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巧待要说话,却是听见一下下急促的拍院门声,女孩子们停了说话,南霜去开门,领进来一个门房的媳妇和一个挂着泪的丫鬟。思伽没有回屋子,还在院中坐着。
后面的丫鬟是思仟的,思仟临出嫁前才配给她的,唤名小满,见着思伽就跪了哭道:“四姑奶奶,我们三奶奶要早产了!”
思伽听了心里一紧,首先算了时间,思仟的孩子现在是七个多月。
阿芒第一个听出话里的古怪,问道:“你怎么回话的,什么叫‘要早产’了,是生了吗,还是动了胎气?”
什么叫‘要早产’,没这个说法呀。女人生孩子,就算早产,难产,在生的过程中,也少有往外报的,都是生完了往各处报喜或是……难产一尸两命了直接报丧,就像前面思伊生第二个儿子,早产大半个月,也是生出来了,才来信国公府报。要早产?女人生孩子,要生了,要生了,能折腾好几回呢。
小满似是知道自己说得急了,擦擦泪水道:“是这样的,今天淇老国公的七十大寿,三奶奶过去拜寿,中间更衣的时候,跌了一跤。奴婢只在二角门外看马车,是珊瑚姐姐跑出来说,三奶奶不大好,像是要早产了,让我回来找娘家人。”
一样出嫁女,其实不能算彼此的娘家人,沈家女眷们在京城里的娘家人,就是留在京城里的沈惟俊了,可是找沈惟俊有什么用,沈惟俊在西郊大营,找他也找不着。珊瑚说出口的原话,娘家人后面,就是直指了四姑奶奶。
“二奶奶别着急,像是要早产?还不到日子,往好处想,可能是动了胎气。”阿芒轻捏着思伽的肩膀给思伽放松。在阿芒的心中,谁也没有思伽一分重要,思伽还怀着孩子呢,什么糟心事来搅呀。
思仟的事,思伽不至于到方寸大乱的地步,吞吐了一口气问道:“二姐现在是在淇国公府,还是回了冯家?淇国公府请了冯家,不会只请了二姐一个女眷吧。”
淇国公府老国公府的七十大寿,请客排了十几天,一层层的亲朋宴请,韩家徐氏,孙氏也去了。请帖里也是请了韩家二奶奶,思伽国宴都不去,公府之宴也不会赏脸啦。吃吃喝喝有什么意思,夫人间的外交,只要丈夫给力,丈夫不介意,思伽也乐得躲懒。
小满挂出一行鼻水摇摇头:“淇国公府请了我们大奶奶,三奶奶。奴婢只在外头伺候,里面的情景不得而知,奴婢听了珊瑚姐姐的话,就来找四姑奶奶了,珊瑚姐姐没主意,想请四姑奶奶做主,可是这会子功夫,有小半个时辰了,也不知道三奶奶在淇国公府,还是在回冯家的路上。”
同为国公府,淇国公府和信国公府还算挨得近,可是事情时时在变迁,思伽觉得问一个十几岁的丫鬟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得罢了。环顾一圈姑娘们,都不合适,传了张德家的带两个婆子去,刚刚好,去淇国公府和崇安侯府的路在一条线上,先去淇国公府打听,没人再去崇安侯府。
大肚子出门应酬,还在别人家里出了意外,先暂定为意外,这种事情,思伽是第一次遇见。女人生孩子自古被认为是污秽之事,人家老国公七十大寿,拜寿是好意,把孩子生在别人家就……。正常点的,是孩子投胎太急,赶上了;迷信点的,生孩子是要见血的,大寿见血,轻点是觉得晦气,重点人家还以为是凶兆呢。希望思仟只是动了胎气,一场虚惊,就算是要早产,也给憋住了,回到自己家再生。
一个来回,半个多时辰,张德家的没有回来,遣了一个婆子回来说,冯三奶奶在淇国公府生下了孩子,是个哥儿。现在淇国公府正乱作一团,里面好些事,具体什么事,没探明白,不好说。
婆子不说,思伽也能预感到里头的官司。有冯家人不用,当场越过冯家,找娘家人撑腰,里面的事大条着呢,思仟不是一个为了应酬不顾念身子,不顾念孩子的人,她敢挺着七个月的肚子出门,在出门之前,身体绝对是无虞的,没有任何动胎气,早产的迹象,到了淇国公府突然跌了,跌得严重到前后一个多时辰,孩子就掉下来的地步,里面没事才怪呢。不过,现在追究不是第一位的,最重要的是产妇,是刚刚生下来的,七个多月的婴儿。
一个人溺水,同伴不能贸然施救,不然,很可能救不了溺水者,自己也给拽进去。
或许是来自于母亲敏感的神经,过敏的联想,思伽摸着自己五个月,开始鼓起的肚子,忽然觉得淇国公府就是那么一谭有个漩涡的深水,吸进去一个孕妇,也能吸进去第二个孕妇。
虽然信国公府和淇国公府临近,做车只用两刻钟,思伽也没有前往一探的意思而是让春燕,含巧,请莫魄魄过淇国公府夏果,绿竹同时出去,往昌平伯府,何家,沈府,章家报信,夕再,年纪放着,莫婕魄在外行走,比张德家的更具备代表,最重要是,莫婕魄育儿经验丰富,七个月跌出来的孩子呀!反正思伽自己是打定了主意,打不动的。的雷作者有话要说:我没生过孩子不知道哦我有朋友在医院工作说生孩子慢很慢会生几天几夜快很快来不及进分娩室孩子自个滑出来的也有的