时候,扭回头最后看了一眼跟踪目标所进的屋子,帅气俊朗的脸上流露出丝丝不解。闪瞬即逝。
“那卡我知道在哪,找着了我给林遥送去。话说啊,你们去V市查的怎么样了?”霍亮正好心情,边走边说。
司徒叹了口气,只说线索还很少,但是遇到的侧写师很有趣。闻言,霍亮在电话那边出很为难的嗯嗯声,司徒马上损自家徒弟,“有话就说,别跟便秘了似的。”
霍亮说:“其实吧,在法国那时候,少安就想给我找两个侧写师上课。但是我对那玩意真没啥兴趣,拒绝了。现在你也说侧写挺有意思,我就想,当时是不是不该拒绝少安。”
“这无所谓。”司徒说,“不管有没有好处,先说你喜不喜欢。不喜欢就别勉强自己。”
看看,还是司徒好,还是待在司徒身边自在。在法国,少安真是各种体贴的让人不适应。好吧,他已经过了撒娇的年纪,他不想继续待在少安的身边,当个被他宠着的弟弟。话说,小妮子真挺厉害啊,那都二十七八了居然还能赖着少安,要不怎么说女人绝对是个迷呢。
结束了跟霍亮的通话,司徒重新思索布局问题。他手里的资源不多,自从叶慈洗手不干之后,能动用的人手就更少了,好在和尚坚持在战斗一线,算是给他一点安慰。这么下去办法,必须找个人接替叶慈的位置,但是找谁好呢?
司徒想来想去,还是没有合适的人选。无奈之下,只能让后霍亮回来。司徒了短信,最后ps了一下让霍亮下午三点去廖江雨家里集合,顺便,司徒也联系了林遥,让他也在约定时间赶到和尚家。
安排完这一切,司徒走回桌前,稳稳坐下。似笑非笑地看着对面的男人,“苏医生,你现在想好了么?能说了吗?”
男人摘下眼镜,局促地搓了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